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所長所做的一切龔正最終得到了解釋。

    他之所以這樣做並不是因爲村支書是誰,而是爲了可以更好的保護流浪漢。

    他們確實要幫助流浪漢尋找親屬,但是這需要一定的時間,至於多久那是未知數。

    這段時間內他還要在白家村繼續生活。

    村支書被帶走,接受懲罰,他回去了之後呢?

    聽完這些龔正對着劉所長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考慮的比較周全,不像我,總是在不斷的犯錯。”帶着一絲自嘲說道。

    “說真的要不來我們派出所試一試?你們隊長那脾氣太不是個東西了,在我們這正常上下班的機率比你們要高得多,談戀愛也有時間,回家也有時間......”劉所長搭着他的肩膀做出了真誠邀請。

    龔正趕忙攔住他:“劉所長說實話我師傅那脾氣我算是領教了,最開始我就以爲他可能只是喜歡訓人,沒想到他是真敢下腳啊,不過我剛來刑警隊還沒多久就算來了咱派出所還得重新學習,到時候給你惹一身麻煩。”

    “還是讓我繼續留在刑警隊禍害我師傅吧,等哪天他真要給我踢出來了,我一定去找你。”

    “你這小子行啊,說起來一套一套的,行行行,我算是看透你們刑警隊的這幾個傢伙了,沒一個好東西,哼。”劉所長罵罵咧咧的走出去。

    龔正站在身後挑着眉毛苦笑兩聲。

    因爲白慶生的原因白青蓮作爲監護人有權利旁聽對他審訊。

    刑警隊這邊還沒有人會啞語,所以陸濤決定向市局申請派一名會啞語的警員過來協助。

    “直接讓白青蓮幫忙翻譯吧。”劉剛說道。

    “不行,他們之間的關係我信不過。”陸濤當即就給出答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龔正和杜強以及陸濤三人正對着白慶生坐在那裏。

    白慶生從進屋到現在爲止腦袋就沒有停下來過,不是東看看就是西瞅瞅,一會兒晃動幾下手銬,一會兒又使勁踢踢腿。

    可能這是他被固定在一個位置上時間最長的一次吧。

    終於在等待中會啞語的警員趕到刑警隊,陸濤跟他簡短的溝通過後開始對白慶生進行審訊。

    “白慶生我們是警察,希望接下來的談話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和想法,只要實話實說就可以,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

    “我準備好了。”

    “白世喜被殺的事情你知道嗎?”

    白慶生嘟着嘴點點頭。

    “他被殺的當天下午六點到八點你在什麼地方?”

    “我在家裏玩玩具,等姐姐下班。”

    “白世喜被殺之後你去沒去過他家?”

    “沒有,我害怕,我不敢去。”

    陸濤把手裏的拖鞋遞給他,他拿到白慶生面前:“這隻拖鞋是不是你的?”問道。

    白慶生接過拖鞋擺弄了好一陣,然後直接扔出去:“我不喜歡這雙拖鞋,我不喜歡它。”

    “這雙拖鞋是你的對嗎?只是你不喜歡穿它?”

    白慶生滿臉嫌棄的看着拖鞋點點頭。

    “既然你沒有去過白世喜的家中,爲什麼我們在你的拖鞋上提取到多處白世喜的血跡,這件事你要如何解釋?”

    一直還算穩定的白慶生突然間變得非常暴躁,他使勁掙扎起來。

    站在他身後的警員急忙上前控制。

    白青蓮站起來走到陸濤面前:“我弟弟現在情緒很不穩定,你們是不是可以結束審問了?他說過自己沒有做這件事,我相信他肯定沒做。”

    “白青蓮他剛剛的回答你已經全部看到了,爲什麼在他的拖鞋上能提取到白世喜的血跡?你是不是想說這雙拖鞋也許被別人穿過做的壞事,這裏是鑑定報告,我們只在拖鞋上提取到白慶生和白世喜兩個人生物檢材。”

    “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這雙拖鞋只有白慶生穿過,我們現在已經有足夠證據懷疑白世喜被殺一案白慶生有重大嫌疑。”

    陸濤的這幾句話給白青蓮說的啞口無言。

    她跑到白慶生面前,使勁的晃動着他的身體,不停的用手語問:“你到底有沒有做這件事?如果有誰也救不了你,如果沒有警察手裏的拖鞋又是怎麼回事?你不要騙我,告訴我到底有沒有做過?”

    此時此刻白青蓮比警察更想要知道這一切。

    白慶生不停的搖頭,不停的對她表示,自己想回家,自己很害怕。

    第一次審訊結束了,白慶生沒有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白青蓮想要帶他離開被陸濤拒絕,依照目前情況白慶生有重大嫌疑,他們有權利繼續扣留。

    陸濤組織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員開會。

    “目前我們手中的證據只有這隻帶着白世喜血跡的拖鞋,因爲現場被破壞已經無法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鞋印,而對於白慶生這樣的人來說他所說的話也不可能作爲證據,大家說說都有什麼想法。”陸濤說完後坐在椅子上。

    會議室內所有警員都在皺眉思考。

    龔正在想,白世喜的案件只能還是讓證據說話,其他的都不可能實現,一個患有智力缺陷的人說的話就算是真的也不可能被人信服,尤其是白家村的村民。

    白青蓮已經被送回去,這件事要是傳開了,還真不一定能鬧出什麼幺蛾子。

    突然間他想到了流浪漢,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他。

    “師傅,那個流浪漢一直都在說“是他,是他,他是壞蛋”,而且當他看到白慶生的時候明顯很恐懼,我們......”

    “對啊,流浪漢可不可以給我們指證一下?”杜強緊跟着附和道。

    “一個腦子有問題的流浪漢去指證一個患有智力障礙的兇手,你感覺這兩人誰的話法院能信?當前我們基本上可以斷定白慶生就是兇手,只是證據,跟葛玉紅的案子一樣我們需要非常有力的證據。”

    龔正嘆口氣,想想陸濤所說的沒有一點毛病,誰會去相信一個流浪漢說的話呢?

    可是證據在哪裏呢?

    我們又該如何找到證據呢?

    啪,陸濤兩手一拍椅子站起來:“杜強你馬上聯繫市局讓他們給派過來一名心理專家,到時候你跟劉剛負責從流浪漢那邊下手,龔正你跟我走,還得找白慶生談。”當即下達命令。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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