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徐樨可是被姜靜姝逗弄的臉上紅彤彤的。
“靜姝，別打趣我了。你這樣，我日後可不敢看你。”
姜靜姝笑着，“好好好，不說了，想看便看吧。”
“嗯，”徐樨輕聲道:“靜姝，你呢？”
“什麼？”
徐樨有些羞澀，但更多的是好奇，“你可有心儀之人？”
姜靜姝愣住了，眼中出現了一個挺拔的身影。
就這一頓，就讓徐樨發現了端倪。
她輕輕撫弄着手中的袖爐，笑道:“看來是有的了。”
姜靜姝沉默。
她是心儀蕭清墨，只是，如何說出來呢？
“莫非是晉王？”徐樨一針見血。
姜靜姝擡頭看她，眼中有些許詫異。
“別這樣看我。”徐樨笑道。
“很明顯嗎？”姜靜姝蹙眉問道。
徐樨搖搖頭，“倒也不是明顯。所謂喜愛一個人，便是心心念念都是他。
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瞧見，他人不過是陪襯。”
心心念念都是他？
姜靜姝蹙眉，這倒不太符合，她心心念唸的不是蕭清墨，而是拖下蕭慎遠。
徐樨見狀，便覺得這個方式不適合姜靜姝。
“靜姝，你可知晉王如何評論你？”徐樨神神祕祕道。
“什麼？”
“在你去高煜之後，無意間與晉王相遇，便談起了你。”
徐樨笑着，思緒很快便飄到了那日下午。
“晉王，姜姑娘明日就去高煜了。”
雖然蕭清墨不曾明確表示過，徐樨也知道能入得了他眼睛的女子，不過姜靜姝一個。
因此看見他此刻在這裏悠哉悠哉地散步，徐樨不禁疑惑。
“不過是去打仗罷了，難不成本王都要去送。”
徐樨疑惑，“我以爲晉王會趕着去送。”
蕭清墨皺眉，“爲何這樣說，本王何曾如此做過？”
“我以爲，姜姑娘那樣的性子，你會不放心纔是。”徐樨輕聲道。
他說道:“一個任性的女子罷了，有什麼可送的。”
雖然蕭清墨極力壓制着脣邊的笑意，但徐樨還是捕捉到了。
蕭清墨這樣的笑容，是徐樨從未見過的。
帶着幾分縱容與驕傲。
徐樨至今都記得清晰。
“他說你是一個任性的女子。”徐樨笑道。
“任性？”姜靜姝有些詫異，她倒是沒想到蕭清墨會在背後如此評價自己。
“靜姝，我一直以爲，你是十分有主見，凡事都要自己做主的女子。倒真是沒想到，你還有任性的一面。”
“人都是如此。”
徐樨搖頭，“靜姝，或許你自己都沒注意到。”
“在晉王的面前，你就像一個溫柔的賢內助。”
“什麼？！”姜靜姝險些拍案而起，卻只能冷靜下來道:“這樣說，未免太……”
“怎麼會，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如此。
晉王不在時，你還是那個驍勇善戰的女將。然而晉王一在身邊，便覺得安心。
對他說話，也不自覺帶着幾分隨意。甚至，帶着嬌嗔。”
姜靜姝仔細回想，貌似正是如此，蕭清墨在的時候，會格外的放心。
蕭清墨從何時開始成爲了自己的精神後盾呢？
而自己，姜靜姝猛然發現，自己在對蕭清墨說話時，竟有種有恃無恐的傲嬌。
心跳得有些快，她貌似，比自己以爲的還要在意蕭清墨。
姜靜姝神情起伏不大，但徐樨是個心細的，還是看到了姜靜姝的變化。
於是繼續添磚加瓦道:“靜姝，你進來時，捧的那束紅梅，定是晉王贈與你的。”
姜靜姝否認，“是他讓我……”
徐樨抿嘴一笑，“這你也信。你瞧瞧那條街上，捧着花的，都是女子。身邊定然也跟着一位男子。你說說，這算什麼？”
自然是一對佳人。若是自己看到定會如此想。
只是蕭清墨買了全城的花，她也沒瞧見別人的花。
如今想來，倒真如徐樨所說，怨不得她總是感覺到許多人的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
姜靜姝暗自嘆了口氣，“這都是什麼事啊。”
告別了徐樨與蕭清墨之後，姜靜姝回將軍府時，便瞧見了擺在院中的木箱。
足足擺了六臺。
“這是什麼？”姜靜姝走過去，一旁的侍衛隨之打開。
金燦燦，黃澄澄的，便是在夜晚也顯得十分耀眼。
儼然是一箱黃金。
姜靜姝挑眉，不待她問話，送禮還未走的公公便笑道。
“姑娘，這是皇上的賞賜。”
“賜黃金百兩，琉璃玉鐲一對……”
姜靜姝靜靜地聽着他抑揚頓挫，如同報菜名一般的腔調。
皇上給得賞賜不少，都是金銀財寶一類的。
漂亮又華貴。
只是自己想要的並不是這些！
“姑娘，領旨謝恩吧？”公公唸完後，看向一臉平靜的姜靜姝。
“公公，這些便是所有的了？”
“是，姑娘，城郊都置辦了一處宅子，可見皇上對姜姑娘的重視。”
姜靜姝蹙眉，“可有其他的口諭？”
公公搖頭，“姑娘知足吧，你可是第一位得了這麼多賞賜的女子。”
姜靜姝心中冷意上升。
“多謝公公，有勞了。”姜靜姝笑道。
待人走後，姜圖南似笑非笑道:“這麼多，也不少了。
姜靜姝輕輕嗯了一聲。與姜圖南打聲招呼，又去問候了爹爹之後，姜靜姝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今日可要沐浴？”小葉殷勤道。
姜靜姝去高煜時並沒有帶着小葉，如今她回來了，小葉笑得合不攏嘴。
“臉該僵了。”姜靜姝輕笑道:“今日去晃盪了一天，是要好生梳洗一番。明日還得進宮呢。”
“哎！”小葉忙動作起來，“小姐稍等片刻！”
整個人泡在熱水中時，姜靜姝渾身的疲憊都被沖刷掉了。
四肢舒暢，血液流動的更通暢了。
她閉眼假寐，小葉就在一旁嘰嘰喳喳，姜靜姝偶爾迴應兩句。
“撲啦——”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一個黑影閃過。
小葉不出所料的又要大叫。
姜靜姝忙伸手捂住，“再如此膽小，就罰你獨自一人睡。”
小葉聞言忙擺手。
姜靜姝起身後去窗外瞧了瞧。
黑影一般的樹枝上踩着幾隻飛鳥，此刻因着窗戶打開的動作，被嚇得成羣飛走了。
姜靜姝向下看去，脣角勾起，眼神變得有些許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