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疲累。

    吳辰軒腦子昏沉着,他的大手按在腦門上。

    酒精的作用加上藥物,讓他有些渾身無力。

    “醒啦?”

    女人紅色醋酸面料的鮮紅連衣裙,肩帶滑落,側頭饒有興致的盯着他,像在看一件自己欣賞已久買回家的藝術品。

    塗着漂亮蔻丹的十指,保養的很好,只是脖子上一道道的頸紋,還有已經開始鬆弛的皮膚還是暴露了年紀。

    果然,衰老是避不可免的。

    但是年輕的肉體,可以讓她重獲活力。

    尤其是完全能掌控之後,她更喜歡這種隨心所欲,凌駕於他人之上的滿足感。

    這種爽,也是她幾十年默默隱忍臣服於韓志勳之下的精神安慰。

    吳辰軒裸着上半身,露出像膏白的精壯肌肉。

    她就喜歡這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不像現在大部分的當紅偶像,瘦的跟個小雞仔子一樣,還不夠她折騰的。

    那耀眼的一片白讓她炫目,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新做的紅色蔻丹,在這一片白的襯托下,愈發的鮮亮。

    “娜姐,我想求你個事兒。”

    吳辰軒捉住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胸肌上,多年的上位經驗,他早就深諳此道,要求什麼東西,這種時候是最合適的。

    “那個大ip?不是說了讓你別擔心麼?早就都談好了。”

    “這我知道,但是女主角……”

    “女主角早就定好了呀,這劇的播出平臺跟光影有佔股份,男主沒定之前就已經指定了顧翩翩了,怎麼你還想動她?”

    “娜姐,我跟顧翩翩有一段,鬧得不怎麼好看,劇本我看過了,裏面不少的親密戲,我怕到時候演不出來感覺,沒有cp感,還不是要賠錢。”

    “那你想換誰?”

    見有商量的餘地,吳辰軒立馬來了精神,坐起了身,向前湊了湊。

    “韓暮雪怎麼樣?”

    這個名字一出口,女人的眉毛就皺了起來,原本看着吳辰軒有些留戀迷離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你,看上她了?”

    “娜姐,您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單純的爲了項目着想!”

    “哼,我還不瞭解你?但凡你爲了項目着想一點點,都不會到現在演技一點進步都沒有,不是面癱還是面癱,父母去世的悲痛都不如人家狗死了的難過,虧我還給了你那麼多資源!”

    “娜姐,你相信我!這次我一定好好演,我還指着這部劇翻身呢,表演老師我都找好了,保證不讓你失望!”

    他豎起三指,指天發誓,表情比什麼都認真。

    “真的?”

    “真的,比金子都真!”

    “行吧,我試試,再不濟女二應該沒問題,她最近熱度也比較高的。”

    “不,就要女主。娜姐~”

    他親熱摟着女人,贈送一枚香吻。

    “唔~”

    剩下的話就被女人吞入腹中,開啓了新一輪的晨間新“探索”。

    大雪到早上七點基本都停了,銀裝素裹。

    凌家的管家陳叔一大早指揮指揮着兩個新來的幫傭,清掃着院裏的積雪。

    韓暮雪喫完早飯就默默進了房間,飯桌上原本一直很熱情的凌母,也沒有同座,冷冷清清的,兩個人更加沒有胃口。

    她沒有怨言。

    換做是她,看到仇人的女兒住在家裏,也會彆扭的。

    站在三樓的露臺,她感受着刀割一樣的寒風,一時間有些迷茫。

    韓志勳的事情結束之後,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請假吧今天,我陪你。”

    身後,凌子越就站在不遠處看着她。

    即使現在是女兒身,還是喜歡單手插在褲兜裏耍帥。

    “你今天沒有通告麼?”

    “沒有,公司說過兩天有個大ip劇要去試鏡,讓我準備好。”

    “要拍戲了?”

    “是啊,幾個平臺合資的。試上了,不是女一就是女二。”

    他拿出插在褲兜的手,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韓暮雪終於笑了。

    “你也有虛的時候。”

    “那你呢?總裁做的還適應嗎?”

    “我?如坐鍼氈,如芒刺背。”

    “你有空時候教教我怎麼看那些數據,總不能一天干坐着等你處理,有時候也有加急的事,要當場處理,尤其是那種重大決策,我也得學會自己處理。”

    “嗯,你說的沒錯,不僅要處理文件,還得學會一些投資金融知識。”

    凌子越摸着下巴,認真考慮着。

    韓暮雪的腦子裏,不自覺想起了凌子越桌上那幾本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書,上面只有“finance”(金融)“investment”(投資),這兩個單詞她是認識的。

    “額,這些就不用了吧?”

    “不,要學!”

    開玩笑,他凌子越的女人不懂這些,以後萬一被集團那些老狗欺負了怎麼辦?

    他的女人?他忽然被自己腦子冒出來的這個想法給驚到了。

    但很快又被絲絲的,若有若無的甜蜜給沖淡了。

    嗯,她要是不願意,他也可以做她的男人……

    “少爺,出去啊!”

    “陳叔,別忙了。”

    韓暮雪看陳叔一把年紀,拿着那麼大的一把掃帚幹活,累的腰痠背痛的,搶着幫忙幹。

    “不用,少爺,真不用!”

    陳叔急了,跟在屁股後面要去奪,韓暮雪不讓,固執抓在手裏,乾的最賣力。

    “陳叔,讓她幹吧。您歇一歇。”

    凌子越拉着陳叔,見陳叔扶着腰,便伸手幫忙揉了揉。

    他這才注意到,陳叔似乎比之前蒼老了許多,身子也佝僂了不少。

    “謝謝你啦,雪兒小姐。”

    陳叔望着眼前忙碌的‘少爺’,感慨萬分。

    “少爺因爲您,變得有人情味的多了。”

    “他,之前沒有人情味麼?”

    “之前啊,少爺對人都冷冰冰的,拒人於千里之外,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或許的確是老爺太讓他寒心了吧。”

    凌子越有些愧疚。

    這麼多年,他心裏裝着恨,不記得從小抱他長大的陳叔,還有母親,爲了他放棄生孩子權利的母親。

    “陳叔,這麼多年來,謝謝您。”

    凌子越由衷的感謝。

    “雪兒小姐,只要您跟少爺好好的,我跟夫人比什麼都高興。”

    陳叔一臉慈愛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的親生孩子。

    “雪兒小姐,您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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