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搖曳倒影着翊王的身影,拓跋恆看着不說話的翊王知道他或許是想起了自己在大禹的事情。

    “翊王,可是想到了什麼?”拓跋恆說着擡手給他添滿了茶水,然後仔細的觀察着翊王的神情。.七

    “看來,是時候了。”翊王忽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拓跋恆狐疑的看着他。

    “這是什麼意思?”拓跋恆問道。

    翊王緊緊的盯着拓跋恆,一字一句道:“該你揮兵南下的時候了。”

    拓跋恆一聽,驚的站了起來,臉色大變:“什麼?朕剛回來,還險些栽在顧庭的手裏,你還讓朕揮師南下,你是不是瘋了。”

    “要非瘋你自己瘋,可別拖着我們北狄去送死。”

    翊王鎮定自若,“怎麼?難不成是現在怕了?”翊王知道拓跋恆心高氣傲,所以這招激將法對他必然有用。

    拓跋恆果真梗着脖子道:“笑話,朕堂堂北狄的君王,怎會怕他們。”

    拓跋恆說完又做揹着手走了幾步,回頭對着翊王勾起嘴角笑道:“但是你以爲你用激將法就能讓朕揮師南下嗎?那你也太小看朕了,朕雖沒有大才能,但也不是任由你們拿捏的人。”

    翊王聞言,擡眸不可思議的看着他,“不錯,大可汗也比本王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長進了不少,但是,你雖不想去冒險,但是你的各部落首領呢?”

    “什麼意思?”拓跋恆皺眉。

    翊王接着道:“誠然你不想揮兵南下,可是現在各部落的首領都在看着你呢,左右現在拓跋俊死了威脅不到你的地位,可是你讓各部落的首領怎麼看你,難道你要讓他們相信就憑你的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帶領他們嗎?比你功夫好的北狄的勇士比比皆是,難道你不想用一場戰爭來徹底征服他們嗎?”

    “你,朕警告你說話注意你的言辭。”拓跋恆在聽見翊王數落他功夫的時候,臉色瞬間難看至極。

    翊王隨之一笑,“大可汗,本王就只說了你的功夫不行而已,你就臉色驟變,可那些部落首領說的話比本王難聽多了去,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自處?他們現在面上都誠服於你,可是心裏卻不一定誠服,你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君王是有能力統領他們的,而不是隻會拿着他們的錯處來制衡威脅他們的。”

    見拓跋恆的神情有所鬆動,翊王接着道:“只有發兵中原才能讓他們看見你的血性,從而真正的誠服於你,你說呢?大可汗?”

    翊王的話聽着是這個道理,可是他還是有所顧慮,畢竟發動戰爭不是一件小事。

    “你說,如果本王現在面對的是你的弟弟,你猜他會怎麼做?他會毫不猶豫的出兵,大可汗,你忘了你之前答應本王的事情了嗎?你說好幫本王拿回屬於我的一切,而本王幫你收復失地統一北狄。”

    他當然沒有忘,“可朕覺得現在不是好時機。”

    “現在就是好時機,你放心,本王自有打算,你自管出兵就行了。”

    “真的?”拓跋恆不信的看着他。

    翊王點頭,“當然,你以爲本王在中原真的已經無枝可依了嗎?”

    最後拓跋恆心一狠,一跺腳,決定聽翊王的話,揮師南下。

    而翊王知道自己定能說服拓跋恆出兵的,對於這一點他從來就沒有擔心過,所以接下來,他就要好好的去計劃了。

    出了帳篷,他看着大禹的方向,只有無盡的黑暗,但是黎明已經離他不遠了,故土他鄉,他是比較念舊的人,所以還是故土好些,畢竟有些東西他是時候該拿回來了。

    起風了,他在黑暗中勾起嘴角邪魅的一笑。

    拓跋恆和翊王密謀揮兵南下,而大禹的皇帝卻還不知情。

    金碧輝煌磅礴大氣的金鑾殿今日是特別的“熱鬧”,景元帝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底下吵的不可開交的衆臣。

    “陛下。”劉公公急的在一旁的擦着汗提醒。

    景元帝卻風清雨淡道:“急什麼,讓他們吵個夠,等吵累了自然就不吵了。”

    過了一會之後,底下漸漸的沒了聲音,景元帝立即正色緩緩的問道:“怎麼不吵了?可是太后的壽誕你們商量好了?來,給朕說說。”

    景元帝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可是人都能聽出皇上此時的不悅。

    “喲,真是稀奇啊,剛纔還振振有詞的,現在都啞巴了?朕問,太后壽誕,你們可是有什麼想法?”

    景元帝拔高的了聲調,嚇的底下大臣們個個瑟縮抖了抖,最後還是李由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認爲太后壽誕應當大辦。”

    景元帝睨了他一眼,“工部侍郎李大人啊,好,你說說爲何要大辦?”

    李由立即道:“臣覺得陛下既然以仁孝治天下,太后壽誕大辦才能體現陛下的仁孝,不枉陛下百善孝爲先的美名。”

    景元帝聞要心裏不免冷哼,這個李由還真是會找理由,用孝道來綁架他,他同意便罷了,不同意豈不是要落個不孝的罪名。

    “李愛卿說的是,頗有道理。”景元帝狀似點了點頭,而景元帝的話剛落,就聽見秦尚書立即上前反駁。

    “陛下,眼下國庫不充盈,內修政善外防賊寇,臣認爲太后的壽誕還是一切從簡的好。”

    此話一出,太后一黨又開始反駁,眼看着又要吵起來,景元帝哼了一聲。

    “真當這裏是集市不成?金鑾殿上如此吵鬧成何體統?”景元帝這下是真的沒打算縱容他們吵鬧了。

    “好了,關於太后的壽誕,既然說辭不一,那不如去問問太后。”景元帝說完突然話鋒一轉。

    “剛纔秦尚書說國庫不充盈,你們又說太后的壽誕要大操大辦,想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花銷,那這可怎麼辦纔好呢?”景元帝說完對一旁的顧庭使了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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