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86章 動心
    百里動作很快,她要的所有工具都拿來了,除了麝香,她還特別要了麝香粉末敷在鳳南靖的傷處,道:“這把弓箭有倒刺,而且倒刺打鬥都脫離了箭頭陷進肉裏,應該是有毒的,所我必須挖肉。”

    這種情況下不是拔出肩頭就能行的,必須得挖肉。

    那些倒刺又細又斷,傷口又血肉模糊的,根本無法一根根跳出來,而且這對於病人來說也是很大的折磨。

    鳳南靖頷首,倒是沒有特別的反應。

    姜晚傾也沒什麼說的,用具藥品準備就緒後便開始去箭頭挖剜肉,她留下百里幫手,但百里紅着眼前,十分噁心不忍的模樣,遞工具的手甚至都是顫抖的。

    她很無語,聽說他昔日帶兵也打了不少勝仗,只是這心理素質,實在不像能打勝的,倒像是被嚇得尿褲子的。

    “算了你出去。”姜晚傾有看了眼旁邊一臉不適,即將要吐的春寶,頭疼,“春寶你也出去,省的打攪到我。”

    末了她還看了看一臉平靜,甚至有些興奮的春嬋,指了指她:“你來幫我。”

    “好。”春嬋莫名的激動。

    百里十分尷尬,帶着春寶出去,寢殿一下子就安靜很多,但在春嬋的幫助下,這場手術進展得很順利,而剜出來的那塊血肉,已經完全變紫黑了,那肉裏都是密密麻麻的倒刺,十分觸目驚心。

    姜晚傾迅速包紮好。

    百里進來時,她慢條斯理的在旁邊的手盆清洗雙手:“我開兩幅藥,相隔半個時辰在給鳳南靖喝,你拿筆記着,火螞蟻幹一錢,馬蹄花半錢,還有……”

    百里聽着,筆下也記着,只是這些藥材名是在讓他無法苟同,可他親眼見過,就是這樣怪異的藥材治好了盛準的蟲蠱。

    百里沒有多話,記完後立即讓人着手準備。

    而後,偌大的寢殿就只有姜晚傾在了。

    她試着拍鳳南靖的臉叫他,但此刻鳳南靖已經失去意識昏迷了,估計是痛暈過去,難以想象,那麼疼痛額剜肉若是沒有麝香,他會不會被活活疼死。

    作爲大夫,其實姜晚傾一直不覺疼痛是跟堅強、軟弱掛鉤的,自古以來,活活疼死的人不在少數,麻醉物不是選擇藥品,而是必需品。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都是關鍵時期,姜晚傾只能在旁邊守着以防出錯,她趴在牀邊,發現安靜躺着不說話的鳳南靖,居然還挺可愛的。

    以前很多人都覺得花芽像她,可瞧見鳳南靖後,她倒覺得花芽更像是鳳南靖。

    忽然有嗚嗚的哭泣聲傳來,花芽囁泣喫,扒拉着腳步走進來,他撇着小嘴,難過的不行。

    “大寶,你說爹爹會不會有事啊?”花芽哭着時候,說,也不知她哭了多久,眼睛都腫的跟核桃似的。

    姜晚傾心疼,抱着花芽說:“放心,有孃親在,你爹爹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花芽還是很難過看,小粉拳一直揉着眼睛說:“大寶,花芽不想再沒有爹爹了,不想做沒有爹爹的小孩。”

    姜晚傾聽着心酸極了。

    過去三年沒有父親的日子,雖花芽從未吵鬧過要爹爹,可他怎麼會不想要,只是懂事罷了不想她心煩罷了。

    她嘆了口氣,親了親孩子的額頭說:“花芽的爹爹永會沒事的,一切都有孃親呢。”

    末了姜晚傾問又他:“寶寶喫過東西了嗎?”

    蘇嬤嬤答:“自從小少爺從尚書房回來就一直在哭,什麼東西都喫不下。”

    姜晚傾心疼,吩咐人下去準備蟹黃粥。

    花芽跟她都愛喫這個。

    雖然很難過沒胃口,但在姜晚傾的餵養下,花芽還是乖乖聽話,之後姜晚傾想讓他回去休息,但花芽卻不肯。

    “花芽要留下陪大寶跟爹爹。”他很堅持。

    姜晚傾並沒有用大人的身份逼迫花芽回去,而是抱着她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嗯,那我們就一起守着爹爹。”

    花芽重重的點頭,還吸了吸鼻子。

    小孩子是難以跟瞌睡龍抵抗的,不到半個時辰,便躺在姜晚傾身上睡着了。

    姜晚傾也很累,便將他交給蘇嬤嬤:“把花芽挪到偏殿去吧,不然他半夜醒來,估計又要鬧。”

    蘇嬤嬤點頭,十分聽她的差遣。

    已經深夜,姜晚傾也累了,她每個一個時辰就仔細看鳳南靖的情況,發現他除了有點發燒外一切正常,這一守她就守了一夜,直到天色蒙亮,鳳南靖的發燒有退去的趨向姜晚傾才趴在他手臂上小睡一覺。

    宮殿外的人都不敢進來打攪他們,幽冥殿十分安靜。

    鳳南靖約麼是正午時清醒的。

    沒辦法,他手臂被壓得太麻了。

    他一睜眼,便瞧見趴在旁邊睡着的少女,殿內空無一人,異常安靜,窗外的陽光也十分的燦爛,看着也沒有往日那般熱的討厭。

    鳳南靖看着舒服陣枕在自己手臂上的少女,她十分疲倦,即便是睡着,臉上的倦色也不見有所消退。

    她一定是守了他一晚上。

    鳳南靖往日冷硬的眉宇此刻溫和得不像樣,一點也沒有平時的疾言厲色,甚至還有些溫柔。

    他情難自禁的輕撫少女的臉頰,腹指從她的下巴劃過側臉,最後落在了她額間的胎記內。

    自古以來,都說胎記不好看,可她的胎記就很好看,像是火燒花,即便沒有額飾擋着也漂亮,跟她的性格一樣,如熱似火,明媚張揚,難得的是她的囂張不會讓人覺得膚淺,甚至讓人覺可愛。

    姜晚傾忽然皺了皺鼻子,顯然是不滿有人打攪她的好覺。

    其實她趴着睡,那裏能睡得舒服,也只是淺睡休息罷了,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看看究竟是那個礙事兒得傢伙連個覺都不讓她睡。

    啪……

    姜晚傾一睜眼,迎面就迎來了一個巴掌。

    聲音不大,也不疼,但但卻讓她懵了好一會兒。

    “你幹什麼。”姜晚傾不滿的瞪他,嘴巴都快撅上天了,“幹嘛打我。”

    她纔剛睡着。

    男人嗓音很沙啞,有些不自然,但由於臉色太過蒼白難以看出:“你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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