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先是微微一楞,好一個囂張跋扈的女子,正是合了他的胃口。他嬉皮笑臉的扯了扯嘴角,不動聲色地繼續貼上秦蘇蘇身旁,柔聲細語地調侃道。

    “那還不是因爲他們都配不上姑娘嘛,再說了我情繫姑娘已久,姑娘不如就答應我吧。”

    他好說歹說的給她做着思想工作,本以爲她會草草應付了事,可沒想到他硬生生的說了許久,最後還被秦蘇蘇給嫌棄了。

    只見她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好氣的怒斥道:“你這個人打哪來就回哪去,少在我面前礙手礙腳的。還有,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廢話怎麼這麼多?你別擋着我發財致富,快點給我起開。”

    如今回想起來,任然是覺得歷歷在目。顧庭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每每回想起來,總是慶幸當時的自己如秦蘇蘇嘴裏那般厚顏無恥的對她死纏爛打,要不然錯過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子,他一定會抱憾終身。

    他知道或許他說不出什麼令她眉開眼笑的話語來,但是他希望秦蘇蘇的一顰一笑皆是與他有關。餘生太長,他現在只想爭朝夕。

    就在他回想往事的時候,清脆的敲門聲又驟然響起。只是不知道這一次又是什麼事情,這突兀的敲門聲令他惱怒,可他又不得不隱忍着自己的怒氣。

    就在顧庭的思緒輕而易舉的就打斷了之後,他皺着眉,冷着聲開口道:“又是什麼事情?進來。”

    顧庭話音剛落,房間的門便被緩緩的推開了。來者正是他的得力下屬兼貼身心腹,他的出現不由得令顧庭感覺到了不對勁,難道是突然之間出了什麼差池?如今正是千鈞一髮之際,萬萬不可有任何的閃失。

    “王爺,屬下有話要說。只是這番話可能會令王爺感覺不適,但屬下憋了許久,一定要今晚問出口,請王爺責罰。”心腹畢恭畢敬地半彎着腰,低着頭請示着顧庭。

    顧庭的心底裏已經猜到了十有八九,下屬們所謂的不得不問的事情,無非就是關於明天劫人救秦蘇蘇的事。但是冒死來問的勇氣,倒是令他無比的欽佩。

    “哦?什麼事情如此重要,竟然值得你這般冒險。就算是殺頭的責罰,你也還是要問出口嗎?好了,快起來說話。”

    顧庭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地詢問着。雖然他心裏略知一二,但他就是想聽聽下屬們的真實想法。

    如果一個好的領導者不知道什麼叫獨裁專制,那他就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自古以來就有經驗教訓表明,忠言逆耳利於行。他要是做不到,那他這個王爺豈不是白當了?

    “這……王爺知道屬下說的是什麼?屬下惶恐,不敢起來。就算是殺頭的責罰,屬下也要問個明白。王爺爲了那個叫秦蘇蘇的女人,被皇上扣一個起兵逼宮的罪名,真的值得嗎?

    您有沒有想過不知情的老百姓會怎麼看您?您在這就極有可能沒有立足之地了啊。”心腹越說越是激動,身子也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着。

    他知道秦蘇蘇對顧庭的重要性,所以當他決定開口詢問之時,就已經想到了任何的責罰。但是他不怕,如果他的一番話可以令顧庭恍然大悟,那他就算是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他怕的是作爲一個下屬,不從旁指點迷津,替王爺分憂,那他纔是真正的死有餘辜了。

    “你快起來吧,我不責罰你。我知道下屬們都對這個事情抱着遲疑的態度,今晚我就告訴你們,爲了她值得。這個江山我可以不要,但是要我放棄她不行。”顧庭抿着脣,眉眼之間都是毋容置疑的神情。

    “好了,出來吧。等會你跟着其他刑犯一樣,去到那個每個人單獨的牢車裏。這麼好好的一個年紀,看上去也不像是會犯事的,就這樣要被斬首了,真是可惜啊。”獄卒小聲嘀咕着,說完還滿臉愁容的搖了搖頭。

    秦蘇蘇姿態端莊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鬼使神差的她就走到了牢籠旁。毫無懸念的這是她第一次坐在這個令人感覺屈辱的地方,當然這也會是最後一次。不管顧庭劫人的成敗,她想自己以後都不會再坐在這兒了。

    牢車就這樣穩穩當當的開始行進着了,伴隨着其他囚犯的哀嚎聲,以及路邊老百姓和商販的議論聲。其中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模樣,着實令她感到無比的難受。

    “顧庭你在哪呢?我覺得我快要撐不下去了,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我好像回到以前的那個小村莊裏,雖然日子過得很是清貧,但是好在我們可以自給自足。那裏的生活雖然也有算計,但是比起現在的勾心鬥角好像更顯得不值一提……”

    秦蘇蘇輕聲輕語的喃喃自語着,路人們的神色她都盡收眼底。

    有好奇的、有鄙夷的,其中更多的則是冷漠的圍觀者。顧庭喬裝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模樣,啞着嗓子問身邊的貼身下屬們:“都準備得怎麼樣了?”

    其中一個下屬回答道:“回稟公子,姑娘的馬車已經行駛到了朱雀大街上,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還有三個街口。馬車也已經備好了,就放在城牆旁的農戶家裏。我們的人隨時可以動手,只等着公子的一聲令下。”

    顧庭點了點頭,表示再等等。牢車就這樣緩緩地在街道上行駛着,到了一個時間點的時候,秦蘇蘇感覺到前方地馬匹好像突然間受到了驚嚇,開始變得慌亂起來。街道上的小販們有的一臉正色的板着臉,有的則是驚慌失措的一邊大喊大叫一邊撒手逃跑着。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你們知不知道這些關押着的人都是朝廷要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如果這些囚犯不見了,你們可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就在獄卒長還在喋喋不休地厲聲警告着的時候,他身下胯着的馬匹突然擡起了前半身,差點害得他從馬上摔下來。

    顧庭的心腹不由得好笑,不言不語地死死盯着他,識相的他就趕緊自己色色俱全,不要讓其他弟兄們浪費時間。要是不識相的,那就休怪他們不客氣了,畢竟刀劍無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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