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原來我纔是魔君的白月光 >第11章 缺德二師姐上線
    提塋從丹房一出來,就看到顧羽觴正向虛空中拋灑了一團藍煙。

    那發着藍色幽光的煙塵也不落地,飄飄忽忽地散開,無風而舞,不知是要飛向何處,一轉眼便消失了。

    提塋一眼就認出來那是什麼信號有些訝異地問:“虯麟寒煙篆?顧小友,你這是要出去?”

    顧羽觴沒有解釋太多,只看着莊楮墨的房門“嗯”了一聲。

    提塋也順着顧羽觴的目光看去,試探性地問到:“不帶莊小友?”

    顧羽觴站在門口才要伸手,最後還是皺着眉頭轉了身,對提塋回了句“不便”。

    提塋見自從上次二人一起去了青驪山就一直如此,一個整日把自己鎖在房裏,另一個,又開始整日戴着面具一聲不響,明明就住在隔壁但就是隻在門口看着,也不進去。

    當時提塋還笑,之前不聽勸果然被他說中了,也不知爲什麼吵架,但想着大概沒幾日又要和好的,卻沒想到顧羽觴居然直接不辭而別。

    提塋一路送顧羽觴到了太虛宮臨界,卻始終不敢問顧羽觴該不該把他走的事情告訴莊楮墨。

    顧羽觴大概也猜到了提塋的擔心,停下對提塋說:“修士,楮墨找你要了吳寧的畫像吧?”

    提塋沒想到顧羽觴提起這事,有些尷尬,畢竟也不知道該不該擅作主張把畫給了莊楮墨,有些窘迫地回到:“是呀,莊小友到底是無極之外的異客,又沒有神識,許些道理不甚明瞭。”

    顧羽觴聽了倒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他早猜到會這樣,也不想爲難提塋,只轉而關切地問:“我要離開幾日,藥應該還夠吧,他這幾日,咳嗽好些了嗎?我連日在隔壁也不見他出來,他可有對你說起什麼嗎?”

    提塋與顧羽觴雖然交往不深,但知道他的性子,從前總是帶着個駭人的面具,每次路過太虛宮都是直來直去,見誰都不言不語,渾身上下一股寒氣。

    風缺總叫他“冰坨子”徒弟,不少尸解藥童子和老修士雖然不敢學風缺,但只要見着顧羽觴來也要躲着老遠互打眼色,那意思是這人來了,連天上的雲彩都要被他凍住了。

    誰能想到,自從莊楮墨來之後,顧羽觴居然連面具也摘了,那可是吳仙主在時都不曾摘掉的。

    聽到藥童子背地裏打趣他說“冰坨子”化了,也不見他生氣,還會和莊楮墨一起戲弄人,這都是提塋從來不敢想的事情。

    現在提塋見顧羽觴又把面具戴上,這周身的“冰”比起從前,似又更厚了不知多少層。

    往日每次來送藥,顧羽觴都要親自來開門看着莊楮墨喫完才放心,現在卻總在聽到咳嗽後就只站在門口。

    再一想到顧羽觴從青驪山逐出師門的原因,提塋多少有些不忍道:“顧小友,你這是何苦呢?既然如此在意,爲何不親自去看看?”

    顧羽觴不想解釋太多,只淡淡地說:“我就在旁邊,他卻一次也沒有叫過我……算了。”

    “何不與莊小友明說呢?你這樣折磨自己……”

    提塋聽到顧羽觴這回答,多少有點不能理解,這二位未免也都太驕傲了些,若是都等着對方先邁一步,那豈不是要老死不相往來?

    顧羽觴沒有回答,像是想起了什麼,過了許久才說:“我有時候,希望他記起來,但他如果真想起了什麼,恐怕那個人也不一定是我。至於折磨……”

    說到折磨,顧羽觴頓了頓,他是不愛與人談心的,但聽到提塋說“折磨”,眼前卻閃過無數畫面,他喃喃道:“與我曾經給他的折磨比起來,現在無論他如何待我都算是以德報怨了。”

    提塋想着顧羽觴恐怕說的是那背叛師門的事,纔想寬慰幾句,但話纔到嘴邊。

    只聽見顧羽觴丟了句:“該到了吃藥的時間,修士不用送我,這幾日就有勞你了。”

    提塋再看時,卻哪裏還有顧羽觴的蹤跡,只得嘆氣往莊楮墨小廂房去了。

    小廂房裏,只見莊楮墨雙手交叉一臉困惑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看一眼房裏的鏡子,時不時又看一眼桌子,桌上擺着一幅丹青工筆畫。

    畫裏的仙主身穿白袍,渾身綴滿瓔珞,頭戴七寶琉璃玉簪冠,凝神閉目似心中有萬般不忍,眉宇微蹙似要將世間苦難全部消解。

    莊楮墨在見到這幅畫之後對顧羽觴的氣就消了,他把自己悶在房裏,完全是因爲想不通爲什麼所有人一見到他就那麼篤定,他和吳寧有關係,甚至認爲他就是吳寧,明明一點也不像!

    一連想了幾日也想不通的莊楮墨,再也忍不住了,他這次想起,倒不如找顧羽觴來問個清楚,結果發現顧羽觴根本不再房裏。

    見提塋一來,也忘了要先吃藥,先拉着提塋問道:“修士,那什麼?顧羽觴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提塋一邊給莊楮墨拿藥,一邊有些猶豫地說:“顧小友出去了。”

    “什麼?出去了!我靠,居然一聲不吭出去了!我不就是……這人怎麼那麼小氣。”

    不出提塋所料,莊楮墨一聽提塋說顧羽觴不辭而別,才消的氣又頂了上來。

    莊楮墨實在不明白,明明受委屈的是自己,就算顧羽觴是救命恩人,而且連日來確實對他很照顧,但是也不能爲了那麼點小事就不辭而別吧。

    再瞥見桌上的畫像,莊楮墨更生氣了,把畫往邊上一推,整個人氣鼓鼓地坐到了椅子上。

    提塋見他如此,怕他氣壞了身體,忙解釋說:“莊小友彆氣,顧小友去的地方,大概你去不了。”

    提塋的解釋反倒讓莊楮墨更生氣了,“那他也可以和我說一聲……”

    莊楮墨纔想抱怨,但轉念一下,說到底,顧羽觴和他認識又能有多久,他又有什麼資格干預顧羽觴的行蹤,個屁啊!

    莊楮墨越想越氣,最後乾脆自暴自棄地說:“算了,我們確實也不熟!他愛去哪裏去哪裏,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提塋見莊楮墨如此,覺得好笑,再想到顧羽觴連日都等着莊楮墨找他,更替顧羽觴委屈道:“其實顧小友很關心莊小友的,你這樣說,顧小友怕是要難過的。”

    莊楮墨因爲畫像問題,根本不知道顧羽觴每日守在自己門口的事,此刻自然也聽不進提塋的話。

    只氣不能找顧羽觴問個清楚,半天才想起,其實也不一定就要找顧羽觴問,畢竟找顧羽觴大概率是問不出個所以然,而眼前不是正有個能問的人嗎?

    莊楮墨忙拉着收拾藥瓶的提塋坐下,收起脾氣問道:“哦對了,其實我這幾天,一直想不通一個問題,爲什麼,我明明和吳寧一點也不像,你們卻都說我是吳寧轉世。別人沒見過吳寧聽了謠言信以爲真也就罷了,你和吳寧不是認識嗎?你也覺得我和他很像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