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立馬明白了景元帝的意思,他看了眼百官然後上前一步俯身施禮道:“陛下,臣有一辦法能解當前困局。”

    景元帝眼神一亮,欣喜道:“哦~那顧侯爺說來聽聽。”

    “既然現在國庫空虛,太后壽誕又不能拂了她老人家的面子,那不如就由李大人牽頭,讓百官捐獻的銀兩來填補國庫,每個人就一千兩吧,這樣說不定也能讓太后高興。”

    此話一出,立即引來了百官的竊竊私語,由其是李由,立即反駁:“侯爺,你這話可就嚴重了,下官一年的俸祿纔多少,除掉府裏的喫喝用度,下官實在是拿不出銀兩來啊。”

    顧庭冷笑,就他平時貪污的那些銀兩,沒個五萬兩也有個三萬兩了,要是他拿不出來,那百官就真的沒人能拿出來了。

    “是嗎?可是我聽說前日令公子還娶了第八房姨太太,難不成這銀兩都給你娶媳婦用了?”顧庭故意當着衆臣給他難看。

    景元帝此時也開了口,“既然李大人認爲太后的壽誕應該要大辦,那國庫空虛可是大事,要不李大人就慷慨解囊一回,朕相信太后和衆臣都會記得李大人的好的。”

    李由一聽,撲通一聲跪下:“陛下,臣實在是沒有銀兩啊,陛下,臣知錯了。”

    太后一黨的人看見李大人跪下,也紛紛的下跪哭窮,就怕讓自己掏銀子。

    不過,他們心裏都跟明鏡似的,顧庭這一招實在是狠毒,要是他們的拿出銀子,那必定會落個貪污的罪名,要是拿不出,太后的壽誕的事情就得聽皇上的,可是太后卻會將這事怪在他們的頭上。

    真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啊。

    景元帝忍住笑,正色道:“那太后壽誕應該怎麼辦纔好呢?李大人?”景元帝點名讓李由來回答。

    李由心一狠,左右不過是給太后訓斥幾句,總比落得個貪污的罪名要好,所以只能道:“陛下,既然國庫空虛,那一切定當從簡,太后的壽誕雖是大事,但畢竟事關國運還是一切從簡的好。”

    李由當下就改了口風,後面的一衆大臣也一一附議,景元帝和顧庭交換了一下眼神,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都起來吧,既然李大人說太后壽宴一切從簡,那朕想問問,其他人還有沒有異議?”景元帝問道。

    “臣無異議。”

    整齊劃一的聲音,嗯,很好,他很滿意。

    太后的壽誕的就這樣定了下來,但是怎麼個從簡法,他還是得去問問太后。

    今天突然下起了小雪,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灑滿了整個長明宮,而此時的寧壽宮裏,太后正持着一把剪刀在窗前修剪她的蘭花和綠植。

    “已經是二月時節了,竟還下起了雪,真真兒是奇怪。”翠姑姑蹲在身後的炭爐邊往裏面添着碳。

    太后頭也不回道:“乍暖還寒罷了,下雪也不奇怪。”她擡眼看了看窗外一片素白,然後又低下頭修剪蘭花。

    “翠姑,怎的還沒消息?”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翠姑立即道:“回太后的話,應該是快了,奴就看看。”說完就起身往外面走去。

    今天她特意沒有去上朝,就是想看看他們對自己的壽誕是如何打算的,不過她已經交代了人,該怎麼說他們心裏都清楚的很,她只是想看看皇帝的態度。

    沒一會,翠姑就帶着一個小太監回來了,他們掃去身上的雪才進了門。

    “你把剛纔聽見的事情告訴太后,一個字都不許落。”翠姑指使着小太監。

    小太監低着頭,立在太后身後,“回太后,皇上說,您的壽誕一切從簡。”

    太后聞言手一抖,剪下一株蘭花大半的葉子,她眼神一沉重重扔下手裏的剪刀。

    小太監嚇的立即跪下,不敢說話,太后轉身緩緩的走到貴妃塌前,翠姑扶着她坐下,雍容華貴的擡手道:“起來回話。”

    小太監聞言卻不敢起身,翠姑卻厲聲道:“讓你起就起來,別拉秧子。”

    太后臉色自然是不好的,但語氣卻還是正常的:“你說皇上說要從簡?是皇上私自決定的?”

    “回太后的話,不是,是秦大人說國庫空虛,然後李大人說一切從簡。”

    太后一聽,更是不信,李由是她的人,該怎麼說她都已經交代好了,他怎麼敢這樣說。

    她眼神一冷射向小太監,“你可知騙哀家是什麼後果?”

    小太監立馬下跪,“太后,奴才怎麼敢騙你呢,奴才句句屬實,沒有騙您啊。”

    可是她本就疑心重,不太相信,隨即打發了小太監,後準備讓翠姑去打探一番,可是這時景元帝忽然來了。

    景元帝一進門就看見太后神情不悅的坐在貴妃塌上,他上前俯身道:“太后,兒臣特來請安。”

    太后看着景元帝,對於他的虛僞她同樣是不屑一顧,“行了,哀家已經知道了,怎麼,哀家的壽誕皇帝是準備一切從簡?”

    面對太后的質問,景元帝早就料到了,不慌不忙道:“太后,您有所不知,現下國庫空虛,朕也想給太后大辦,可是無奈朕一張口說不過朝上的百官啊,他們知道朕以仁孝治天下,太后壽誕自然應該大辦,可是眼下國庫緊張,朕也是爲難啊,但是爲了不拂了太后的面子,朕特意來請示太后,壽宴還請太后做主,但是朕相信,太后仁慈之心一定不會讓朕和百官難辦的對嗎?”

    景元帝將話說的滴水不漏,太后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在心裏冷笑。

    話雖說的漂亮,結果還不是拿話來堵她,真是長進了啊,哼。但隨即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你剛纔說,壽誕的事情全部都由哀家拿主意是嗎?”太后不緊不慢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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