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咳!”皇上又猛烈地咳嗽起來,“玉璽的事,我不同姜家追究。”
看來皇上暗中調查過了,只是……這是拿這件事威脅自己?
不由得好笑,這件事可由不得皇上說追究不追究了。
畢竟真的玉璽在自己手中,只要她想,單憑一個玉璽,就能讓皇上從王位下來。
只是如此做了,即位的很大可能是蕭慎遠。
她可不想讓蕭慎遠坐收漁翁之利。
姜靜姝因此沒有答話,她將手放到皇上的脈搏上。
脈象十分虛弱。
“這脈象,命不久矣…”姜靜姝嘆道,果不其然引來了皇上的怒視,然而最後卻也無可奈何地看着她。
畢竟,皇上是的的確確的感受到,自己或許真的要死了。
姜靜姝看出了他的情緒,輕笑一聲,“倒也不是無藥可治。”
這句話一出,皇上眼中泛起了奇異的光。
“救朕,救朕。”
皇上無聲地懇求着,儘管眼前的女子並不十分讓他信任。
姜靜姝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眼中的情緒也毫無保留地透露出自己的諷刺。
“皇上可不能食言了。”
……
皇宮外,姜聶集結了隱藏在市井中的軍隊。
聲勢浩大地向皇宮奔去。
有百姓形容那晚的京城,如同上天震怒,將土地撼動。
袁燁身爲吏部侍郎,姜聶走後,自然由他接替了尚書一職。
只是這才接手,便有許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其中甚至還發現了不該有的款項。
袁燁是個性子固執又認真的,做事稱得上是滴水不漏。
如今便要去尚書府將其他東西都拿過來。
卻看到了昔日巧舌如簧的文官,穿上了武將的戰甲。
眼神陰鷙地如同殺人惡魔。
袁燁在那一瞬間被嚇得呆住,而反應過來後,是第一時間進宮。
……
蕭慎遠和蕭慎昭沒有進去皇上的寢殿。
“皇兄這是何意?”蕭慎昭眉頭皺起,盯着眼前霸道到不讓自己離開的太子,“父皇病重,爲何不讓探望。”
“父皇並無大礙。”
“那皇兄在擔心什麼?我不過是想看一看父皇而已。”
蕭慎遠一聲嗤笑,“你去了做什麼?分一杯羹?”
蕭慎昭搖頭,“恐怕只有皇兄你會這麼想。”
“三弟,別怪本太子沒提醒你,”蕭慎遠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看見了如今皇叔的下場,你若是執意走和他相同的路,恐怕你會比他更慘。”
“皇兄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怎麼會是這個道理呢,”蕭慎遠收斂了嘲諷的笑,“你願意和皇叔走得近,是因爲同病相憐麼?”
蕭慎昭自覺蕭慎遠是在拖延時間,便不打算搭理,徑直向前走去。
蕭慎遠看了看,已經快到時候了。
……
寢殿冷清下來,蕭清墨看着歪七扭八倒在地上的人。
收起了多餘的藥粉。
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皇上,只是笑着說了一句:
“皇兄,東西我拿走了。”
然而沒想到一出門就碰到了似笑非笑的姜靜姝。
果然是聖旨麼?
所以,這麼久了,蕭清墨一直尋找的,當年的真正的聖旨找到了。
姜靜姝挑挑眉,“自然是要守衛你蕭家的江山。”
……
袁燁來到皇宮時,看着洞開的宮門,
又看着鎮守在宮門外的人馬,心中一陣荒涼。
裏應外合!裏應外合!
這是一場早就有預謀的反叛!
“枉顧民情,驕奢淫逸。諸位,今日,端了這昏君的老巢……”
姜聶無疑是一個能說會道的慫恿的,幾句話便挑起百姓與皇室的爭端。
姜靜姝穿着一身戰甲端坐在皇帝宮門。
一炷香快要燃盡,姜靜姝瞥了一眼。
“倒是比我想象中更短。”
最後一抹灰從香杆上掉落。
一陣沖天的喧囂打破夜晚。
而後,又恢復了詭異的寧靜。
姜靜姝立於石階之上,同下面的姜聶兩兩對望。
看着姜聶,儘管很是不想承認。
但是凜朝的江山,的確與姜家有些密不可分的聯繫。
如今這情況,莫不是勝也姜家,敗也姜家。
“叔叔當真讓人刮目相看。”姜靜姝冷笑。
姜聶不說話,只是搭上手中的弓箭,一聲“嗖——”之後,直直釘在了門後的牆上。
箭尾帶着羽毛輕微的顫抖。
姜靜姝淡淡地瞥了一眼,“文武雙全,好生厲害。”
動手之前,姜靜姝看了一眼四周的人。
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並無一個皇室的人站出來保衛他們的東西。
姜靜姝心中一聲嗤笑。
“衝!!!”
“衝!!!”
兩隊人馬正式交戰。
姜聶的人馬如同紙老虎,姜靜姝毫不費力地就將姜聶打趴在地上。
此時,遙看着這邊戰況的蕭慎遠,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沒用的東西。”
“太子殿下莫急,還有其他人馬沒有出動呢。”
“那些人當真靠得住?”
丞相聽了這話有些不滿意,“實在不放心,太子親自領兵造反也無不可。”
蕭慎遠搖頭嗤笑,“本太子還是做父皇的貼心人好了。”
說着,便鑽進了刀劍亂舞的打鬥場。
姜靜姝看着跑到自己身前的蕭慎遠。
後者對她投來得意的笑容,之後便推門進去了。
如此緊急情況下,最是孝子得人心。
……
宮門打開,一批又一批的人馬進宮而來。
見者爲止驚歎,宮女太監四散而逃。
姜聶的兵馬其實並不太多,只是姜靜姝分配了更多的兵力去保護各宮妃嬪。
如今與姜聶的人馬對比起來,顯得異常可憐。
“好侄女,你與你父親,都是愚忠,棄暗投明,跟着我。”
姜聶被抓後,看着下面的場景惡狠狠道:“保管不會再讓這個皇帝懷疑你們。”
姜靜姝冷眼相看,“叔叔怎麼配和我父親相提並論呢。”
姜聶神情一頓,“你說什麼?”
姜靜姝自然知道姜聶最是忌諱別人將他與姜商對比。
“爹爹的忠心,是因爲這是姜家用雙手打出來的,幾代人的心血不願意敗在自己手中。
這是血脈的傳承,更是家國的守望。是天下之君子應有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