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隱隱約約的出現了幾棵樹木,腳下的泥土也似乎更加鬆軟了。
每走出一步,我都感覺雙腳在泥裏陷的比剛纔更深了一點兒,我使勁兒的拔着腳,慢慢的聽見幾個人呼吸的氣息都變的粗重了起來。
“就在這兒歇一下吧。”
那若蘭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唐果兒喘着粗氣停下了腳步。
“詩雨妹妹,唐小妞兒,你倆留在這裏歇一會兒,我們幾個去找點兒搭帳篷的材料,順手搞點兒喫的。”
那若蘭從揹包裏取出幾根傘繩系在我們三個人的腰裏,把繩子頭交給了唐果兒。
“拿着,別動地方,一會兒我們會順着繩子找回來。紙紮陣法就留下保護你倆,要是遇着什麼事兒就使勁兒拽繩子。”
“嗯。”
唐果兒樂滋滋的接過傘繩,我心裏暗暗發笑,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好哄。
她見我們幾個人已經完全信任了她,那股高興勁兒都掛在了臉上了。
郭永喆帶着我和那若蘭朝草叢裏走了進去,走出幾十米,那若蘭朝我們倆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
“唐小妞兒沒問題,她帶的路是對的。”
“嗯?”
郭永喆一下子就瞪大了眼,我也疑惑的搖了搖頭。
“這就怪了,我一直都覺着咱走的是一條直線啊,唐果兒拐彎的那個地方我也沒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氣息,肯定不是有人在那裏做了什麼空間摺疊或者是結界,可是......哎,你怎麼就知道她走的方向是對的?”
那若蘭伸手從兜裏摸出一根閃着明亮紅光的東西,我把腦袋湊過去一看,是半截熒光棒。
“什麼?!”
我和郭永喆一下子就傻了眼,瞪着眼珠子互相看着。
“這麼說來,這裏的路是真的被人動過手腳,我們都中了招了?”
那若蘭咂了咂牙花子,低頭思索了半天。
“也說不好......我總覺着這不像是什麼幻術或者是鬼打牆,不然多多少少也會留下一點兒施法的痕跡。可是......我也說不清楚那個老瘴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能把方向一下就改變了這麼大的一個角度。”
我搜腸刮肚的把腦海裏所有的法術都想了個遍,無奈的搖了搖頭。
“想不通,算了,反正咱已經確認了唐果兒沒什麼問題,那就乾脆順着她指的路繼續走吧。”
那若蘭和郭永喆也想不出其他辦法,只能點頭同意了下來。
我們三個人找了幾棵不太高大的樹,郭永喆拔出狗腿子用力的砍斷了樹幹,把枝葉都砍掉,把樹幹分成了幾十段一米長短的圓木。
我們把圓木扛回到了任詩雨和唐果兒歇腳的地方,平鋪在了一塊兒相對乾燥的地面上,從揹包裏取出隔潮毛毯和睡袋鋪好。
那若蘭用小型核能發電機燒上了水,回身進了草叢裏,那邊頓時就傳來了一陣驚恐萬分的“咕呱”的叫聲。
郭永喆躺在我身邊一個勁的搖着頭,突然擡起頭來瞪着我。
“哥們兒......真的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