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民七嘴八舌的,每個人都很熱情的邀請秦嶸去他們家去住一晚。
‘小夥你來我們家睡,我們家有空位。’‘我呸,你好意思,你們家就那兩間屋,別把人小夥子擠到了。還是去我家,我家就只有兩個人,地大。’‘去我家!’‘不行,得去我家。’
衆人爭吵了大半天還沒吵出個結果,這時他們身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村長來了。’
其他人聽見後,都沒有再吵了,反而分開了一條道。
村長杵着柺杖佝僂着背,緩緩走到秦嶸面前,他臉上帶着慈祥的笑容,“小夥子,我是白家村的村長,剛纔沒有嚇到你吧?”
秦嶸淺淺笑了下,“沒有。”
其中一個村民問:“村長你說讓這小夥子住哪家啊?”隨後又有幾個人附和了幾句,‘是啊。’‘是啊。’‘到底住誰家啊?’
村長:“這是珊丫頭遇見的,就住在珊丫頭家。”
村長一錘定音,其他村民有些或許會有些不滿但都聽村長的話,一路嘴裏叨嘮着回家了。
一時間這兒就只剩下村長還有另外兩個丫頭了。
村長慈祥笑着說:“我們一起走吧。”
秦嶸昂首。
這一路上,村長大致跟秦嶸介紹了下他們村的大致情況。
最後在快要到達地方時,村長的眼中帶了點羞愧,躑躅了一會,說:“顧大夫,我聽珊丫頭說,你只在這住一晚?”
秦嶸也停駐腳步,側過頭,見村長滄桑的眼睛帶着些祈求,他頓了一下說:“也可以多留幾日。”
村長眼睛亮了一下,“真的?”村長搓着手,難爲情的說:“實在是太謝謝顧大夫了,我們村吶窮,沒幾個人有錢去看病,若是哪家生了病也只能拖着熬日子。要是顧大夫你不嫌棄,我們村有些菜都是種得很好的,我們都可以送給你。不但如此,我們村有幾家獵戶家裏都是有皮毛的,顧大夫也可以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秦嶸笑着搖頭,“不需要這些。若是村裏有人身體不舒服都可以來找我,不收你們東西,就當是我住在這的住宿錢了。”
村長激動得一手直抓住秦嶸的手,滿是感激說道:“太感謝你了,我替我們村的人給你道謝。”
秦嶸拍了下村長肩,輕聲安慰道:“好了,村長先回去吧。”
村長,“誒、誒,那我就先回去了。珊丫頭,你跟你娘說一聲,讓她好好照顧顧大夫。”
白沛珊清脆的應道。
秦嶸看着這小丫頭青澀的臉頰,問:“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我叫白沛珊,十三歲了。”
“那你妹妹呢?”秦嶸指了下白沛珊懷裏抱着的已經不知不覺睡着的小丫頭片子。
“這不是我妹妹,她是我家隔壁的孩子。她爹孃這兩天鎮上賣東西去了,叫她來我們家住幾天。她叫蘭蘭,今年才五歲。”
“你們這的人都姓白?”
“對啊。”白沛珊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自家院子的門,朝裏面大喊了一聲,“娘!我們回來了。”
從茅草屋裏鑽出一箇中年婦女模樣的,還沒見着人爽朗的笑聲就先傳了出來。
白沛珊解說了一下,大娘知道秦嶸是個大夫後,對秦嶸更是熱情,大娘:“顧大夫快進來坐。”說着大娘將秦嶸引進房中。
大娘說:“顧大夫來得巧啊,我們家正好快要喫飯了。誒,司琴啊,快過來,這是顧大夫。”
房中桌案旁,正坐着的司琴聽到大娘的聲音,側過頭見着有陌生人來家裏,就站了起來笑臉相迎,只是當她的視線一眼掃過秦嶸腰間的玉佩時,臉上笑容凝滯。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秦嶸的臉,這臉很是陌生,她敢保證她從前從未見過他。
可是……
他腰間的玉佩只有淑妃娘娘和晉王殿下有,可如今卻在他的身上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琴,司琴!”
大娘一掌拍向司琴的肩,把她打得往前都竄了兩步。司琴悄悄皺眉,這常年幹農活的人力氣就是大。她在宮裏這麼多年,都沒被人這麼重的拍在身上過。
“司琴你想啥呢?怎麼半天沒有反應?”
司琴忍者肩膀的疼痛,無聲的把自己肩膀從大娘的手掌中挪出來,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我沒事。”
大娘見司琴又恢復了正常,打哈哈了兩句,“顧大夫這是司琴,也是我們村的姑娘。她以前可是在宮中當過宮女的,前兩天才出宮回來。”
秦嶸嘴角笑容逐漸擴大,微微點頭回應了一下。
大娘把白沛珊懷中的蘭蘭抱進自己的懷裏,說:“小珊啊,你去廚房裏去把菜都端過來。”再轉過頭,對秦嶸說:“顧大夫,那個我把放孩子裏屋去了哈!”
秦嶸:“您隨意。”
只一會兒,這簡陋的茅草屋就只剩下秦嶸他們二人。
秦嶸輕撩起下袍,也坐在桌案旁,同司琴面對面坐着。
司琴低垂着頭,手指肉眼可見的在微微顫抖着。她自己也發現了這點,隨即就將自己的手藏在衣袖裏。
這茅草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廚房的炒菜和剁菜聲,還有裏屋大娘輕聲哄着蘭蘭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秦嶸輕撩起眼皮,問:“你很怕我?”
司琴飛快的搖了搖頭。
秦嶸輕笑出聲,“她們說你是宮裏的宮女。在皇宮中盡是榮華富貴,怎麼會想到回老家呢?”
司琴尬笑了笑,“到,老了自然就回來了,難不成還能留在宮裏一輩子不成。”
秦嶸認同道,“說的對。”
大娘一掀簾子,爽朗笑着說:“你們在聊什麼啊?”
秦嶸側過頭,笑着說::“隨意聊聊。”
“哎呀,多聊聊好啊!”大娘坐下,探過頭試探着問:“顧醫師看樣子也二十好幾了,家中可娶了妻?”
“娶了。”
這兩隻一出,大娘的熱情也退了許多。
“娘!你在胡說些什麼呢?”白沛珊端着菜,不高興的看着大娘,這才認識多久啊,就問人家這種問題。
大娘嘟囔着,理直氣壯的說:“娘不就問問嘛!這不是看你金菀姐姐也十八了,問問怎麼了嘛?”說完又帶着着不好意思的對秦嶸說:“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