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死!”
她大喝一聲,符篆發出一陣金光,村長的慘叫聲緊隨其後。
“啊………”
他捂着頭,整個人在地上打滾。
唐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恍若一個不帶情感的審判者。
“汝,該死!”
充滿威嚴的聲音落下,她雙手結印,大喝一聲“滅”後,村長直接化作一陣青煙消散。
狼妖默默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地開口問:“你不想知道他的故事嗎?”
唐斐看了它一眼,並未言語,只是手一直搓着剛纔被村長聞過的脖頸。
狼妖似乎明白,村長爲什麼這麼快就沒了。
感情是踩到人家雷點了。
見它趴在地上不動,唐斐冷冷道:“從哪兒來回哪兒去,要是敢傷人,別怪我把你大卸八塊扔進鍋裏一鍋燉了。”
狼妖有些驚訝,“你……你要放我走?”
“你所做的都是爲了報仇而已,本身沒錯,走吧。”
唐斐說完後,直接轉身離開。
狼妖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這個人……好特別。
它在哪兒坐了許久,然後起身對着唐斐離開的方向叫了兩聲後,轉身消失在黑夜中。
另一邊,唐斐直接推開王曼的屋子。
見她瑟縮在角落,臉上尚且還有些驚懼。
唐斐走過去喝了口水,低聲道:“沒事了。”
王曼回過神來,滿臉崇拜地看着她,“大師,您……好厲害。”
唐斐並未理會,只是淡淡地說道:“你該去投胎了。”
王曼聞言,滿臉不解地看着她,“投胎?爲什麼,我又沒死。”
唐斐低笑一聲,“沒死的話你又怎麼能看到這個村子呢?”
王曼怔住,“什麼意思?”
“你也看到了,烽火村裏沒有活人,活人根本看不到這裏。”
第一天見她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這個人已經死了快一個月了。
也就是說,她第一次來烽火村的時候,就沒活着出去過。
現在才告訴她,是因爲烽火村這個村子,已經不復存在了,至於她所遭受的那些……她只能說很同情。
王曼依舊不解,“爲什麼我自己沒有感覺到呢?”
唐斐低嘆一聲,“因爲你的執念,你想要逃出去,哪怕只是魂魄逃了出去,你也覺得自己依舊活着。”
“我……死了?”王曼低頭看着自己的身體,低聲呢喃。
“去投胎吧。”
唐斐聲音剛落,陰差就出現。
而眼前的房屋也瞬間煙消雲散,他們此時身處的並不是一個富有江南水鄉風格的小村落,而是一個亂葬崗。
王曼神情呆滯地看着她臉頰滑下兩滴情淚。
她低着頭,苦澀地笑着,“大師,您知道嗎,我真的想要好好活着,但我總是做不好這件事……”
唐斐低嘆一聲,“所以當時爲什麼要來這裏呢。”
當初她不來這裏的話,也不會被村長給強行拉進來,自然也就不會死了。
王曼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這是我的命。”
說到這兒,她眼中滿是愧疚。
“你的朋友只是爲了來這兒找你,雖說是你將她們拉下來的,但是她們並不怪你,只是她們無法投胎了,因爲她們的魂魄被村長吞噬了。”
王曼擡頭看着她,眼中蓄滿淚水,“沒有辦法了嗎?”
唐斐搖頭,“沒有。”
王曼瞬間失聲痛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唐斐看了陰差一眼,淡淡道:“帶她走吧。”
陰差對着她點了點頭,直接將王曼帶走。
功德盤上又亮起一道光亮,唐斐看了一眼周圍陰森的環境,低嘆一聲轉身離開。
送她們來的司機也是個死人,現在已經去投胎了,所以她得從這兒走回京都。
她正想用傳送符,遠處卻傳來一陣打鬥聲。
她看了看周圍的環境,一片荒蕪,大晚上的誰來這兒打架?
她並不打算管,只是突然一道熟悉的氣息傳來,她止住燃燒傳送符的動作,連忙朝那個方向衝過去。
另一邊,裴掠身着白色復古衫,外面搭了件大麾,俊秀的面容上佈滿肅殺和清冷。
南翛然站在他對面,臉上戴着南巫族嫡系弟子特有的面具。
“陛下,隻身前往這麼偏僻的地方,是故意來送死嗎?”
裴掠神情淡淡地看着他,南翛然頓時有種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直接拿出一隻短笛放在嘴邊,詭異的音樂聲隨之響起。
周圍陰風乍起,一道道黑影劃破夜空朝裴掠衝了過來。
叮鈴鈴……
一陣詭異的響聲傳來,那些惡鬼還未靠近,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彼時,裴掠動作優雅地收回銅錢,姿態慵懶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南翛然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心底卻有些凝重。
這人又是咒術又是巫蠱的,怎麼還這麼強。
裴掠擡頭看着他,清冷的眸子中帶着一絲冷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不要打擾別人談戀愛?”
南翛然一頓,繼而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耍他。
他再度拿起短笛放下嘴邊吹了一首新的曲子,裴掠站在原地沒動,身體卻微微一頓。
南翛然注意到他的變化,輕笑道:“陛下,是不是感覺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南巫族的蠱毒天下無雙,誰也解不開,我看您這身體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要不是族長命令,我還真是想一下給你解決了算了,省的你這麼痛苦。”
裴掠正準備說話,突然吐了一口黑血。
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南翛然,正準備出手,突然察覺到唐斐的氣息,他連忙收手。
他看着南翛然,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這麼想讓我死,你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麼嗎?”
南翛然情緒突然激動,“我不想知道!”
他當然好奇,因爲他剛記事起就被告知他的使命是追殺一個叫裴掠的人。
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只和他說,這個人和南巫族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仇,他一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