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聽郭永喆這麼一說,頓時個個都來了興趣,趕緊問他到底是什麼美食。
郭永喆神祕的笑了笑,從揹包裏取出了摺疊工兵鏟,帶着我們走到了地下河旁邊,在鬆軟的河牀上挖了幾下。
地上出現了一個差不多一米見方的坑,郭永喆一揮工兵鏟,插在了河沿上。
河水衝開了河沿,緩緩的流淌進坑裏,沒多一會兒就形成了一個低窪的水坑。
我奇怪的看着郭永喆,“不是郭子,這幾個意思?你說的美食就是讓我們喫......水泡沙子?”
“去你的,真沒見識,沒釣過魚,你還沒見過釣魚的啊?”
郭永喆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拿過壓縮餅乾掰了一小塊兒,用指尖揉碎了撒在水坑裏。
“哥們兒早就瞧過了,這河裏有魚,你們不是喫壓縮餅乾喫膩了嗎,咱就弄點兒魚來打打牙祭。”
“魚?!好啊好啊!”
我們幾個人頓時就興奮了起來,我打着手電筒緊盯着水坑,口水嘩嘩的流了一嘴。
這人啊,就是這麼犯賤。
中州城裏的食材應有盡有,要是一個月之前有人問我最喜歡喫的東西是什麼,我肯定毫不猶豫的說是燉雞。
可自打進了九兇之地,我就覺着自己就是個毫無見識的土包子。
除了壓縮餅乾以外,什麼鳥啊,野兔啊,螞蟻啊,螞蚱啊,甚至是野果子,什麼東西都是這世界上最好喫的。
“且得等會兒呢,陶子你就別盯着了,過來幫我支鍋。”
郭永喆招呼了我一聲,我這才依依不捨的站起身來離開了水坑。
過了一會兒,郭永喆走到水坑邊上打着手電筒照了照,得意的咧開了大嘴。
“成了,都過來瞧瞧吧,哎哥兒幾個,咱打個賭唄,誰要是能認出這是什麼魚,哥們兒就服了誰。”
我們幾個湊在他身邊,幾支手電筒一起朝水裏照了過去。
“呃......這就是你說的魚啊?”
我們幾個人失望的哀嘆了一聲,水坑裏確實是有魚,而且很多,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水坑裏,嘴巴一張一合的吞喫着壓縮餅乾的殘渣。
可這魚......
也太小了吧?!
就像是初春水塘裏的小魚苗一樣,小的就只有不到一釐米長短,最長的也就勉強夠一根小手指的長短。
魚羣的行動很緩慢,一點兒也沒有我以前看到的魚那麼活潑好動。
它們慢悠悠的聚集到浮着壓縮餅乾的地方,又慢吞吞的張開嘴,活像是一羣赴宴的紳士在互相謙讓着細嚼慢嚥。
我蹲下身子仔細看了半天,這魚的模樣長的真怪,有點兒像是縮小了很多倍的黃辣丁似的。
魚身上灰不拉唧的,就和石頭的顏色差不多,腦袋很大,嘴邊還探出了兩條長長的鬍鬚。
最怪的地方就是魚的腦袋,左右兩側只長了兩個淺淺的眼窩,眼窩裏長着嫩的像水一樣的眼睛,但魚的眼睛上......
卻沒有眼珠子!
我看的心裏有點兒發毛,真不知道這怪魚到底能喫不能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