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如今可以獨當一面了。
曾經那個滿懷着仇恨的雲霓,不知何時與秦蘇蘇釋懷了。
“太后說了,若是雲霓公主阻撓,一併囚禁。”侍衛們有太后的口諭,行事起來更是猖狂,他們涌入了殿內,將衆人團團圍住。
“她敢?”雲霓冷哼。
在她的示意下,暗衛們動手了。
儘管人數不夠,但他們將秦蘇蘇與雲霓保護的很好,沒有一個侍衛能夠越過他們傷害到二人。
“這是皇兄給我的。”雲霓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那我們去找皇兄吧。”
說罷,雲霓便帶着秦蘇蘇往殿外走去。
但殿外卻又涌來了一波侍衛。
這幾十人,已經水泄不通。
秦蘇蘇與雲霓被迫退了回去,這十幾個暗衛估摸着也無法對抗幾十人的侍衛吧?
秦蘇蘇緊緊捏着顧庭給的玉佩,若是不對,她便立刻砸碎玉佩。
“太后呢!本公主要見太后!”雲霓大喊。
“太后不會見公主殿下的。”後來的侍衛頭兒首領朗聲道,“不過,若是公主殿下與秦姑娘能夠安分的呆在這裏,便可免除皮肉之苦。”7K妏斆
這次太后可謂是下了血本,勢必要將二人拿下。
“我纔不怕你。”雲霓卻絲毫不懼,拉着秦蘇蘇便走進了殿內。
外面的暗衛正在苦苦支撐,雖說他們的實力遠高於侍衛,但卻挨不過車輪戰,這幾十人輪流消耗他們的體力,最多半刻鐘,他們便會敗下陣來。
所以,雲霓與秦蘇蘇不能坐以待斃。
“撐住,若有性命之憂,可以暫時避戰。”雲霓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雲霓合上了殿門,以免被外人瞧見,便從架子上搬出一塊花盆,取出裏面埋藏的鑰匙,掀開牀板,用鑰匙打開了密道。
“這是皇兄特意告訴我的,這個密道只能用一次。我們進去後,這個入口會被永久鎖住,只能暴力破解,這能困住他們不少時間。”雲霓解釋道,她擔憂的看了一眼外面還在血戰的暗衛,最終踏入了暗道。
聽見機關的聲音後,侍衛們也當機立斷,加強了攻勢,往殿內壓去。但當他們破門而入時,殿內已經毫無人影了。
下一刻,暗衛也煙消雲散。
雲霓與秦蘇蘇摸着黑探索着,二人在這狹小的甬道里只能緊緊拉着手,磕磕碰碰的往前走着。
“你可以帶我去見顧庭嗎?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想讓他看看如今的我。”雲霓終於開口,她的聲音在甬道里越傳越遠,竟然有了些許迴音。
秦蘇蘇微微一笑,她輕輕用力傳達到雲霓的手心:“那是自然,既然陛下不願意見我們,那我們總得跟顧庭商量一番。雲霓公主,你的確讓我刮目相看。”
“以往用錯了方式,被太后矇蔽了心神,做了太多的錯事,希望你能原諒。”雲霓鄭重其事道。
“我都不記得了。”秦蘇蘇拍了拍雲霓,她終於瞧見了甬道口的光亮,朗聲道,“走吧。”
秦蘇蘇與雲霓通過甬道到達了城西,隨後通過顧庭留下來的暗示,最終找到了他們的居所。
衆人會了面。
“小姐!你怎麼老是做這些讓我擔心的事!我得知你被太后抓到的消息,差點就衝進皇宮裏了!”碧溪一瞧見秦蘇蘇,差點淚灑當場。
不過掐指一算,距離碧溪離開秦蘇蘇,也不過短短半日的時間。
顧庭也沒料到秦蘇蘇這麼快便回來了,他的目光並未在雲霓身上停滯半分,便走到秦蘇蘇的跟前,眼眸柔和:“沒事吧?”
秦蘇蘇搖了搖頭:“若非雲霓公主,我恐怕出不來了。太后將我和雲霓包圍了,雖說沒危及性命,但也沒有自由可言,多虧了密道才僥倖逃脫,只是沒能見到陛下。”
“不怪你。”顧庭連忙安慰。
雲霓的目光牢牢鎖在顧庭身上,他到底是第一個走進她心裏的男人,儘管再怎麼理智,也無法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終於,她挪開了視線,淡笑道:“是皇兄不想見你們,他特意叮囑我的。若非太后阻撓,我早就將你們帶到他面前了。”
“陛下不肯見?”陳賢軒察覺到了關鍵。
雲霓點頭,將宮裏的情況如實說道:“皇兄讓我護着大禹的朝堂,不讓太后爲非作歹。如今太后沒有垂簾聽政,但是聚集了一些權臣商定國事,眼見他們越來越無法無天,但皇兄又不讓我帶你們去見他……”
顧庭聞之,與秦蘇蘇視線交換,他們都清楚其中的緣由。
“顧將軍,你是皇兄最爲信任的人,皇兄也對你最好,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計劃,但我要皇兄平安回來。”雲霓注視着顧庭,眼眸灼灼。
“陛下沒有性命之憂,我做爲臣子,也應當爲陛下排除萬難。公主殿下放心,陛下不會有事的。”顧庭朗聲道。
他的聲音篤定中肯,叫人放心。
“來到這中原一遭,我從來不後悔。我認識了你,也與皇兄相認了。本以爲孤獨終老的我,體會了人間情愛,很值當。”雲霓深吸一口氣,終於將每個夜晚都會複述一遍的話語說給當事人聽了,“你是秦蘇蘇的夫君,但也是讓雲霓迴歸正途之迴歸人間之人,我對你,同樣只有感恩之情了。”
她鬆了一口氣,再多的非分之想,也在這些話語出口後,變成了泡沫。
良久,顧庭衝着雲霓拱手作揖:“臣拜見公主殿下。”
他們只是君臣關係了。
“好了,我要回宮去了。”雲霓釋然一笑。
“宮中那麼危險,恐怕……”秦蘇蘇趕忙阻止。
“我已經在京城那麼久,太后若是想要動我,早就可以將我千刀萬剮了。我如今心裏牽掛的,只有皇兄和皇嫂,皇兄乃一國之君,太后不會危急他的性命,但皇嫂不一樣……皇嫂剛診斷出了身孕,太后如今尚且不知情,但她一個人在宮裏我不大放心。”雲霓微笑道。
她的眉宇間早已沒有愁容,儘管孑然一身,也懷揣着對未來的希冀,她拱手作別:“希望下次見到各位時,是在皇兄的朝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