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令下,四周幾人強押着俞雀和雁來入了地室,曲曲折折的樓梯越走越深,一股血腥味和着黴味撲面而來,待到了底,眼前的景象引得俞雀陣陣不適,各式的刑具沾滿了血污,昏暗的燭光下,她甚至還看到了一截腐爛的手指頭。

    “嘔!”胃部一陣翻騰,她彎下身子捂住了嘴,幸而今早未喫什麼,只是乾嘔了一陣。

    “每年落到我手裏的姑娘多的是,有犯了事被抄家的官眷,也有被迫被賣進來的良家,剛進來大多烈性難馴,吵嚷着做貞潔烈女。”看見俞雀咳出了眼淚,丹娘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她把持着這青樓多年,見慣了這樣的小丫頭,自是有法子對付她。

    “進了樓裏日後便是要待客的,最要緊的就是皮相,身上自是不能留疤的,若是不聽話,先是關在這地牢裏不給喫喝幾天,再不從就剝下衣裳,拿塗了藥的銀針扎到肉裏,每日只給些餿飯活命,不給見天日,喫喝拉撒睡都在地底,饒是再剛烈的性子也會屈服,等到最後生生逼瘋的都有。”

    “若是還不從或是敢跑……。”丹娘笑的越發嫵媚,得意的欣賞着俞雀一寸寸蒼白的面色,“挖眼、斷腿、灌藥,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或是直接扔到軍營爲妓,不到幾月就被磋磨致死,賣身契握在我手裏,任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都要不走人。”

    俞雀默不作聲,深知此刻不是逞一時意氣的時候,只緊緊握住了雁來的手。

    “姑娘若是聽話些,公子也不會讓你落在我手上。”丹娘掏出帕子敷了敷嘴角,一陣脂粉香拂面而來。

    “你是南澍人。”熟悉的刺繡花樣顯現,俞雀喃喃自語,見她不作聲心內已有了答案,溫聲說道,“我剛纔已經說了實話,我沒有把那東西拿在身上,在郡守府裏,誰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拿在身上。”

    丹娘瞥她一眼,她喫過的鹽比俞雀喫過的飯都多,雖半信半疑卻也深知她伺機逃跑的心思,“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去了,姑娘死了那條心吧,你告訴我東西在哪,我讓人想法子去取,你也能少受些苦。”

    長久的沉默引得丹娘生出些許不耐,“把東西馬上來!”頃刻便有人端來了水,“若是身上帶了傷,再浸在這鹽水裏可是不好受。”

    丹娘一個眼神示意,身後的婆子便掀開俞雀的衣袖,斑駁的傷口早已撕裂開來,俞雀面色青白,仍舊不肯出聲,一旁的雁來心急如焚,想上前卻被那人按倒在地。

    空蕩的地道響起急切的腳步聲,丹娘撇了撇眉,來人慌忙稟報,“外頭來了些官差,說是樓裏藏了逃犯,此刻正四處搜查呢,就要往這裏來了。”

    話音剛落,入口處便傳來鐵門被踹開的聲響,地室本就鮮少有人知,更是沒有躲藏的地方,丹娘眯了眯眼,手疾眼快地點了俞雀和雁來的啞穴藏在人後,隨即對眼前的官差換了副面孔。

    “有人舉報這裏有逃犯,我等奉郡守大人命前來捉拿。”

    “官爺,我們不過是個做生意的,雖不體面也不敢窩藏逃犯呀。”丹娘笑吟吟地走上前,她也算是老江湖了,若是無倚仗燕明臺也不會開到今天,是以對來人並不懼怕。

    “啊……。”聽到郡守二字,俞雀拼命掙扎,細微的響動聲在地室裏顯得格外清晰。

    “這是?”目光觸及俞雀帶上的手臂,那人皺緊了眉。

    “樓裏新來的姑娘,不大聽話,送到這裏關幾天受調教的。”

    “唔……。”兩人拼命搖頭,奈何說不出話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