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首輔大人養妻日常 >許聞箏的隱忍
    打發走了許祁,王氏腳步輕鬆地來了許聞箏的院子,彼時她正對着自己的生母趙氏哭鬧不已。

    “好了,你這樣成什麼樣子?傳出去不讓人笑話。”王氏給趙氏使了個眼色,趙氏心領神會,片刻屋中只剩二人。

    “母親。”

    “二姑娘,你也是命好的,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樂的清閒,再使性子也有人縱着,日後出了門也是體面的正頭娘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跟許染菽比起來,她更像是另一個極端,有生母護着,哪怕不得寵,府裏只有兩個小姐,日子比起別家庶女不知好過了多少,性子也難免跳脫些。

    “母親,我……。”

    “大姑娘在你前頭出嫁,又是高嫁,你嫁妝是比她薄了些,可出了門就是另一番天地了,陳家人口少,姑娘日後收斂些脾氣,總比給……。”王氏手指了指天,“做小來的好。”

    “我知道的,就是……。”

    “不就是旁人說了幾句閒話嗎?日子到底是自己的,你沒做過的事怕什麼?陳小將軍又不是拎不清的。”王氏來時便已知來龍去脈,左不過外頭有些風言風語。

    “母親,我知道那日怎麼回事,是大……。”話還未完,王氏情急下捂住了她的嘴。

    待到她鬆手,許聞箏低下頭,神色帶了些黯然,這些事是不能和父親說的,姨娘又不懂外頭的事,最後只能自己平白污了名聲,只是到底有些不甘心,“我有證據的。”

    沅生死了,可薰香卻還在,許聞箏小心翼翼地從盒子裏拿出被帕子裹住的香料來。

    “二姑娘,這東西無名無姓的,若是鬧開了,你父親和祖父都不會饒你的,日後你沒了孃家倚仗,日子難免難捱,更何況,你能出了門,你姨娘可是出不去的。”王氏拍了拍她,陳明利害後見她紅了眼,確實不再鬧騰了,到底年紀小,王氏也不好開口斥責,輕聲寬慰道,“這些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出了門就不要再說了,這香料我拿走,你留着怕會招來禍患,再說了,當日受牽連的何止你一人,俞家大姑娘前些日子可是遠嫁他鄉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一次,她尚且出身顯赫,不也受了平白之怨嗎?比起她來……。”

    “我知道你也怨她。”兩人猝不及防地對視,倒讓王氏有些愣神,“你以爲現在沒有後顧之憂了,可你想過安生日子,別人可不願意,等到她把你榨乾淨的時候,你也落不到好的。”

    “既然你把薰香拿走了,那就把這些都拿走吧。”許聞箏把一整個盒子塞到她手裏,“若是有朝一日你落了難,也算是我報你這些年對我的維護之恩了。”

    王氏翻看着盒中之物,驚愕之餘心生荒謬,“母親不要覺得自己用不上,我跟着她身後這些年,她什麼都乾的出來的,三叔府上前些日子鬧那麼一場,大姐姐手上可不乾淨,今日我成了她的墊腳石,來日誰又知道是誰呢?”

    王氏半天未出聲,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安來,她這些日子是否過得太安逸了些。

    房門被扣的合絲嚴縫,“王二”自脖子下撕下那面具,紅腫密麻的疹子暴露在早春的空氣中,寒煙轉過身取藥,眸中隱隱閃過幾分厭惡,卻還是體貼地幫他敷着藥。

    “是葉乘桴!還有俞雀!他們是故意的!”面部本就奇癢難忍,又加之面具不透風,此刻“王二”的臉腫的如同豬頭一般令人厭惡。“我要殺了他們!”

    被浮腫的肉擠壓的只剩兩條縫的眼射出惡毒的光,寒煙輕吸了口氣,“夫人來信說,等尋到東西即刻除了俞雀。”

    “她不是要送俞雀進宮見那個狗皇帝嗎?”

    “探子說她的名字早被人劃掉了,她根本不在大選的名單裏!葉乘桴帶着她來這裏,怕不是跟我們一樣,他的意思定是葉後和太子的意思。”

    王二眸中閃過一絲冷意,真可惜還沒到除葉乘桴的時候,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那太子一黨豈不是失了個臂膀?

    連着幾日春雨連綿,俞雀日日窩在房裏,託着腦袋看外頭的景色,終有一日不用再走水路,興奮的她一晚上沒睡着,不成想隔日踏上許久未走的地面,走起來竟搖搖晃晃的,險些在人前摔了。

    “這是哪兒?”俞雀詫異於此地的氣候,她來時是初春,這裏倒像是早夏,盯着眼前與京城迥異的風土人情,只見來往女子多帶銀飾,與以往所見大不相同,頗有幾分異域風采,她打眼望去,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腳上帶了一串銀製的鈴鐺,走起路來叮呤呤的響,銀鈴鐺?是了,阿孃也有一串,幼時還給自己打過,只是她終日裏停不住腳,不知何時找不到了。

    “承陽郡,還要再走幾日。”

    承陽郡離樂安近,想來風土人情差不多的,塵封的記憶撲面而來,俞雀走了神,再緩過來時一串冰涼的物件被塞到自己手裏,而後睜大了雙眼看葉荊,他不會以爲自己是看見了這銀鈴鐺走不動道了吧!

    “走了走了,等會到了午時更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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