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把那個傢伙冷處理,先吊着,別殺。
那傢伙背後大有來頭,很複雜。
而且那傢伙根本殺不死,他只是個機器人,數據隨時都傳到總部,你最多隻能毀滅他這句軀體。
更麻煩的是,他體內藏有小型核彈。
我都感到有些棘手,殺他容易,引發的麻煩就大了。”
想當初,死亡模擬器的預警就曾說過,博先生死亡後的核爆炸幾乎摧毀了當時的指揮中心。
這一次,恐怕對方體內攜帶的量更大。
一聽這話,熊啓明頓時感覺背心發涼。
“媽的,你咋不早說,我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在猶豫要不要一拳把那傢伙給錘爆。
幸好沒動手。”
許非一臉無辜:
“你之前也沒問過我呀?”
事實上,他也正是因爲覺得那個機器人太過於麻煩,留在聚集地裏就好像一個不安定的炸彈。
所以纔想辦法引開對方的目標。
現在,把這個頭疼的麻煩留給別人,這種感覺可真爽。
看着熊啓明有些頭疼的模樣,他還故作大方的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
“別擔心,那只是一個單純的機器人罷了,你可以嘗試着用愛去感化他。”
熊啓明就算腦袋有些莽夫,哪又會聽不出來這是許非在刻意調侃他。
“滾!
你要是把老子惹毛了,我把他當手榴彈丟到你的指揮中心去!”
聽到這話,許非立即將嘴巴閉上。
可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是讓熊啓明萬分惱火。
不過這種感覺他也很喜歡。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人這樣和他開玩笑了,手下的那些人不是畏懼他,就是尊敬他。
或許,許非也算得上是個好朋友吧。
兩人坐在天台的邊緣,一個喝着酒,一個抽着煙,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在來之前,兩人未曾想到,這一次的會見會如此友好。
有些人,見第一面的時候就熟了。
而有些人,同牀共枕幾十年還在夜夜防備。
遠方,天邊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烏雲,看起來好天氣快沒了。
而有些奇怪的是,這些烏雲飛得很低,好像要壓在地面上,讓人看着就很壓抑。
或許這就是古詩中說的,黑雲壓城城欲摧。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纔沒過多久,許非隨身攜帶的無線電電話響了。
他漫不經心的接起來一聽:
“許先生,快回來,科技園聚集地出大問題了。
飛鳥……鋪天蓋地的飛鳥像蝗蟲災害一樣衝下來,攻擊我們新種植的農作物以及剛剛養起來的牲畜。
大家都忙得手忙腳亂。”
電話裏,傳來了董大海十分急促的求救聲。
看來,這次的麻煩不小。
他有些疑惑:
“指揮中心不是還有其他人嗎?
謝小羽他們呢?”
“他們都來支援你了,但現在好像也被困在路上。
這些鳥不一般,攻擊性極強!
不和你說了,快回來。”
說完之後,電話掛斷。
這下子,輪到旁邊的熊啓明幸災樂禍了:
“哈哈,我就說你的假期快結束了吧,我猜猜看,是邪神出手了?”
雖然他沒聽電話的內容,但是從許非的表情變化上也能判斷出,肯定是有麻煩。
許非搖頭:
“不是邪神,但也有可能是。”
說完之後,他趕緊拿出望遠鏡,往遠方觀望。
旁邊的熊啓明也跟着拿出望遠鏡看過去。
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的天邊,那些黑溜溜的東西根本不是烏雲!
鋪天蓋地,雙目血紅,就好似要毀滅世界一樣,一波又一波向下俯衝。
有不少飛鳥的鳥喙上沾染着血紅的不明物體。
瘋了,全都瘋了。
這完全是一羣瘋鳥!
熊啓明放下望遠鏡,轉過頭看着許非:
“兄弟,那好像是你家的方向。”
“這他媽還用你說?”
許非白了他一眼,拿出雷神之錘往天上一掄,瞬間消失在天台頂端。
身後的熊啓明一臉羨慕。
“又是一個會飛的傢伙,真好。”
隨後他往右邊一看,許非那一罐纔剛剛打開的啤酒還在原地。
臉上頓時樂了。
“真不錯,還知道給我留一點。”
……
一處狹窄的小巷子,路口已經完完全全被那些瘋狂的飛鳥堵死。
他們拼了命一樣朝裏面發起衝鋒!
一波又一波被殺死,卻絲毫不曾後退。
巷子裏面也傳來怒罵聲:
“混蛋,這些該死的鳥是哪來的,都不怕死嗎!”
“老子都不知道殺了多少,刀都砍捲刃了。”
巷子裏面,謝小羽和董小白他們也正在浴血奮戰。
這些突然出現的飛鳥,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原本他們只是在此守備,等待着許非的呼叫,以備不時之需。
結果這羣瘋鳥從天而降。
二話不說就發起攻擊,猝不及防之下,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不少傷勢,被撕下了不少肉條。
幸好他們代表着指揮中心的頂端戰力。
很快就組織起有效反擊,背靠這條小巷子,易守難攻。
小巷的地面已經被這些鳥的屍體所鋪滿,看起來戰果豐碩,可他們自己最清楚,情況十分不妙。
外面的鳥似乎無窮無盡。
而他們極度缺乏大規模殺傷性能。
除了雷進的雷網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可以大面積捕殺飛鳥的本領。
可現在的雷進已經幾乎耗盡體內的能力。
除了維持住大家身邊的屏障以外,基本上沒有任何辦法。
阿蓮和周樂逸更是躲在後面。
他們兩個的能力,在這場戰鬥中幾乎爲零。
周樂逸的靈魂出竅幾乎是零傷害,阿蓮還好一點,至少他那個大個子還能當肉盾。
眼看情況有些危急,阿蓮也顧不得太多。
“要不你們退後,我用我的大殭屍來頂一會兒,他皮糙肉厚,應該能夠扛很久。”
雷進強行用發軟的雙腿支撐住身軀。
“蓮阿姨先別,我再頂一會兒。
我們的能力消耗了,回去多喫點好的還能補回來,你的大殭屍有所損失的話,就是無法彌補的傷害。”
那具大殭屍,是阿蓮在末日之後,用自己的針線一針一針縫出來的。
每一塊血肉都是她在戰場精挑細選的精品。
阿蓮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在這末日的數個月裏,都是大殭屍伴隨着她一路走到現在。
每次稍微有點損傷,可比她自己受傷還心疼。
他擡起頭看着自己面前。
董小白還在奮力揮舞着夢境之刃,所以說他擁有百分之百閃避,擋在前面幾乎不會受傷。
但是鋪天蓋地的鳥羣總會有一些無意識的攻擊。
這種攻擊,是不在閃避範圍之內的。
也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傷口。
而謝小羽也張開雙翅不斷射出羽毛雨,背後那雙潔白的翅膀已經參差不齊,沾滿血紅色的斑點,甚至不少地方羽毛都已經散盡,只剩下一些細微的絨毛。
極其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