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斐本就穿的薄,倒也沒感覺有多熱。
裴掠穿着厚重的外袍,看起來非但不熱,倒像是冷。
“要先去醫院嗎?”見他臉色蒼白,她淡淡的開口問。
“先去酒店吧。”
裴掠笑着說完,徑直走向機場邊上停着的黑色賓利。
唐斐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了一把陽光踹進兜裏,跟着裴掠上了車。
一路上都能看到綠意盎然,唐斐的心情也變得好了些,甚至連暈車的感覺都沒有。
裴掠訂的酒店就在市中心,樓層很高,站在陽臺上能看到大半個雲明市。
唐斐站在窗戶前,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的紅霞,“南巫族人就在這一片嗎?”
裴掠坐在後面的沙發上,聲音淡淡傳來,“距離這裏十公里的山裏。”
“先休息吧,你臉色不太好。”
唐斐淡淡說完,轉身離開。
“斐斐……”剛到門口,裴掠開口喊了她一聲。
唐斐停住腳,沒回頭,“怎麼?”
裴掠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沒事,有事的話隨時喊我。”
唐斐背對着他點了點頭,提步離開。
烏雲壓下來的時候,太陽不情不願的落了山。
唐斐一直站在窗邊,出神的看着窗外,裴掠亦然。
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來,他眉頭微微一挑,嘴角揚起一抹輕微的弧度。
他優雅的轉身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着窗外的人進來。
遲遲沒有動靜,他動作優雅緩慢的倒了杯茶,神情散漫的看着微微敞開的窗戶。
“這一次,你必死無疑!”話音剛落,一根半透明的銀絲劃破空氣直逼他的面門。
叮!
銀絲和金屬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裴掠神情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指尖銜着一枚血紅色的銅錢。
他的銅錢乍一看和唐斐的有些像,細看卻又會發現有些不同。
因爲他只有一枚銅錢,且銅錢上的紅光中繚繞着一絲淡淡的白光,就像是邪惡中摻雜了一絲正義。
“不裝了?”南翛然冷哼一聲,從窗臺跳了進來。
他依舊是一身南巫服飾加身,腰上掛着類似象牙的配飾,不過他這次沒戴面具,清秀卻透着一絲邪氣的面容毫不遮掩的露在外面。
裴掠單手撐着下巴,蒼白的臉上勾着一枚寡淡的笑容。
“我知道你們爲什麼要殺我了。”
溫潤的嗓音帶着一絲低沉,如陳年佳釀般,不喝亦能讓人沉醉。
南翛然將銀絲收好纏在手腕上,挑眉問他,“爲什麼?”
“怕。”
他薄脣微張,吐出精短的一個字。
南翛然頓了頓,面色平靜的看着他,“怕什麼?”
裴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怕死。”
“玩笑話。”南翛然嗤笑一聲,陰柔的面容上全是肅殺之意。
他直接將銀絲甩出去,繞了一個圈朝着裴掠的喉嚨襲去。
但是在距離他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銀絲竟然詭異的停在了空中。
南翛然驚詫的看着這一切,不明白其中緣由。
剛纔是裴掠用武器擋住了,那這一次呢,爲什麼會出現這詭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