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聞臉色也很難看,附在秦嶸的耳邊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秦嶸聽到一半,臉就直接黑了。
他真的萬萬也沒有想到,他緊密釦環的計劃,居然因爲一次令人嗤笑,難以啓齒的事情打亂了。
秦嶸緊抿着脣,高聞說:“皇上已經讓王全出宮去接‘顧影’過來了。王全此人看着忠厚,實則奸詐。怕是不好在他眼皮子地下偷天換日。”
“書或會醫術嗎?”秦嶸問。
“只會點皮毛!貴妃娘娘如今危在旦夕,只靠書或怕是活不過明日了。”高聞說。
“今日宴席上的那些官員及家眷呢?”
“臨川公主已經安排人將他們陸續送出宮出了。”
秦嶸沉下心來,心思週轉幾個回合,時間不過幾瞬,“你去排一個腿腳快點的小太監乘着如今宮門口混雜,趕上王全,跟他說,貴妃娘娘畢竟是女子,今日發生的事實在不齒,顧影畢竟是個男人不太方便,讓他把白丫頭也帶過來。”
高聞聞言,狠狠的皺起了眉,但還是依命行事。
高聞回來後,猶豫了一下,對秦嶸說:“殿下,其實貴妃娘娘的命與你的計劃並無多大的關係,就讓她就這樣死去就好,何必爲了那一時之氣,冒險救她?”
秦嶸咧開嘴,眼中帶着無盡的瘋狂,“想這麼便宜的死了?她想都別想!”
。
秦嶸一到紫薇宮,宮裏麪人人慌亂不已,連皇帝都亂了分寸。
秦嶸向皇帝問了安,皇帝不耐煩的揮了下手,他便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他旁邊還坐着秦越。
秦越喝了一口茶,一邊颳着茶水,一邊輕描淡寫的說:“來的有點晚啊!”
“到了不就成了。”
話落,正在綃賬前焦急站着的秦奕,眼神犀利的看了秦嶸一眼。
秦嶸對他的敵意毫不在乎,微微一笑。
秦奕正想發作,忽然一個太醫掀開綃賬,跪在皇帝面前,額頭滿是汗水,“陛,陛下,臣給娘娘施了幾針,情況暫時穩定住了。”
皇帝一把托起太醫的手臂,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下“好,只要這次貴妃沒事,今日在場的人都賞!”
“謝主隆恩。”太醫說完,就又進了內間。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王全便帶着人回來了。
皇帝一見顧影來了,還沒等他行完禮,就立馬把他拉起來焦急的說:“顧醫師,你快救救她啊!”
書或被皇帝的激動搞懵了一下,然後很快穩定下來,繼續保持着顧影的高冷姿態,輕咳了兩聲,說:“陛下彆着急,在下這就去看一看。”說着把他身後的白沛珊提到身旁來,“這時在下的徒弟,貴妃娘娘畢竟是女子,到底是不太方便,所以這次便把我的徒弟帶來,隨我一起爲爲娘娘治病。”
白沛珊在皇帝面前勉強的笑了笑。
皇帝感激道:“顧醫師你想得真周到。”
書或:“陛下這裏人太多,空氣太悶,還是請你們都去前廳等候着。”
秦越早在白沛珊他們一進殿,便發現了她。他的眼死死的盯着白沛珊,細細的磨着牙。
白沛珊欲哭無淚,這地方又不是她想要來的,幹嘛這麼兇嘛!
皇帝想了下,便一口答應了。
殿中的人都陸續離開,等房中只剩下他們時,書或拍了下白沛珊的頭,說:“還不快去給她把脈。”
白沛珊捂着頭,疑惑道:“師傅我來的時候你不是說讓我來打下手的嗎?怎麼現在又要我去給她診脈?”
書或頓了下,裝模作樣的說:“如此奇難雜症,師傅是專門帶你出來長見識的,你還不要?既然不要的話,那我就……”
白沛珊擡手攔住書過微往前走的身體,“誒,誒,誒,我去,我去。”說完便掀開綃賬走進內間。
她先上前爲她把脈,手一打上去,秀美便皺了起來。
她說:“師傅,貴妃娘娘這中的什麼毒啊?毒已經沁入心脈了,日後就算接了毒,也怕是活不長了。”
書或隔着綃賬,一邊新奇的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寢宮,一邊說:“她中的是晚月星。”
“晚月星?這是什麼毒,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
書或想:你當然沒聽說過了,這是主子新調製的毒藥,要不是以前高聞在他面前說過一嘴,連他也不知道呢!
書或:“你平日裏就呆在京城裏,那也不去,你當然不知道啊!”
白沛珊無法反駁,只能哼哼兩聲,表示抗議。
“那師傅你知道這毒該怎麼解嗎?”
“我要知道早給她把毒給解了。”
“也是哈!”
書或問:“她現在身體狀況如何了?”
白沛珊翻了下她的眼皮,“還不錯,那羣太醫還是有點用的,至少穩定住了她體內的毒素。師傅,接下來該怎麼做?”
這問題屬實把書或問住了,“你怎麼看?”
“我?我沒辦法,本來她體內的毒素經過師傅的調理,已經達到了一股平衡狀態,輕易不會再發作了。可是如今平衡破了,安穩在她體內的毒素又開始肆意遊走起來,我也不知道改如何控制。除非……”
“除非什麼?”
白沛珊沉默了一下,站起來掀開綃賬沉着臉,看着書或。
書或表面波瀾無驚,內心忐忑不安,“怎麼了?”
白沛珊臉上難得嚴肅一下,“師傅,你今日怎麼怪怪的?”
書或後背沁出了冷汗,強裝鎮定“哪怪了?”
白沛珊擡手拖着下巴仔細的看了看師傅的臉,沒哪點不同啊!爲什麼行爲做事和以往有稍許不同呢?
“哪都很怪!貴妃娘娘明明是你病人你卻不醫治,非要讓我來給她看。給我看就算了嘛,我問你問題,你讓我自己想。我說我不會,你居然都沒有動手敲我。要擱以前你早就動手揍我了。”
書或腦門前彷彿有一連串烏鴉飛過……
書或:“你也不看看自己今年多大了,都是快要嫁人的年紀了,師傅要是還是動不動就打你,還像話嗎?難不成你還喜歡讓師傅打你嗎?”
白沛珊搖頭。
書或笑了笑,“你是想到什麼救她的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