“你們這樣天天地催我,我也不是印鈔機,說要錢就能印出來。你們得給我時間,讓我去想辦法。還有”
南客軟硬兼施:“一碼歸一碼,我欠費是我不對,但是你們機構該怎麼對待病人有你們的規矩和原則,所以,不管我們這邊有什麼問題,不能牽涉到小杰身上去,要不然”
南客從小就在市井中生活,見多了市井裏各種蠻橫不講理的行爲,也深知這世道欺軟怕硬的人無處不在,她剛要放狠話,電話那端的男聲倒是很配合地問了出來:“你會怎樣?”
閻王不出面,少了這些小鬼的糾纏,也至少省點心。
“我會”南客狠了狠心,帶着幾分惡意,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訛得你們天愛康復治療中心破產,算我輸!”
說完這話,南客心裏其實是有些悲涼的。
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這唸了十幾年的書,學的是忠是孝是禮是儀,講的是有理走遍天下,沒想到這還沒踏入社會,學的東西就被現實逼得餵了狗。
電話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下,竟然笑了。
笑了?
這笑聲,聽在南客的耳裏,顯得她更沒底氣了。
“你可以不信,不過鬧僵了對誰都沒有好處。”
有理說理,總得扳回點面子吧。
“嗯。”對方竟然認同地應了一句,又停頓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好吧,就再給你些時間。”
呃。
果然,人有時發發狠,也是有必要的。
掛了電話,南客剛一轉身,肩膀就撞到了人身上,那個白衣眼鏡男竟然不聲不響地往她的身邊帖了上來。
南客掃了人一眼:“那邊那麼寬,不能站過去一點?”
眼鏡男長得斯斯文文,人也白淨,卻無端地給人一種賊眉鼠眼的感覺,估計是心思長歪了的原故。
但是
她想錯了,人之所以這樣,正因爲他不是正常人啊。
眼鏡男沒有給她不跟他計較的機會,南客話音剛落,他竟然把南客攔在了裏面,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猥瑣又得意的笑意。
“讓開!”南客用揹包把人擋着,擠了出去,朝站臺的另一邊走了過去。
還沒站穩,眼鏡男竟然又跟了過來。
狗哥直接炸了:“我~靠,這人是有毛病吧?南哥,要不要下去幹他?”
許南生:“不急。”
李修覺得他的樣子像個胸有成竹的監考老師,對自己的學生信心滿滿,在等交卷。
而南客的感覺……
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黃曆上寫着諸事不宜。先是何姐的電話,再是何琳琳,然後又是葉紅雲,現在,連個姓甚名誰都不知道的臭男人,都敢往自己身上貼,想佔便宜想瘋了吧?
自己看起來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嗎?
“能不能別跟着我。”她再次警告。
回答她的是眼鏡男越發猖狂的調戲:“小姐姐好凶哦!”
猥褻的目光掃向了南客的胸前。
李修實在看不下去了:“要不要過去幫—”
“不用。”
“啊?”狗哥:“這~算見死不救嗎?”
許南生眼底明滅不定,他就想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真不去幫?”
“她自己能應付。”
若是,這麼點事都應付不了,將來,又怎麼能
下一刻,狗哥就開始驚叫:“我靠,還動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