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拐着彎說他們“綠茶”,他們竟然也只能忍着!
拍了拍楚鳶,尉婪笑說,“快去吧。”
楚鳶點點頭,轉身去泡茶,她好歹也是名門世家出身的,小時候自然練過茶道,這些手藝還沒忘,端着茶具到了邊上,現場來了一出泡茶。
溫潤的茶香在空氣裏緩緩鋪散開來,配合着她不緩不急的動作,倒真挺像名門閨秀該有的樣子。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尉婪纔會在楚鳶身上看見一些過去那個楚家千金的模樣,因爲楚鳶平時太放蕩不羈了,這種優雅秀氣和她完全搭不上邊。
衝好了茶具泡好了茶,楚鳶終於將小杯子遞到了尉婪的手裏,隨後道,“尉少請用茶。”
尉婪冷哼了一聲表示接受,楚鳶又順手給李也拿了一杯。
對面的季遇臣和蔣媛被她忽略了個徹徹底底。
季遇臣強行撐着完美的笑容,對着楚鳶說,“你原來還會這個呢。”還以爲你不學無術呢。
“以前你又不待見我。”楚鳶撩了撩頭髮,翹着小手指十分細巧,“忙着外面養小三,又怎麼會知道我會些什麼?”
這話可嘲諷了,也就是在暗指季遇臣過去對自己的妻子不聞不問,以至於楚鳶會些什麼都不清楚!
季遇臣決定不跟楚鳶說話了,他說什麼楚鳶都有辦法用陰陽怪氣的字眼反擊回來,到頭來竟是他自己被氣個半死。
泡完茶,楚鳶站起來,婀娜地走到了門口,季遇臣皺眉,“你去哪?”
“你們談生意,關我什麼事?”
也不管尉婪在場,楚鳶擡了擡下巴,輕佻地說,“我先出去等你們,沒事少喊喊我。”
聽聽,聽聽她這個做祕書的!簡直都快踩在他頭頂上拉屎了!
尉婪不管管嗎!
然而蔣媛去看尉婪的表情,卻見他面無波瀾,似乎是習慣了楚鳶這種脾性,他淡漠地擡了擡眼皮,“出去外面等着吧。”
楚鳶破天荒沒和尉婪鬥嘴,她早就想離開這個會議室了,看着蔣媛在她面前裝腔作勢,她只覺得噁心!
聽見尉婪這麼說,她如得大赦,正好要走呢,於是特別迅速站起來,在大家都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噠噠噠踩着高跟鞋一路出門,將門哐當摔上了。
動靜讓蔣媛大怒,但她沒敢發作,楚鳶走出去深呼吸一口氣,眼神暗了下來。
今天季遇臣這樣前來,不就是來警告楚鳶的嗎,她花了那麼大心思想讓季家破產,卻了想季家又起死回生,他在暗示楚鳶少做無用功,順便來打臉打臉她。
陰沉着臉色往前走,邊上員工路過楚鳶都感覺到了她身上散發出開的低氣壓,大家紛紛躲讓,回過神來還有人拍着胸脯說,“這是誰得罪了這小姑奶奶呀?”
“誰知道啊……聽說季少帶着新歡來了,看着不爽吧?”
“我要是有這種老婆,我肯定也去外面另找,誰受得了啊!”
“受不了別娶唄,找小三很自豪嗎?原來季家大少人品也不過如此……”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楚鳶氣場跟我們尉總一樣,剛纔她走過去我都不敢說話……”
楚鳶沒去管身後議論紛紛,在位置上坐下,打開電腦,熟練地輸入了一排地址。
剛進去,就有人在裏面打招呼。
【裴】工作時間有空上線?
【妤醬】下午好啊小鳥。
【小鳥】尚妤,我想問問你哥哥那邊有路子可以幫忙打探一下監獄裏的情況嗎?
【妤醬】監獄?
【小鳥】嗯,當年綁架我的歹徒,忽然間就死在了監獄裏……
歹徒不止一個,然而同時去世,實在是疑點重重。
看着小鳥打出來的字,尚妤陷入了一陣沉思,隔了許久她回覆說,或許可以找哥哥問一問。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楚鳶利用慄荊的身份去暗網查了查,發現有一條信息直指彼岸另一端的密克羅尼西亞聯邦。
楚鳶皺着眉頭,國外的消息還得是尉婪家族的人更熟練,一想到自己兩年前跟尉婪在國外,他每個月神祕消失後又突然出現,楚鳶便覺得有些詭異。
何況季遇臣也曾經在氣急敗壞的時候口不擇言地說過,當年的綁架案沒準就是尉婪一手策劃的。
雖然這種說法很離譜,但是楚鳶也不是什麼戀愛腦,只要是真相,哪怕會受傷也要悉數全收。
她必須查清楚!
於是楚鳶又順着尉婪調查,查到了尉家在國外涉及的各部分生意,發現尉家勢力和人脈實在是龐大,涉略投資的領域也很複雜,從網絡工程到線下實體服裝品牌,從醫學到藥品研發,甚至還有……
也不知道尉婪有沒有接觸這一塊,他接手的好像只是尉家的一小部分,另外幾個部分都被尉家其餘幾位繼承人掌管着。
尉家也不只尉婪一個男丁,自然而然將家族企業分割成了好幾部分來一起管理。
既然尉家涉及的範疇那麼廣,去監獄裏下黑手也不是不可能。會不會當年綁架案真的是尉婪策劃的,就爲了把楚鳶帶出來?
可是這個代價也太大了吧,而且尉婪做事一般乾脆利落,不會把這麼重要的證人留到兩年後才動手,肯定當時就做掉了。
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楚鳶搖了搖頭,開始動用自己的能力瘋狂搜查過去兩年間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這一查便到了晚上,李也領着尉婪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的是楚鳶坐在電腦前不停敲擊鍵盤的樣子。
尉婪瞄了一眼屏幕,意味深長地勾起脣角,這個小女人竟然查到了這裏……還真是想不到啊。
季遇臣和蔣媛是跟在尉婪身後的,他也跟着看了一眼楚鳶的屏幕。
結果滿頭問號,壓根看不懂楚鳶在屏幕上敲什麼代碼。
剛纔尉婪走過去一眼就看懂了,怎麼輪到他就是什麼都看不懂?
咬着牙從楚鳶身前發出了些動靜經過,豈料楚鳶頭也不擡。
季遇臣氣得更加劇烈了,還好蔣媛摟着,要不然指不定得動手呢!
走出了公司,蔣媛幽幽地說了一句,“別怕阿季,楚鳶得意不了多久的。”
季遇臣意外看了她一眼,發現女人低着頭,手指正死死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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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要查東西,晚上尉婪喊楚鳶回家的時候她並沒有說要一起走,何況她對尉婪有了戒備,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她再也不能輕易對尉婪動感情了。
尉婪眼神深沉,似乎有什麼諱莫如深,但最終還是放任了楚鳶一個人,他先回到家中,撥通了一個電話,“喂?楚鳶查到那裏了。”
“動作還挺快。”有人調笑着說,“真不愧是你看上的女人,小心別引火燒身啊尉婪。”
尉婪冷笑了一聲,光是一聲笑便足夠引起世間萬千洪荒。
可是他等了一晚上,也沒有等到楚鳶回家。
這小女人是在跟他互相鬥氣嗎?
尉婪皺着眉,習慣性打開電腦,巧了幾個代碼便定位到了楚鳶的地址,卻在看見她身處位置的那一刻,男人猛地摔了手機!
瞳仁緊縮着,尉婪緩緩擡起頭來,手指收緊已然帶上了殺意,“連我的人都敢動,好大的膽子啊……”
楚鳶睜開眼的時候,頭頂是一片絢爛的吊燈。
她茫然了許久,發現自己在一個連她都不知道是哪裏的地方,並且想要起身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手上居然上了鎖鏈!
富麗堂皇的裝修,卻將她鎖在這光鮮亮麗的牢籠裏!
該死的,這麼變態的行爲,到底是誰幹的?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只記得出了公司被人從背後矇住嘴巴,緊跟着便暈了過去。
用力晃動了一下鎖鏈,楚鳶眉頭緊鎖,這種囚禁行爲必得是心裏相當陰暗之人做出來的,到底是誰對她有那麼大的敵意?
是蔣媛嗎?
楚鳶掙扎着爬起來,手還是被鎖鏈栓在了一邊的鐵柱上,就在她觀察着如何逃生的時候,門外有人走進來。
一步一步,推開了門。
楚鳶猛地屏住了呼吸。
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正衝楚鳶笑得天昏地暗,他和尉婪太像了,一身玩世不恭又大逆不道的氣場,在尉婪的亦正亦邪上更多了幾分罪孽深重的邪氣。
就好像,他比尉婪活在更黑暗的地獄裏。
“都說你桀驁難馴,是匹野馬。”
楚鳶看着男人上前,一邊說話,一邊用修長的手指緩緩拂過她的臉,咧嘴笑了笑,輕佻地說,“既然是匹野馬,也該給你拴上。”
手上的鎖鏈被楚鳶振得鐺鐺作響,楚鳶咬着牙,“你是誰?”
“我是誰?你看我像誰?”
男人笑了笑,那張臉和尉婪無比相似,可是楚鳶卻沒有一丁點恍惚,她仰頭大笑,卻偏偏說,“看不出來你像誰。”
男人霎時間皺眉,“你不會將我們搞錯?”
“一點不像。”楚鳶被他擰着下巴,還是張牙舞爪地笑說,“沒他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