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這麼個喜怒無常的可汗,翊王也有點摸不着頭腦。
自從翕月嫁給拓跋恆後,二人從未圓房,拓跋恆更是沒有對翕月流露出一絲歡喜。他們二人可以說毫無感情,但拓跋恆怎麼就護着翕月了?
“你走吧。”見翊王還杵在這,拓跋恆不禁有些心煩,“準備兵馬,明日便起兵。”
翊王接了旨,便離開了。
拓跋恆在門口一直守着,兩個時辰後也不見裏面的人兒出聲。他猶豫再三還是掀開簾子,只見翕月躺在浴桶裏,頭歪着,睡得格外安詳。
“翕月?這麼睡會着涼的。”拓跋恆搖了搖頭,女人都不讓他省心,他探了探水溫,幸好還挺燙,倒是不至於着涼。
他將翕月從浴桶裏撈起來,裹着布一同打包進了被子裏。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拓跋恆在心裏默唸,但他是個氣血方剛的男人,總是忍不住睜眼去瞧那不該瞧的地方。於是乎,拓跋恆將被子從頭蓋到腳,矇住翕月的臉,才剋制住那份衝動。
他等到翕月身子幹了,便將溼布抽出來,壓好被子。
“翕月啊翕月,朕該拿你如何是好?”拓跋恆將被子掀開一角,給翕月留了個呼吸的道,他凝視着翕月安寧的睡顏,心亂如麻。
他怎麼了?
算了,趕緊把秦蘇蘇救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翌日早朝。
金鑾殿難得這麼熱鬧。
這京都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秦蘇蘇院子裏有巫蠱娃娃的事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
那些本就對顧庭有意見的文臣們又蹦噠了出來,揚言要剝奪顧庭的南平候府之位。如今北狄議和,天下太平,着實不需要顧庭這麼大的官。
對此,景元帝在朝堂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迴應,也不附和。
顧庭佇立在百官最前面,安靜的聽着。
“陛下,如今顧將軍失憶了,夫人也有謀反之心,以往顧將軍忠貞不二,但誰能保證失憶後的顧將軍還能對陛下忠心呢?還請陛下下放顧將軍的職權,也比較安全啊。”其中有一個臣子的話格外刺耳,竟然用顧庭失憶之事大做文章。
顧庭終於有了反應,他望向那位說話的臣子,冷笑道:“忠誠是刻在骨髓裏的,不是從嘴巴里說出來的。”
“以往的顧將軍是大禹的戰神,對大禹可謂是忠心不二。但顧將軍的夫人恐怕不是這麼認爲的吧?否則又怎會用巫蠱之術?顧將軍覺得夫人是被冤枉的,那顧將軍怎麼不拿出證據來呢?”那文官還在咄咄逼人。
顧庭慍怒:“此事尚未有定奪,你便已經篤定了是夫人所做,未免太過狹隘了。”
“證據確鑿之事,還能有假?”那文官笑意漸濃。
與此同時,宮外傳來震天動地的異響。文武百官皆是一驚,膽戰心驚的望着宮門。只見宮門似在顫抖,眼看有將要倒塌的趨勢。
太監尖聲大喊:“不好了陛下,北狄的軍隊包圍了皇宮!”
“怎麼回事?”景元帝坐不住了,蹭的站起身來。7K妏斆
“奴才……奴才也不知道。”那太監頗爲無辜,他不過是個傳話的,對於戰場之事哪裏會懂。
景元帝的目光掃過衆臣,他冷笑一聲:“既然外患來了,那麼諸位又有誰能抵禦北狄的兵馬。”
話落,景元帝與顧庭對視了一眼,景元帝悄悄的搖了搖頭。
顧庭立刻會意,這正好是打那些人的臉。
景元帝此話一出,鴉雀無聲。
“方纔不是討論的熱火朝天嗎?”景元帝走下龍椅,他站在諸位臣子面前,“既然你們對大禹的忠心天地可鑑,那不如你們棄文從戎,拿着武器與北狄軍隊決一死戰?”
“陛下……”方纔那文臣顫顫巍巍的開口了,畢竟景元帝已經蹬了他好幾眼了,他輕聲道,“這打仗的事,我們起不了作用啊。”
“你都不敢爲了大禹奉獻自己,還好意思說對大禹忠誠。你又如何證明你對大禹的忠誠?”景元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那文臣立刻跪倒在地,他連忙道:“陛下,臣知錯了。”
“如今外患未解,便開始內憂了。你們這些文臣的心可真黑,沒有一個安了好心!來人,將方纔談論的最激烈的那幾個文官,丟到北宮門去,給朕死守北宮門!”景元帝一下令,站在一旁的侍衛便從百官中揪出了十來號人。
不出意外,這些都與太后關係密切。
景元帝此話一出,便再也沒有臣子敢有二話了。
顧庭也在此刻開口:“自從拓跋恆進宮,臣便在周遭城池留意了一下,但並未有異動。如今看來,拓跋恆的確是故意拖時間,讓北狄軍隊僞裝成平民一個一個的涌入京都城。”
“顧卿,這北狄之事,朕只能仰仗你了。”景元帝拍了拍顧庭的肩膀,輕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道,“朕會竭盡全力護住你,但有些時候朕也是身不由己。”
“臣,明白。”顧庭俯下身去,又朗聲道,“但北狄的時間不多,能調動的人不可能將四個宮門全部攻破,他們應當會選擇守衛最輕的宮門着重出擊。臣願意鎮守西宮門。”
他的簡要分析,也的確讓百官的心安了下來。
顧庭還是大禹的戰神啊,只要有他在,大禹便能高枕無憂。一時間,百官們對顧庭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有顧庭在,便是大禹的福氣。
顧庭領兵奔往西宮門,景元帝也信任他,將宮內所有的可供支配的侍衛都交給了他。
顧庭來到了西宮門。
不出意外,西宮門是戰況最爲慘烈的地方。敵人來勢洶洶,大禹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如今更是士氣低迷,緊緊靠着厚重的宮門鎮守。
“諸位將士聽令!北狄陰險狡詐,但自古邪不勝正,我們大禹必定能贏!”顧庭寥寥幾句話,便激起了士兵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