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救命啊!搶錢了!!”

    “孩子!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兒阿!你不要跟他們去!有傷天理的事情咱們不能做!”

    “滾開!老不死的少管老子的事!”

    今日寅仇生在西州城內逛了一圈,總能見到這樣的景象。

    童謠傳出去,有心人便出現了。

    她瞧着那些面色發青,雙眼紅腫,表情驚悚的人,走上前詢問:

    “要不要成爲更厲害的人。”

    不一會兒,她的身後跟了一大串的人。

    與其說是人,倒不如說她身後跟了一羣能在白天出現的鬼。

    不過這羣鬼入了黑暗森林後,將不得再見陽光。

    元和正攔住了她的去路。

    “臭老頭,你想幹什麼!”

    寅仇生一見元和正便惡言相向,像是煞了她十世祖宗一般。

    “急什麼。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嘁,誰稀罕。”

    寅仇生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繞過這段路,進入黑暗森林。

    面前是一個巨大的池子,池子周邊點了藍色的火,水面極其粘稠,鼓起一個巨大的泡泡,然後破裂,水體似慵懶的水獺,不情願地接納了散開的水滴,再晃了晃。

    “進去吧,進去你們就能擁有無上的力量。”

    寅仇生笑得詭異,握拳在胸前,身後的人像是見到稀世珍寶般,迫不及待跳入池中,還有人爲了早一步進去,在池邊打起架。

    她倒不管這些,越混亂,她就越開心。

    粘稠的液體掛在這些人的身上,慢慢地,他們再走出來時,變成了一具一具的骷髏。

    “只要你們忠心,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

    那些骷髏站到她的面前,然後單膝下跪:

    “誓死效忠大人。”

    “團圓你不要鬆手。我就喜歡這樣。”

    寅萇又睡了一覺,半醒未醒,忽然感受到元弘環在她身上的手鬆開了。

    “什麼”

    元弘的臉又紅了。

    “團圓”

    \"什麼事\"

    他的心又在發癢。

    “沒事”

    她將頭扭到一邊,蹭舒服了才消停。

    “臭丫頭你又在調戲我!”

    元弘捏着她的耳朵,將她的腦袋拉離他的身體。

    “疼啊!”

    她舉起拳頭,砸向元弘的手臂,元弘迅速將手臂收回,她的頭又重重磕在他的身體上。

    他的兩隻手就這麼舉在空中,然後又悄悄放在她的後背上。

    “你說那是假的,你沒有騙我吧。”

    她含糊不清地說。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那種話,你也不好好想想。”

    “哦。”

    “小山君,我有話想跟你說。”

    “嗯。”

    “我我喜歡你,我想娶你爲妻。就算我們活不下去,但這就是我的心願。”

    寅萇沒有回答,她盯着某一處看了好一會:

    “好吧,反正我也沒有想嫁的人。”

    元弘皺眉,將她推開,然後盯着她的眼睛:

    “難道你答應我不是因爲你也喜歡我嗎!”

    “是嗎。我也喜歡阿竹,我說我想嫁給阿竹還被雀靈笑話了。”

    “嘖。”

    元弘不悅,忽然捧着她的臉:

    “我不管!反正你答應我了!就算你以後有更想嫁的人也不可以隨便反悔。”

    “那好吧。”

    寅萇表現得很爲難,他很生氣,但卻拿她沒辦法。

    “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他看着潭面上依稀幾個人影,元和正帶着幾個黑袍骷髏飄下來了。

    “把他們兩個都帶走!”

    上岸後,元弘謹慎地盯着那羣人,緊緊握住寅萇的手,不敢放開。

    “他就是你的父親。”

    “嗯。”

    一句帶走,黑袍骷髏們只是將他們趁夜押回了元和正在東巷尾的房子,然後將紫符貼在門口,防止他們逃跑。

    “我的好兒子,你答應我的事情還作數吧。”

    元和正將元弘單獨叫到院子,用火燒了一張紫符,溶進水裏。

    “你說。”

    元弘扭頭看了一眼寅萇被關起來的房子。

    “我要你爲我做事。”

    他將符水遞給元弘:

    \"喝下去。以後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聽,不然,枯婁曜寧爲玉碎不爲瓦全,你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元弘顫抖着手,接過那符水,然後一飲而盡。

    他將杯子重重磕在桌上,忽然頭疼欲裂,腦子裏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

    “這就是我的新軀體嗎。”

    “可我還那麼小,怎麼出來呢。”

    元弘強忍着顱內的劇痛。

    “你是誰。”

    “我是”

    那聲音逐漸變弱,然後消失。

    “你可以自由活動了,但明天卯時,你必須給我起來,到院子裏來。我不希望我的兒子一副弱相。”

    元和正揹着手,離開了偏院,同時,看守的枯婁也都跟着離開了。

    寅萇從房裏衝出來,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她放心地來到元弘旁邊。

    “我,我的頭好痛。”

    寅萇伸出手,在他太陽穴的位置輕輕揉按着:

    “我看平時師傅都是這樣給雀靈按的,怎麼樣,好點了嗎。”

    元弘沒有說話,她既想用靈力從這裏破出去。

    但那畢竟是元弘的父親,萬一傷到他該怎麼辦。

    “我沒什麼事了,你若能找到機會就跑吧。彌竹姐他們去了北州,東西都交給了他們。”

    元弘的聲音變得虛弱,他從地上爬起,一腳輕一腳重踏進了一間房。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寅萇望着元弘的背影,出神。

    元弘是爲了她纔回到這個反叛者親爹的身邊,這個人還不知道會怎麼利用他。

    讓他聽從殺害爺爺的兇手,這分明在折磨他的心。

    都怪她害的別人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想了。”

    寅萇掐了自己一把,跑回另一間房,大被蒙過頭,不讓自己想這件事。

    第二日,寅萇練武一陣子,聽見偏院外傳來腳步聲,她躲上了庭院中間的那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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