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兒走你的道兒,掉到沼澤里人家可不會救你,一身泥,再把人家的衣服都弄髒了。”
那若蘭的聲音提的很高,暗暗的對我擠了擠眼睛。
我愣了一下,隱隱約約看見他手裏拿着一根紅光閃閃的東西,但看不清是什麼。
那若蘭俯下身把一小塊兒什麼東西擺在了腳下,朝前邊努了努嘴,我也不知道這傢伙要搞什麼鬼,只能回過頭去繼續跟緊了唐果兒的腳步。
每隔十幾秒鐘,我身後都會傳來“咔”的一聲輕響,就像是一片很薄的玻璃被掰成了兩塊兒似的。
但與此同時,那若蘭也會故意大聲和任詩雨說話,好巧不巧的掩蓋了那道響聲。
唐果兒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道響聲,她專心的低着頭,喫力的在泥濘裏跋涉着,腳步一直都沒有停下。
我們身邊的景色依然是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腳下的路好像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本就不知道還要在這片草地裏跋涉多久。
我心裏的不安漸漸擴大了起來,我絕不相信隱藏在瘴氣之中的天尊會大發慈悲,就這麼放任我們不停的試探路徑。
一旦我們找到了正確的出路,那也就應該是他......
對我們動手的時候了。
我不敢大意,一邊緊跟着唐果兒,一邊緊張的感受着四周的氣息。
身後的那若蘭不停的大聲和任詩雨扯着閒篇兒,“咔咔”的輕響聲不斷響起。
就這麼走了一個多小時,我心裏暗暗估算了一下,我們應該已經走出來至少有兩三公里的距離了。
“估摸着咱在這段路上至少得磨蹭個十天半個月的,陶子,一會兒哥們兒教你們怎麼在這種地形裏扎帳篷,不光是得防寒隔潮,還得防着水裏會有什麼咬人的東西。還好咱還有條件燒水,不然就只能用淨水藥片湊合一下了。這種水喝久了肯定會鬧毛病,一旦鬧了瘧疾打起擺子可就麻......哎,哎?唐小妞兒,你去哪兒啊你?”
“你怎麼又拐彎了?”
唐果兒停下腳步,一臉茫然的看着郭永喆。
“剛纔不是說了嗎,咱奔直了往西北方向走,你怎麼又拐到西南去了?”
“哎......我拐了?我......我他媽真拐了?!”
郭永喆瞪着牛眼珠子回頭看着我,我支吾了幾聲,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反正在我看到的情景裏,拐彎的人是唐果兒。
“跟着唐小妞兒走,甭廢話。”
那若蘭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我們幾個人回頭奇怪的看着他,那若蘭一言不發,推着我就跟着唐果兒拐了個彎。
郭永喆張大着嘴傻愣了半天,那若蘭不動聲色的努了努嘴,郭永喆這才抓着後腦勺跟上了唐果兒的腳步。
“嘿,邪了門了,這不應該啊。哥們兒真的......拐了?”
郭永喆一頭霧水的低聲嘟囔着,大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似的。
說來也奇怪,我們跟着唐果兒“拐了個彎”之後,眼前的景象竟然慢慢的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濃郁的瘴氣依然沒有散去,能見度還是低的讓人氣悶發慌。
但我們腳下的草卻明顯的高了一截,本來就只有腳踝高矮,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小腿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