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歲云何日歸 >第57章 第57章
    司琴回到家後,一直心神不寧。

    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對這個莫名其妙出現這個人,心中踹踹不安。

    翌日,秦嶸才起牀就村民來找秦嶸看病,秦嶸也都悠閒的替他們診了脈,寫了藥方。

    一個大爺拿了藥方,面色愁容,看着這藥方上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大夫啊,這些藥貴嗎?”

    秦嶸:“不貴。但大爺你這病,可能往後每日都得喝,一日都不能落下。”

    大爺聽了這話,臉色更愁了。

    在秦嶸一旁打下手的白沛珊,她忽地說:“大爺,你去找元叔叔啊!他是專門去山上採藥,然後帶去山下賣給藥館的人。大家都是一個村的,大爺你可以讓元叔叔便宜點賣給你。”

    大爺一聽,眉開眼笑,“哈哈,還是你這丫頭機靈。”

    秦嶸側過頭,一手抵着自己的額角,輕挑起眉頭說:“你不說你們村只有姓白的嗎?”

    “是啊!可元叔叔他又不是一出生就在我們白家村的,他跟顧大夫你一樣,都是迷了路纔來了我們村的,後來就直接定居在這,不走了。”白沛珊說着,湊過頭去,嘿嘿笑了兩聲,“顧大夫,我們這山清水秀的,特別的好。要是你以後跟元叔叔一樣,喜歡上了這不走了,你可以就住在我們家,我這永遠歡迎你。”

    秦嶸輕笑了片刻,伸手揉了揉白沛珊柔順的頭髮,沒再對她說些什麼,只轉過身去,繼續看下一位病人。

    白沛珊眼中的期待少了幾分,泄氣的嘆了一聲。

    也安安穩穩的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事情。

    這幾日,秦嶸白天一直在爲村民們看病。沒有任何的逾越之處。

    一直在暗中觀察的司琴,暫時鬆了口氣。

    但她對秦嶸還是心存懷疑,而且她不不知道爲何,每次一見到秦嶸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裏就怕得很。

    這天晚上,她枯坐在自己的房中,良久。

    最後,她終於下了決心,不管那個人到底是誰,她都該走了。

    一想到這,她就立刻嗎,麻利的從牀上爬起來,收拾出自己的行禮,匆匆打開了門。

    就在她走到院落,手都已經放在外門門栓上時,她身後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大晚上的,司琴姑姑是準備去哪?”

    司琴懷中包袱‘佟’的掉落在地,她臉色慘白的轉過身,見到那個陌生的青年施施然從房樑上飄落下來。

    司琴雙膝痠軟,趴伏在地,她齒間輕顫,“殿、殿下饒命啊!”若說方纔對他的身份還存有疑惑,但現在她十分確定這就是秦嶸。

    即便他現在換了一張臉,可那股熟悉的感覺是不會錯的。

    秦嶸負着手,踱着腳步,在司琴身側轉着,在這黑夜裏尤顯得怪異,“饒命?你做什麼了,要讓我饒你性命?”

    司琴沒有說話,只渾身顫抖着。

    秦嶸輕笑一聲,他猝地蹲在司琴面前,柔聲道:“司琴姑姑可還有遺言?”

    司琴淚眼婆娑,她雙手無力的攥着秦嶸的衣襬,哀嚎着,“求殿下饒我一命吧!奴婢保證絕不會把這些事說出去。況且,況且娘娘也不希望您殺了奴婢,您就當是爲了淑妃娘娘的遺願,就放了奴婢吧!殿下!”

    秦嶸不爲所動,只淡淡說道:“看來姑姑是沒有遺言了。”倏的,手指利如彎鉤,掐住司琴的脖子。

    秦嶸提着司琴緩緩站起身,而司琴只能微弱的反抗着,她的兩隻手拼盡全力的板着秦嶸的手指,可他的手指如磐石一般堅硬,司琴的掙扎對秦嶸來說,尤如毛毛雨一般,不痛不癢。

    司琴胸腔中漸漸吸收不到新鮮空氣,眼底發黑,她忽地開口說道:“奴、奴婢還知道一個有關殿下的祕密!”

    秦嶸挑眉,手指鬆了點力氣,眼神審視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似乎是在思考她到底說的是不是真的。

    司琴雙眼中全都是對生的渴望,她祈求的看着秦嶸冷靜的面容。

    半響,秦嶸鬆開了掐着司琴脖子的手。

    秦嶸一鬆開手,司琴摔倒在地,她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秦嶸面無表情,“說吧。”

    司琴眼角冒出淚花,她忍者喉間的癢意,雙膝往前爬了兩步,兩隻手無力的抓着秦嶸的衣襬,她吞嚥了下,輕顫說道:“只要殿下能饒了奴婢,奴婢就說!不然的話——”

    秦嶸手指輕巧挑起司琴的下巴,“你這是在跟本王討價還價咯?”

    司琴強忍懼意,“若是奴婢說了也只有死路一條的話,那奴婢爲何還要說!”

    秦嶸只思索片刻,“可!”

    司琴得到了承諾,心裏放鬆了一下,她吞嚥了下,似是在考慮該怎麼開口,良久,“殿下您該是知道的,娘娘當初是在龍馬寺中產子,半年後纔回的皇宮。”

    “您……”司琴遲疑了下,“您不是娘娘的親生的,但娘娘既然生產過,自然、自然……”

    自然有真皇子流落在民間。

    司琴沒說完的話,秦嶸在心中默默替她補齊。

    司琴哆哆嗦嗦把淑妃生子前後的事,一股腦全都跟秦嶸說了。

    秦嶸低垂着眼簾,眼神薄涼的看着她,袖中的藤蔓蠢蠢欲動。

    司琴看到秦嶸的眼神察覺不妙,她默默往後退了幾步,正想要逃跑時,忽地,門後發出一聲細微的響動。

    秦嶸眼皮一跳,左手腕中的藤蔓倏的飛了出去,隨後又拖了一個人進來。

    藤蔓將這人困成一團,秦嶸一腳踩在這人胸膛上,他從靴中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這人的脖頸處。

    秦嶸勾着腰細細打量着這人,這幾日,秦嶸每日爲白家村中的人免費看病。白家村中不管有病沒病的,都會跑來看一眼他這個外來的人。

    所以白家村的人,秦嶸基本上都見過,可是眼前這人,秦嶸卻沒有絲毫印象。

    秦嶸思考片刻,“你是元齊?”

    白沛珊曾說過,元齊是他們村唯一的異姓人,來白家村二十多年了,沒娶過妻,沒有孩子,一直孤身一人,只靠每日上山採草藥爲生。

    這也是秦嶸在白家村中從未見過的人。

    聽白沛珊說元齊今年也該是個四五十歲的人,可如今的面容看來竟然同二十多歲的人一般。

    元齊渾身輕顫,他臉色怪異,眼神在黑暗中呈現出一種怪異的色彩,他說:“你也是的吧?”

    秦嶸蹙眉。

    元齊不顧脖子上的匕首,又湊了上來,秦嶸手中暗暗使力又將元齊壓制在地,匕首割破了元齊的脖子,鮮血順着匕首悄悄滴落在藤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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