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簡直就是花之城啊!城門處的城牆上纏繞着密密麻麻的燼月花,一朵又一朵,從磚的縫隙中伸展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迷人的色澤。

    這大朵大朵的燼月花甚至從城牆上蔓延到了街道兩邊的房屋屋頂和外壁,充滿了夢幻感。

    赫芬克斯道:“所以燼月城又被稱作‘花之城’,這兒還不是最好看的,走,帶你去燼月之泉,那兒開的燼月花纔是最美的。”

    他拉着貝瓔的手,靈活地穿梭在人流之中,並牢牢護着貝瓔,沒讓她被任何人撞到。

    貝瓔跟着他在人流中前進,莫名覺得很有安全感。

    越是靠近城中心,人流越密集,饒是赫芬克斯,也不得不放緩了速度。

    他和貝瓔並肩前行,長臂虛攬在她肩膀旁,替她隔絕了密集的人流。

    貝瓔怕被人流衝散兩人,下意識往赫芬克斯那邊靠了靠,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她被赫芬克斯摟着,抱在懷裏一樣。

    他們在人羣中艱難前行,終於來到了城市中心。

    也許是怕有人做手腳,燼月之泉在的地方被罩上了一個巨大的玻璃罩,但是還是能透過層層疊疊的花瓣看到那一個小泉眼。

    這個玻璃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玻璃花房一樣,裏面全是攀壁而上的燼月花,這些花兒極美,和城門口的那些不太一樣,這些花兒哪怕沒有光芒照射,本身也是七彩的,如果被光芒照射,看起來就像是內部蘊含了七彩光華的水晶一樣,美到極致。

    貝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這座巨大的花房。

    它拔地而起,佔地極廣,玻璃壁極高,造型也很美——這個玻璃罩本身就是一朵花的模樣。

    赫芬克斯在一邊看着貝瓔,刻意隱去了燼月花的花語。

    ——永恆的愛,不變的真心。

    這纔是他帶貝瓔來的初衷。

    貝瓔看夠了花房,喃喃地道:“真想摸一摸它。”

    赫芬克斯捕捉到了這句輕語,問道:“花麼?”

    貝瓔點了點頭。

    赫芬克斯笑了:“那還不簡單。”

    貝瓔:“?”

    看到貝瓔的眼神,赫芬克斯哭笑不得:“放心,不是去偷花,是光明正大買花。”

    “這花兒是燼月城特色,燼月城每年靠賣花能賺大筆金幣。”赫芬克斯一邊拉着貝瓔原路返回一邊解釋道。

    他熟門熟路地拉着貝瓔到了一個酒館裏。

    進門之後,他就直奔櫃檯,輕車熟路地道:“一瓶南瓜車。”

    夥計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熱的還是冰的?”

    赫芬克斯:“冰的。”

    夥計翻了翻菜單,道:“抱歉,這款酒在後廚,暫時不在前臺供應,要不您和我來一趟,自己挑?”

    赫芬克斯爽快道:“可以,但我還有一位同伴。”他指了指全身裹在黑斗篷裏的貝瓔。

    夥計道:“好的,兩位和我來。”

    他撩開了前臺旁的簾子,帶着兩人走了進去,然後又開了一扇小門進去,進了小門之後又在牆壁上快速地點擊了幾下。

    頓時,一個幽深的通道無聲地露了出來。

    夥計做了個“請”的手勢:“二位請進。”

    赫芬克斯坦然地帶着貝瓔下去了。

    夥計沒有下去。

    貝瓔一邊順着樓梯往下走,一邊在心裏憋了一堆問題。

    赫芬克斯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通過密語給她傳音:“這兒是地下黑市,這家酒館是其中一個入口,等會兒到了底下之後你跟緊我。”

    貝瓔:“?”黑市?

    說着,赫芬克斯遞給她一個面具,自己也戴上了一個面具。

    “把面具戴上。”他說。

    貝瓔再次:“?”爲什麼感覺赫芬克斯好像很熟練?

    就在她疑惑間,樓梯已經走到頭了。

    貝瓔的視野驟然開闊起來。

    這兒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這種特製面具能隔絕魔力的查探,誰也不認識誰是誰。

    赫芬克斯對這裏的地形似乎很熟悉,拉着貝瓔七走八走就來到了一家位置偏僻的花店面前。

    “要什麼?”老闆擡起眼,掃了他們一眼。

    “一束燼月花,最高規格。”赫芬克斯道。

    老闆:“定金給我,然後等我一下。”他一邊說着,一邊起身。

    赫芬克斯給了他一個一看就很沉的袋子。

    老闆接過袋子,打開看了看,又顛了顛,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得嘞,您二位等着。”

    赫芬克斯警告道:“不要拿次品糊弄我,我知道最美的燼月花是什麼樣的。”

    老闆眼神一凜,動作一頓,但不過片刻就恢復了那副笑容滿面的樣子:“好嘞。”

    他撩開身後的簾子,彎腰走了進去。

    貝瓔全程沒出聲。

    她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監控設備,不敢貿然詢問。

    趁着老闆沒回來,她打量了一下這家店,裝修約等於無,唯一可以坐的地方就是老闆剛剛坐的小板凳,除此之外只有一張桌子能算傢俱,店裏其他裝飾更是直接爲零,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家花店。

    她探究地看了赫芬克斯一眼,很想知道他爲什麼對來這兒的路這麼熟悉,又爲什麼這麼篤定這兒一定有最美的燼月花。

    老闆過了好一會兒纔出來,但是他手上只拿了一個儲物道具。

    他把儲物手環朝赫芬克斯揮了揮:“手環兩百金,還有尾款,一起結了。”

    赫芬克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手環兩百金?你這手環是摩梭大師做的?”

    老闆臉上有點掛不住,冷聲道:“不給錢就別想要花,定金也不會退的。”

    赫芬克斯冷哼一聲,把一個更大更沉的袋子拋給了他,同時伸出了右手,亮出了食指上的一枚鴿血紅的戒指,對着老闆道:“把花轉移到這裏,我還看不上你這手環。”

    老闆眼睛都直了,盯着戒指好一會兒沒說話,還是赫芬克斯提醒他,他才如夢初醒一般把手環貼在了戒指上,只見一道白光閃過,赫芬克斯就收回了手。

    赫芬克斯檢查了下花,確認無誤後就準備離開了。

    臨走前,他說:“交易結束。”

    老闆喜滋滋地顛着錢袋,高聲道:“好嘞,歡迎下次再來!”

    花已經買到,赫芬克斯沒再亂逛,直接帶着貝瓔七轉八拐,從另一個樓梯走了上去。

    兩人回到地面之後,貝瓔才脫下斗篷,摘下面具,問出了那個她從進酒館起就想問的問題:“赫芬,你怎麼對地下黑市這麼熟悉?”

    你不是血族的王嗎?就這麼任由地下黑市蓬勃發展??

    她問的委婉,赫芬克斯卻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頓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因爲我佔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啊。”他拋下一個驚雷。

    “我來過這兒不少次。”他再次拋下一個雷。

    貝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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