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成不屑道:“你有何籌碼?”
秦蘇蘇一時語塞,但又鎮定道:“你此來大禹的目的,世人皆知,我會向陛下求情,大禹的十城你大可拿去。”
“看來你與陛下之間關係匪淺?”衛成雙眸微亮,似乎有了別的想法。
“衛將軍。”此刻,景元帝已經踏入屋內,他瞧見秦蘇蘇後,心都涼了半截,幸好秦蘇蘇衣冠整齊,想來衛成並非是動了色心,“你捉一個醫女是爲何?”
衛成笑意陰冷,他試探道,“看來陛下已經知曉此人易了容。”
“在朕皇宮之中的人,朕如何不知?”景元帝強忍怒意,“衛將軍此番,是不把朕放在眼裏啊。”
“陛下息怒,我不過是瞧見此人鬼鬼祟祟,便抓來瞧瞧,萬一是大禹的叛徒,我倒還邀了功。只是我也想不到,陛下竟然會縱容一個身份不明之人。”衛成將秦蘇蘇鬆了綁,他已經知曉秦蘇蘇與景元帝關係匪淺,的確可以以此威脅景文帝。
但以景文帝的行事風格,也做不出能用紅顏換江山的蠢事。
“大禹不是你的法外之地。”景元帝擰着眉頭道。
“陛下何必如此緊張。”衛成輕笑起來,但卻將秦蘇蘇稍稍往前一推,還給了景元帝,隨即雙手一攤,“此事算是我莽撞了,還望陛下不要計較。”
秦蘇蘇向景元帝行了個禮,便躲到景元帝的身後。只是她易容被揭,她也不好光明正大的離開此地。
與此同時,屋外有人通報。
“太后駕到——”
秦蘇蘇心裏一沉,暗自祈禱太后不是爲了安無雙而來。
哪知,綠姑姑的聲音如重鼓般傳來:“聽聞衛將軍抓了個醫女?”
秦蘇蘇暗道不妙。
景元帝解下外衣,將秦蘇蘇腦袋矇住,便往屋外走。秦蘇蘇只得跟在景元帝身後。
“母后。”景元帝行禮後道,“這位醫女已經無大礙了,朕這就將她送出宮去。”
“陛下怎麼在?”太后微愣。
她也是聽聞醫女被南疆使臣抓走之事,才風風火火的趕來。如今的秦蘇蘇可謂是她的心腹,她自然不會讓秦蘇蘇落入毒手。
只是,陛下怎麼會出現在這?
景元帝沉聲道:“朕方纔有事要找衛將軍,正好瞧見,已經沒事了,朕會順道帶安姑娘出宮去。”
太后心裏有疑,但也不好明面上質問,只得讓出一條道來:“多謝陛下勞心,這種瑣事還是交給下人去做吧,無需陛下親自送出宮。”
“這位姑娘朕看着有些面熟,想要聊幾句。”景元帝的話語不容置疑,便拉着秦蘇蘇的手從太后面前經過。
綠姑姑也覺得奇怪:“這安姑娘怎麼蒙着臉?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你應當沒見過陛下對一個姑娘如此上心吧?”太后低聲問道。
綠姑姑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難不成安姑娘攀上枝頭變鳳凰了?她有這個本事勾搭上陛下?”
離開太后視線範圍後,秦蘇蘇這才欠身道:“多謝陛下。”
景元帝鬆了一口氣:“此事朕還未告訴顧卿,你倒時自己去跟他說吧,對了,記得拉着他莫要做衝動之事。”
“侯爺絕不會衝動行事。”秦蘇蘇捂嘴笑道。
“那就好,朕讓皇后陪你演場戲,你就當是後宮爭寵,也好瞞過太后。”景元帝抓緊時間囑咐道,旋即環顧四周後,讓秦蘇蘇上了馬車送出了宮外。
馬車內有早已準備好的衣裳,秦蘇蘇換好後,還未出宮門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下了馬車。之後馬車將往城東走去,秦蘇蘇毫無防備的出了宮。
哪知,剛一出宮,便瞧見火急火燎騎馬趕來的顧庭。
顧庭一眼便瞧見秦蘇蘇,一把將其拉上了馬。
顧庭臉色陰沉:“怎麼回事?”
因爲景元帝刻意封鎖消息,等到醫女被南疆使臣看中的消息傳到九州時,秦蘇蘇已經化險爲夷了。
秦蘇蘇勾着顧庭的脖子,輕笑道:“無事。不過是那衛成一眼看穿了我的易容,便想探查我的真實身份。幸好陛下出手相助,纔沒讓太后起疑。”
“若是太后知曉你的身份,怕會有危險。”顧庭牽着馬遊走在偏僻的巷子裏。
“太后倒是不成問題,我到時與皇后串通,演一場戲,讓太后以爲我是爲了勾引陛下就行。倒是衛成,他必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秦蘇蘇抿了抿嘴,想起方纔落入虎口的情形,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顧庭緊握着秦蘇蘇的手,柔聲道:“你是我的夫人,大可不必親力親爲。”
“皇后肚子裏的孩子還未出生,堤防點太后也算是未雨綢繆。”秦蘇蘇拍了拍他的手背,從懷裏拿出那枚令牌,那枚令牌可以迅速的通知到顧庭,她柔聲道,“我有你,便不會出事。待到太后垮臺,我便全身而退。”
顧庭猶豫再三,也心知秦蘇蘇執拗得很,於是只得點頭。
太后回到慈寧宮,卻覺得食慾寡淡,怎麼想都覺得不大對勁。安無雙再如何,也是一個被太后安插在皇后身邊的醫女,又怎會得到陛下的垂憐?這其中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
“太后,等安姑娘明日入宮,再問問便行。這天底下想要爬上陛下龍牀的大有人在,不差安姑娘這個。”綠姑姑安撫道。
“若她只有這點野心,那哀家還算是小瞧她了。”太后喝了口茶水,聲音枯槁,“你派些人去皇后那兒盯着,若是有關安無雙的,即刻通知給哀家。”
“諾。”綠姑姑連連點頭。
安無雙身上疑團未清,的確該派人多盯着些。
翌日,安無雙一改往日樸素穿着,盛裝濃抹的進了宮,一副將誰都不放在眼裏的模樣。
按照老規矩,她先是去了皇后娘娘的宮中,給皇后娘娘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