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後院被人偷了哇!
他對江殿歸說,“你發個地址我現在就過來。”
江殿歸就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似的,在尉婪看不見的地方連連點頭,“好,尉婪哥,你一定要來啊,我現在正攔着他們呢,我瞅着對面男的這長相挺眼熟啊,這……啊……蒼哥?”
江殿歸傻子似的掛了電話,就對着蒼冽的臉發呆。
隔了一會,江殿歸把手收回來,“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怎麼回來了,哈哈……”
“未婚妻跟人跑了當然得回國啊。”
蒼冽託着下巴說得咬牙切齒,他是少見的帶着古風氣息的單眼皮帥哥,換上漢服定是衣袖翩翩桀驁難馴,“這不,蘇顏非得喊我來見見楚鳶,跟我說楚鳶剛離完婚,我倆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楚鳶笑得有些尷尬,“你把我老底都捅出去了?”
“坦誠相待才能以後不會存在欺騙。”
蘇顏豎起手指煞有介事地對着楚鳶晃了晃,“撒一個謊可是要接着不停編無數謊去圓的哦,楚小姐~”
這話或許還帶着更深層次的意思。
楚鳶撇過頭去,低低笑了笑。
蘇顏啊蘇顏,還是你會看透人心。
撒了一個不愛尉婪的謊,接下去要繼續編無數謊言來隱瞞。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沉默許久,楚鳶忽然間開口了,“害我的是他,救我的也是他,要我生的是他,要我死的也是他。”
楚鳶和尉婪之間的恩怨糾葛已經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了。
“我帶你來,除了讓你認識蒼少,還有一件事,希望可以幫你認清楚自己。”
蘇顏彎下腰來,看着坐在吧檯椅子上的楚鳶,輕輕笑了笑,“所以我想,或許你和蒼冽會有共同話題聊。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你就會知道,你到底會不會掙開雙手去擁抱一個新的可能。”
楚鳶,你沒有,你還不想擁抱新的開始,不是嗎?
你還懷念那些歇斯底里,懷念那些痛苦,那些流過的血,那些受過的傷……懷念尉婪。
楚鳶沒說話,學着蒼冽的動作發呆,等到尉婪趕到這裏的時候,發現的就是楚鳶和蒼冽兩個人一模一樣託着下巴,好像都在想自己的事情,並沒有對對方有一丁點的意思。
尉婪愣住了。
他對江殿歸說,“你管這叫聯誼?”
江殿歸戳着手指頭,“我剛纔來的時候還看他們握手呢,現在……現在好像都不聊天了。”
尉婪賞了江殿歸腦門一個腦瓜崩,隨後走到了楚鳶面前,先是對着蒼冽打了個招呼,“大忙人啊,回國了?”
“來把你家婆娘領走的?”
蒼冽嘖了一聲,“趕緊領走吧,我像個工具人,都要賴蘇顏。”
“抱歉啊,添麻煩了。”
尉婪之前也在國外,跟蒼冽自然是熟悉的,浴室強忍着喫醋的衝動,他拉住了楚鳶的手說,“你剛纔跟他在聊什麼?”
“沒有,蘇顏姐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楚鳶說得輕描淡寫,“因爲不是我現在單着麼,她也是好心。”
尉婪笑得咬牙切齒,“怎麼,單身?你當我是死的?”
就這一個動作,尉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好像被楚鳶拽出來了。
他忍不住身體往她那邊靠。
“想勾引我就舀點我感興趣的東西來。”楚鳶順着衣領往上摸索,輕輕撫摸着尉婪的喉結,指尖在他喉結凸起上若有若無地撓了撓,“我就喫這一套。”
尉婪眼裏都能噴火了,倒是江殿歸,捂住眼睛說了一句,“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尉婪倒是想幹少兒不宜的事情,可惜楚鳶晾着他,把他當個死人!
這不,他剛把兒子送出去,她就馬不停蹄地跟別的男人見面,這是打算把他往死裏氣啊!
尉婪將楚鳶的手握住,“走。”
蒼冽說了一句,“你沒買單。”
“這單還要我來買?”
尉婪氣得差點翻白眼,“老子沒錢!你見我娘們,就該你買!”
蒼冽被尉婪氣笑了,“你快去死吧。”
尉婪罵罵咧咧拽着楚鳶出了酒吧,就好像抓姦成功的可憐丈夫,將她塞進了副駕駛座,摔上車門,一路馬達轟鳴就直接開到了自己家。
楚鳶被尉婪領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還是茫然的,一直到發現自己被尉婪推進了浴室,她纔回過神來,“等一下,你這是要幹嘛?”
尉婪能不急嗎,蘇顏身邊優質男性那麼多,今天見蒼冽,明天指不定就直接見最上面的榮楚去了,那他怎麼辦!
他怎麼能忍受楚鳶跟別的男人遠走高飛呢?
楚鳶,那我呢,那我呢。
我在你身邊這麼久,我算什麼?
尉婪抱着楚鳶,用力抱住,一邊給浴缸放水,一邊將手從她衣襬下面伸了進去。
楚鳶制止住他,耳邊嘩嘩的放水聲將她的理智衝得一塌糊塗,“你幹什麼?”
“我喫醋了。”
尉婪喘着氣在楚鳶耳邊說,“求求你了,給我吧。抱不到你,我真的會害怕。”
喫醋。
過去尉婪從來不會這樣直白坦露自己的心思。
楚鳶顫了顫,“蒼冽有心上人,你喫什麼醋?”
“我不管他是誰,有沒有心上人。”
尉婪眉眼沉沉,五官在那一刻帶着殺氣而後驚心動魄,“你身邊有別的男人,就會讓我嫉妒得想要發瘋。”
“尉婪你放開——”
“我不會的,五年前放過一次手了,我不會再放開了。”
尉婪一字一句,眼神刀子般能鑿進楚鳶的身體裏,“既然你那麼迫不及待跟我脫離關係,楚鳶,讓你恨我都好過讓你忘了我。”
楚鳶還沒張嘴說話,尉婪便啃她,都算不上用親這個字,男人的動作強勢又用力,似乎要將她整個生吞活剝下去。
慌亂中,楚鳶猝然清醒意識到。
尉婪的愛情就是生吞活剝。
他沒有溫柔,沒有人性,沒有設身處地和換位思考,他的感情就是一場掠奪和生吞活剝。
而這,是他唯一能表達展現出來的形式,他會將這些命名爲愛,因爲他沒被人愛過。他努力又血淋淋掏出來的,只有他千刀萬剮後的毫無良知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