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算是來了。”荷葉冷哼,語氣裏盡是對秦蘇蘇的不滿。

    她算是看錯人了,沒想到這位看似聰明的醫女心裏竟打着這樣的算盤。

    秦蘇蘇淺笑一聲,邁着婀娜的步伐靠近荷葉:“再怎麼說,你也不過是個奴婢,這麼對我說話,就不怕我讓陛下斬了你的腦袋?”

    她的話語輕柔,雖然毫無殺意,卻讓荷葉嚇得撲通跪下。荷葉也只是在皇后身邊伺候,才見過陛下幾面,對她而言,陛下便是正午的太陽,刺眼得能讓人融化,以她這般渺小,哪裏招惹得了這些主子。

    “奴婢一時失言。”荷葉慌忙道。

    “荷葉,你起來。”這時,夏初雪從屋內走出,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淡淡的瞟了一眼秦蘇蘇,“她名不正言不順,也不是後宮之人,你做什麼怕她?還是你對她心裏有鬼?”

    “也是,我還沒有名分。”秦蘇蘇悄悄的衝夏初雪擠眉弄眼,卻被夏初雪瞪了一眼。

    他們早已準備好了一場戲,只是不知這場戲有沒有聽衆。

    “本宮身子已經痊癒,你大可不必日日過來。”夏初雪端坐在屋內,語氣清冷。

    “指不定過幾日,我便能以主子的身份在此久坐。”秦蘇蘇的語氣略顯得意,“不知皇后娘娘可否聽說了,昨日陛下對我百般維護。”

    “是南疆使臣捉你去的,皇兄幫你不過是爲了滅南疆威風,有什麼好得意的。”雲霓公主的聲音嘹亮響起,她風風火火的走進屋內,“天底下的良醫那麼多,不差你一個,以後你莫要給皇嫂看病了。”

    “雲霓公主,昨日陛下欽點,讓草民日日前來給皇后娘娘診脈,恕難從命。”秦蘇蘇欠了欠身。

    這倒是激起雲霓的怒意:“你害的皇嫂孩子未保,現在還要害死皇嫂嗎!有本公主在的一日,你便休想!”

    話落,雲霓便伸手去推搡秦蘇蘇。

    秦蘇蘇向後躲了躲,旋即欠身:“草民在這也的確礙眼,只是陛下有令,草民也無法抗旨。不如皇后娘娘去向陛下求求情,讓草民回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做一個小有聲譽的大夫?”

    “你還想繼續在皇兄面前耍心機?你大可走吧,永遠都不要回宮了。若是皇兄怪罪下來,本公主承着便是了,本公主不信你一個小小的醫女能讓皇兄有多在意。”雲霓將屋門一關,把秦蘇蘇轟在門外。

    秦蘇蘇無奈的聳聳肩,只見荷葉還跪在一旁:“你怎麼還跪着?起來吧,就算我有這個本事,也不屑在陛下面前提醒你。”

    荷葉這才戰戰兢兢的起身,偷偷的瞟了秦蘇蘇好幾眼。

    她柔了語調道:“安姐姐,你真的……被陛下認識了?”

    “這還有假?”秦蘇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屑道,“若非皇后娘娘生了病,我也不會接觸陛下。陛下後宮稀少,興許早已看膩了皇后娘娘,你若是爭點氣,或許也能得到陛下的寵幸。”

    她似笑非笑的拍了拍荷葉的肩膀,便離開了。

    荷葉站在原地愣了良久,才悄悄往殿外走去。

    半個多時辰,一個人影越出宮牆。

    此刻,秦蘇蘇已經在僻靜的宮牆外等候多時,那人影瞧見了秦蘇蘇,便高興的撲了過去。

    碧溪在秦蘇蘇面前停下,激動道:“小姐真是神機妙算,自從你走後,有個人的確從皇后宮中離開,到了慈寧宮。”

    秦蘇蘇胸有成竹道:“是荷葉?”

    “對!”碧溪打了個響指。

    “荷葉在皇后身邊良久,皇后平日對她不薄,她投靠太后是個穩賠不賺的買賣。我猜她一定有什麼隱情,此事,碧溪你替我調查一番?”秦蘇蘇問。

    碧溪連連點頭,拍着胸脯道:“小姐還有什麼事,大可都交給我。”

    “看來你最近挺閒。”秦蘇蘇哭笑不得。

    “那可不,我瞧着你們一個個都挺忙的,不怎麼在府上,偌大的府邸沒什麼人聲,我也早就想尋點事做了。小姐,你可莫要嫌棄我笨手笨腳。”碧溪勾着秦蘇蘇的手臂嬌聲道。

    “你把荷葉之事調查清楚後,便告知皇后娘娘。不過可切莫孤行險境,若是有何事拿捏不準,尋不到我的話,大可去問問陳賢軒,無論如何他都考慮周全。”秦蘇蘇揉了揉碧溪的腦袋,笑道。

    “我纔不告訴他,我自己一個人做,不過我答應你,我定不會一人犯險。”碧溪道。

    不過碧溪也並非五大十粗之人,若是遇到危險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對此,秦蘇蘇也不太擔心。

    “夫人,阿莫將軍求見。”這時,有小廝前來通報。

    秦蘇蘇挑眉,阿莫這個節骨眼求見,怕是有什麼大事:“侯爺現在不在府上,去問問可否另尋時間?”7K妏斆

    過了一會兒,小廝又道:“阿莫將軍說,若是見不到侯爺,便不走了。侯爺若是還沒回來,他便在門口杵着。”

    好執拗的人。

    秦蘇蘇趕緊去換了一身男裝,讓小廝邀了進來。

    不一會兒,秦蘇蘇來到了正殿。她越過屏風,對阿莫拱手道:“阿莫將軍。”

    阿莫稍一愣神,望着秦蘇蘇的臉,總算想起天諾城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廝了。他指着秦蘇蘇驚訝了半響,才道:“夫人……莫非便是昨日衛將軍抓的醫女?”

    “阿莫將軍終於記得了。”秦蘇蘇微微一笑。

    阿莫一拍腦門,他的確記得顧將軍夫人是女扮男裝,只是當時注意力全在顧庭身上,對秦蘇蘇的臉有些模糊,加之又沒見過秦蘇蘇女裝的模樣,這纔沒認出來。

    他歉意一笑:“若是早知是夫人,我定不會讓衛將軍傷害你的。”

    “阿莫將軍爲人正直,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衛成將軍野心勃勃,他若是知曉我的身份,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弊端。想必阿莫將軍此番前來,並非全然爲了南疆吧?”秦蘇蘇說着,便讓碧溪端上了茶水,“這是京都上好的龍井,阿莫將軍嚐嚐。”

    阿莫品了一口後讚不絕口,轉口又道:“我的確覺得南疆此次求和動機不純,我若是大禹子民我也不會答應。所以此次出使,就當是來見見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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