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靜姝蕭慎遠 >第85章 這齣戲總算是演完了
    “錦朗將軍,正是因爲男未婚女未嫁,纔不可說如此不清不楚的話引人誤會。請自重。”姜靜姝輕聲道。

    “錦朗,”蕭清墨轉過頭,不善地盯着錦朗,“進京以來不足一天時間,你倒是把世家小姐看完了。”

    錦朗從善如流地點點頭:“不錯,但凡有點姿色的,我的確都看過了。”

    這話說完,錦朗笑着看向皇帝,“皇上,凜朝不愧安穩東方數百年,單是這宮中的美人都讓我應接不暇,看得我眼花繚亂,好生羨慕啊。”

    錦朗雖然盡力圓話,但皇上不會聽不出他口中的刻意。

    然而,皇帝臉上的笑意卻是多了幾真切,道:“你倒是個風流的。”

    姜靜姝只是心中哼笑,這錦朗可不是個留戀風花雪月的人物。而後卻突然心中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看向蕭清墨,後者只是回以一笑,姜靜姝亦是皮笑肉不笑的回過去。

    “哎,我瞧你倒是有幾分姿色。”錦朗背手踱到那宮女身前,調笑道:“昨日便想尋你,沒想到你竟然去了尚書府,那我可不敢跟了。”

    尚書府!?

    衆人震驚,包括皇帝在內,他皺緊了眉頭,盯着那兢兢戰戰的宮女。

    姜靜姝也走到那宮女面前,好奇道:“尚書府?你倒是有意思,先說自己在尚衣局當差,今日又以皇后宮女身份來替姜雲笙伸冤,如今你又去了尚書府。你到底哪家的奴才?”

    這樣一番話下來,那宮女如今也是騎虎難下,只囁嚅道:“奴婢、奴婢真的是皇后宮中的。”

    姜靜姝看向皇上,顯然已經十分不悅了,這些本該是後宮之事,如今卻因爲與使者相關,不得不來盯着。

    “那我問你,昨日你爲何會把那件衣裳送過來,是皇后的意思?”

    “不是、不是!”宮女急忙答道。

    姜靜姝淺淺一笑,“是誰你可得說清楚了,既然我也被陷害了,難保與陷害姜雲笙的不是同一個人。”

    那宮女有些畏懼地盯着姜靜姝,卻依舊嘴硬道:“昨日有人陷害姑娘是真,但我見姑娘自外面鬼鬼祟祟地進來也是真。”

    姜靜姝笑出聲,“你可真是沒聽清?方纔錦朗將軍也說了,你進來時,他可是在一旁看着呢。”

    “奴婢……奴婢……”宮女似是有些難以編下去

    “那你且說說,那件衣裳是誰送來的?”

    見她不語,姜靜姝搖頭輕哼一聲,“若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是……是尚書府的大小姐。”那宮女終究還是垂下頭,咬牙道。

    此時林氏再也坐不住,急忙起身辯解道:“你這個狗奴才可不要胡說八道!嬌兒怎會做這樣的事!”

    “姜靜姝,你不要威脅她!”

    姜靜姝震驚地問道:“姜夫人,這裏這麼多人看着呢,我何時威脅過她?”

    “你、你,姜靜姝,自分家以來,姜家就沒有發生過一件好事!”林氏有些氣急敗壞道。

    “怎麼會呢,夫人,您不覺得如今府中清淨許多嗎?”姜靜姝看着林氏即將鬧起來的模樣,皺眉道:“夫人,這可是在御前。”

    林氏轉頭看向皇上,後者果然愈加不悅,但也不知爲何沒有斥責。

    林氏的態度軟下來不少,“哼,你定是與這狗奴才串通好了,聯手陷害嬌兒!真是好大一齣戲!”

    那宮女蒼白着臉反問:“夫人,您怎麼會不知道呢?”

    姜靜姝挑眉,果然就沒有一件事,姜聶家的隨意一個人能夠脫得了干係。

    “姜姑娘,”那宮女跪在地上,身形更顯單薄,不多時,便有淚水滾落出來。

    她似是想身手抓住姜靜姝的衣襬,最終也不敢觸碰,啜泣道:“奴婢家中突遇變故,奴婢的父親已經病入膏肓,母親也突發惡疾,急需銀兩,碰巧被尚書府大小姐知曉了,便以此事誘惑要挾奴婢……”

    “奴婢也是鬼迷心竅啊!”

    “鬼迷心竅?”姜靜姝笑出聲來。

    不錯,她只覺得這些丫鬟真是可笑。前世亦有人如此。

    因着自己處於可憐的處境,便覺得可以不顧一切做傷害別人的事,以此換得自身的利益。

    畢竟柔弱可憐即是有理。

    然而,這些人,卻是沒有想過,自己的痛苦爲何要讓他人承擔,以陷害傷害別人爲代價,何曾不是一種卑鄙無恥,自私自利,令人厭惡至極的人。

    姜靜姝居高而下看着她,冷聲道:“那麼,你爲何要來做僞證,再次陷害我,又是誰的意思。”

    那宮女看着姜靜姝,眼中竟然又盈滿了淚水,那眼中滿是絕望與乞求。

    “姑娘,是奴婢爲昨日之事懷恨在心,因爲沒有完成姜大小姐的任務。奴婢……奴婢擔憂她會藉此機會把恨意發泄在奴婢父母身上,便想借此事……彌補一二。”

    “我倒是挺值錢的。”姜靜姝嗤笑一聲,而後對着皇帝道:“皇上,今日之事,看來都是這個宮女自己的主意。”

    皇上點點頭,姜靜姝卻敏銳地發現了皇帝身上的虛弱,他在硬撐着,彷彿即刻便要倒下。

    這是怎麼了?她看向一邊的蕭清墨,既然自己都能發現了,那麼蕭清墨不可能毫無察覺。

    然而蕭清墨只是淡漠地站着,眼中沒有一絲擔憂,彷彿習爲爲常。

    “欺君之罪,論律當斬。拖下去吧。”

    依舊是蕭清墨發的話,語氣令人不容置喙。

    一旁的高煜使者似是發現了蕭清墨的地位之重,徐正連忙對着蕭清墨恭敬道:“晉王爺,我這事絕對……”

    “哈哈,”沒等徐正說完,便被錦朗的一聲嗤笑打斷。

    徐正不滿地回頭看着那不知好歹的年輕將軍。

    “徐大人,你不若求她。”錦朗說指了指姜靜姝。

    姜靜姝眉心一跳,這錦朗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話。

    “若是她願意替你做一個僞證,倒是可以怪罪到別人身上,說你是被迫的。”錦朗笑得有些刺眼,“可你也看到了,昨日那段時間,沒有人陷害你,這個的人證倒是真不少。”

    “你又何必糾結呢,娶了那姑娘就是。若是令堂問起來,我倒是可以替大人你辯解一二。”

    “呵呵,多謝錦朗將軍關切。”徐正咬牙切齒道:“辯解倒是不必了,我自會說清。”

    姜靜姝挑眉,看着對不同人來說或稱心或憋屈的結果。

    而後她自嘲一笑,手上不自覺握緊。

    這齣戲總算是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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