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鄭局給的新任務到底是什麼?”

    韓暮雪一下子又找到了歸屬感,即便是換了一個身份換了一個活法,依舊改變不了她內心匡扶正義,剷除黑惡勢力的那顆赤誠之心。

    “以你爲中心,多方勢力縱橫交錯

    這個名字,韓暮雪還是第一次聽,多少有些陌生。

    “這是一把醫美整形用的錘子,屬於醫療器械,一般市場上是絕對買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作案的是醫療整形行業的醫生?”

    “可是我跟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把殺人犯罪名栽贓給我呢?”

    韓暮雪覺得很冤枉。

    她明明不認識,怎麼就忽然招惹上了?

    “也許只是巧合,又或者,是一石二鳥。”

    “什麼意思?”

    “韓志勳狡猾,躲在東南亞,做土皇帝,背靠着當地武裝,

    “她,我不關心,愛怎麼樣怎麼樣。倒是韓志勳,就這麼一直讓他在國外逍遙快活做神仙嗎?那千千萬萬被他吸血的老百姓,怎麼辦?御瀾莊那個樓盤根本就是個騙局,錢都被韓志勳給掏空了,韓氏現在就是個表面風光,靠胡麗娜這個傀儡勉強維持的空殼子!”

    一想到這些,韓暮雪就氣血上涌,一拳砸在那張小桌子上,爲什麼她們會有這麼一個毫無人性的吸血**親。

    “韓氏不能倒,這是上頭給鄭局下的死命令,全市有那麼多人在韓氏工作,這麼多年過去,韓氏的影響力早就滲透了角角落落,這些消息不能放出去,韓志勳要抓,錢要追回來,但不是魚死網破的做法。”

    “韓暮雪,韓氏說到底,是你母親那邊的產業,現在整個韓家,只有你有能力把韓氏撐起來,御瀾莊的項目不能黃,創業孵化園區的項目牽扯甚廣,凌正明已然跳樓,顧建新爲此隱退,這個時候韓氏再垮了,那c市近幾年的投資招商都要成了笑話。”

    韓暮雪沉默了,她從沒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竟然有這麼重。

    “季隊,你給她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凌子越有些心疼的看着憂心忡忡到恍惚的韓暮雪,安慰的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摟着她的肩膀輕輕在耳邊安慰。

    “有我在別怕。”

    “我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明星,這麼重的擔子,我肩膀太嫩,根本抗不過來。”

    “這不是你能選擇的了,現在。”

    季飛宇繼續正色道。

    “遊戲早就開始了,哪怕你不接招,等滿盤皆輸的時候,你更要一生都揹負着沉重的債務跟包袱。”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需要好好消化這些事情。”

    韓暮雪擡頭,臉色有些蒼白,慘然一笑。

    季飛宇聳聳肩。

    “隨你,我只是來傳話的。”

    “那,我弟弟可以放了嗎?”

    她有些急切的盯着季飛宇,自從弟弟被抓進去之後,她就一直睡不好,常常一個人坐着發呆,有心事,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

    雖然她相信法律會還給弟弟一個公平正義,可是她不希望弟弟在裏邊擔驚受怕。

    這畢竟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

    “韓陽,他現在在接受治療,他有一些精神障礙問題,還要做進一步的評估。”

    季飛宇說得有些吞吞吐吐,韓暮雪之前想方設法通過各種方式打聽韓陽的消息,都被他阻斷了,對外統一口徑,都是在密切調查,配合訊問。他能看得出,對於這個弟弟,韓暮雪是十分在乎關心的。

    明明同父異母,有這樣深的姐弟情,也是着實難得。

    “他有分離性多重障礙,”事已至此,人就在眼前盯着他,季飛宇想想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不再多作隱瞞了。

    “就是俗稱的人格分裂。”

    “人,人格分裂?”

    這個消息對韓暮雪來說,宛如晴天霹靂。

    她差點站不穩,完全失去重心,凌子越攏住了她簌簌發冷的身子,堅實溫暖的臂膀給了她依靠。

    “確定嗎?”

    她緩了一會兒,這才如夢初醒般,滿眼希冀地看着季飛宇,希望他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這樣,她還有希望。

    “確定,全國最權威的專家出的鑑定報告。”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我要見他!”

    她突然情緒又一次決堤,拉着季飛宇的衣角,拖着哭腔反覆要求着。

    “你冷靜一點,醫生做過判斷,他現在這個狀態,根本還不能見人,需要安心治療一段時間再看看情況。”

    韓暮雪回想起秦琴住的那個恐怖如地獄的瘋人院,那裏黑暗狹窄,終日不見陽光,他們被世俗唾棄,像是被趕進下水道里聚堆生存的蟑螂,在正常的世界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哪怕是他們的父母家人,都在日復一日的,打着出錢治療的旗號心安理得裏,慢慢將他們拋棄。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韓陽有一天也會走到那一步,何況,這就是韓志勳的想要的,更是胡麗娜想要的,也說不定是秦琴想要的,想要這樣結果的人,實在是有點多。

    “不!不!我弟弟不用你們治療!他還有我!我可以帶着他,他現在一定很害怕,我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出現在他的身邊,他不能沒有我!”

    “韓暮雪!”

    兩個男人,在她身後齊聲叫她的名字也無濟於事,她有些失控的跑到大街上,隨手招停了一輛亮綠燈牌的空車就坐了上去,身後兩個男人叉着腰,望塵莫及。

    凌子越在街上狂奔準備去開車,一邊打電話給三院認識的一個主任醫師。

    “喂,許主任,我想麻煩您一下,一會兒住院部有找一個叫韓陽的患者的二十多歲的女孩就把她攔下來,我一會兒就到。好的好的,謝謝!”

    關鍵時刻,凌子越的人脈又起到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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