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被強行掰開嘴吃了個定心丸,無奈的離開了慈寧宮。事已至此,只能祈禱身在西南的白慶能打一個漂亮的仗。

    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預料。

    連同太后多給的一萬兵馬,白慶竟然將四萬兵馬都輸給了南疆。並且被南疆搶走了所有的武器和防具,一時間南疆格外的得意起來,對邊境的騷擾更是囂張。

    要知道,南疆的總人口都沒有到四萬,他是怎麼輸的?

    消息傳來,整個大禹都炸開了鍋。白慶成了所有人都唾棄的對象,他頹然回往京城。

    皇宮。

    雲霓也在關注着這場戰事,她也終於坐不住了,來到金鑾殿。

    殿內景元帝依然面無表情批閱着周折,瞧見雲霓來了,便露出了笑容,似乎沒有被此事影響。

    “皇兄,你不該讓白慶那樣的人出兵,除了漲他人志氣,毫無好處。”雲霓沉聲道,此刻她開始覺得顧庭對於大禹的意義非凡,只要有顧庭出征的地兒,就沒有得不到的。

    顧庭已經成爲了大禹的信仰,他代表着大禹無堅不摧,戰無不勝。

    “朕不是說了嗎?雲霓只需要在大禹當個無憂無慮的公主,不必爲此事費心。”景元帝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道。

    “不可能的,皇兄。若是雲霓初來京都,或許會什麼事都不在乎,但云霓經歷了太多,有太多難以割捨的東西,所以會盡我所能去做我能做的事。”雲霓沉聲道。

    望着那雙憂愁的眸子,景元帝嘆了一口氣:“好,那朕要給你一個任務……”

    他附在了雲霓的耳邊,小聲道:“太后這會兒估計要坐不住了,朕不在朝堂的日子,還請雲霓好好保護大禹。”

    “皇兄?”雲霓疑惑道。

    他是大禹的帝王,太后有天大的膽子也不該對景元帝下手吧?

    景元帝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笑着道:“不要慌,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中。”

    他一直如此,給予雲霓勇氣。

    下一刻,金鑾殿涌入了大批的侍衛,他們皆是全副武裝,面露兇惡,來者不善。

    雲霓大喊:“大膽!你們這是做什麼?”

    “陛下。”太后款款走了進來,“白將軍將四萬軍隊送給了南疆,此事算是陛下的過錯吧?”

    “朕未給他一兵一卒,他算是自己前去,不自量力。”景元帝站起身來,將雲霓護在身後,沉聲道。

    “但是天下人都只知道,陛下原先給了三萬兵馬,後面又多給了一萬。陛下一張嘴哪裏說的清楚呢?”太后咯咯的笑出了聲。

    事到如今,她也不必要隱瞞了,她要得到大禹,她要讓景元帝退位。

    “看來太后偷了南平侯的兵符?否則又怎麼能調動這一萬人馬?”景元帝冷笑,他衝着殿內的侍衛道,“你們聽一個太后的話,也不聽朕的?這大禹到底是朕的江山,還是太后的江山?”

    這些侍衛一般都是認符不認人,但聽見景元帝如此說,心裏的道義也開始蠢蠢欲動。他們應當是一個只聽符令的走狗,不該有自己的思想。

    就在侍衛們動搖的那刻,雲霓趁此機會撞向太后。她拔出腰間的匕首,直指太后的咽喉,她歇息底裏的吼道:“先前留你一條命,今日依然能殺了你!”

    “雲霓!”景元帝大喝一聲。

    太后狼狽的癱倒在地,但臉上依然掛着笑意:“陛下,如今皇后娘娘的屋外也有些人馬,他們可聽不到陛下的詭辯,只要哀家一個時辰沒有回去,他們便會衝進去殺了皇后娘娘。陛下,做一個選擇吧,是要與皇后娘娘一同死去,還是一起生?”

    “朕還有選擇嗎?”景元帝走過去,他將雲霓扶了起來,整理了一番雲霓的衣襬,又將她手裏的匕首奪下。

    “皇兄……”此刻的雲霓已經滿是淚痕,她凝望着景元帝,也心知這是景元帝所說的時間到了,她要替景元帝護着大禹的江山。

    但她還是不能理解,爲什麼要有了犧牲,才能換來和平?

    “雲霓啊,你是大禹的公主了,以後莫要拿着匕首打打殺殺的了,要成爲一個公主樣。放心,朕不會有事,記得你與朕約定之事。”景元帝拍了拍雲霓的腦袋,旋即轉身對太后道,“若是動雲霓分毫,朕會將你挫骨揚灰。”

    “不過是敗家之犬,憑什麼與哀家談條件?”太后冷哼一聲,瞟了一眼掛滿淚痕的雲霓,“但是哀家會留她的性命,讓她見證屬於哀家的大禹。”

    當年萊蕪夫人搶走先帝的寵愛,是否會料到今日她的女兒會成爲太后的階下囚?

    太后以皇后的性命軟禁了景元帝,翌日的朝堂上,太后款款登上金鑾殿,便預示着他們成功了,太后將掌權,那些投靠太后的臣子們,也將有好日子過了。

    只是,朝堂上還是有忠心於大禹正統之人。

    “太后垂簾聽政,有辱大禹名聲!”今年新出的文狀元毫不避諱大膽諫言。

    太后雙眸微眯,思索了片刻才道:“曾狀元,你不過是個新新的毛頭小子,也敢與哀家說這番話?”

    “臣心裏爲的是大禹,並未有私心。若是陛下沒法上朝,也不會讓太后來聽政。這大禹的江山是姓景,而非姓白。”曾狀元依然義正言辭。

    他飽讀詩書,也大概猜到了如今的局勢。他若是站起來,可能無法全身而退了。

    但是良心告誡他不能忍氣吞聲,無論如何,都得爲大禹說話。

    “說得好!”殿外有人拍手稱快。

    雲霓一身戎裝,一步一步走到了金鑾殿內。

    她眉宇軒昂,氣勢洶洶。

    “公主殿下,您來做什麼?”有老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是稀奇,今日的金鑾殿內竟然有兩個女眷。

    “本公主自然是來聽政的,如今皇兄重病在牀,太后可以聽,本公主爲什麼不能聽?”雲霓囂張道,說着便在殿上落了座。

    太后揉了揉太陽穴,她只覺得這些人都不怕死,等白慶回來,拿下南平侯的位置,她便將這些煩人的螻蟻通通殺了。

    畢竟到那時,顧庭回到京都又如何,名不正言不順,拿什麼來推翻已經姓白的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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