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瓔把手搭在他的掌心,點了點頭:“嗯。”

    這還是她第一次直接碰到赫芬克斯的手……套。

    是的,他仍然戴着手套,不過這次換成了銀色手套,大概是爲了與禮服相配吧。

    他的禮服和麪具都是霜銀色,貝瓔的禮服和麪具則都是淺金色。

    像是日和月的交輝。

    赫芬克斯手腕輕巧地使了下勁,貝瓔的手就挽在了他強健的小臂上。

    兩人相攜着走去。

    -

    宴會的主辦方是龍族,這是個熱愛舞會與聯誼的種族,主辦者是龍王。

    他一眼就認出了赫芬克斯,上前和他打招呼。

    “嗨。”但龍王沒有明着說出赫芬克斯的名字,而是調侃道,“第一次見你在這種場合帶女伴來。”

    赫芬克斯刻意改變聲線,讓聲音聽起來和平常不太相同:“嗯。”

    “玩得開心。”龍王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之後就走了,臨走前看了貝瓔一眼。

    貝瓔下意識擡頭看了赫芬克斯一眼,卻只看到對方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和凸出明顯的喉結。

    察覺到貝瓔的視線,赫芬克斯微微低頭,問道:“怎麼了?”

    貝瓔搖了搖頭:“沒事。”

    這場宴會並不算正規,娛樂性質更強,因此也沒什麼規則束縛,除了必須要跳至少一次舞之外,想做什麼都可以。

    像是訓練時一樣,貝瓔的手搭在赫芬克斯的肩膀上,赫芬克斯的手虛握在她腰上,舞步隨着節奏而變換。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周圍氣氛影響,貝瓔總覺得今晚的赫芬克斯和平時似乎不太一樣,不再像平時那麼謙讓,而是舉動中帶着明顯的控制慾,有時候她的手腕和腰會被握痛。

    在又一次旋轉中,貝瓔一時沒有控制好平衡,直直朝赫芬克斯撞去,雖然赫芬克斯及時扶住了她,但她的鼻尖還是碰到了赫芬克斯的胸膛。

    ……真硬啊。她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到。

    她急忙後退了些許:“抱歉,請問面具有磕痛你嗎?”

    赫芬克斯搖了搖頭:“無。”

    此時舞曲正好結束,他們就沒有再繼續跳,而是去了一邊的甜點區。

    跳了這麼一支高強度的舞,貝瓔有些餓了,於是她一邊喫甜點一邊和赫芬克斯閒聊。

    然而總有人不識眼色。

    “美麗的小姐,我能邀請你共度良宵嗎?”一個戴着半邊黑色面具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朝着貝瓔伸出了右手。

    赫芬克斯脣邊的笑意壓了下去,他冷睨着這個男人,聲音低沉:“她今晚有約。”

    貝瓔委婉拒絕:“抱歉,我確實有約了。”

    男人悻悻道:“好吧,打擾了。”

    等他走後,貝瓔頭側向赫芬克斯那邊,剛想問,他就提前一步解釋道:“抱歉,我以爲這是一場正經的假面舞會,我們現在回去吧。”

    貝瓔遲疑道:“那龍王那邊……?”

    赫芬克斯道:“龍王那邊我會去解釋。”

    他和龍王打過招呼後就帶着貝瓔離開了這裏。

    “我們先去喫晚餐吧。”上了馬車後,赫芬克斯道,“你喜歡喫什麼口味兒的?”

    貝瓔說:“我都可以,我不怎麼挑食。”

    “好的。”

    因爲和赫芬克斯之間的特殊淵源,她並不害怕他,所以貝瓔就直問了。

    “那今晚的報酬……?”雖然中途溜了,但起碼還是跳了一支舞的。

    赫芬克斯眼裏染了些笑意,溫聲道:“如常。”

    那就行。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貝瓔的視線又不自覺地移到了赫芬克斯的手套上。

    她憋了憋,沒憋住:“冒昧問一下,請問這種手套對你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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