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姜晚傾摸着下巴道,“那虎肉味道咋樣?”
“那次我有去,說真的。”盛準邊照顧雞邊說,“後來先皇還嘉獎了攝政王,將自己的狐袍賜給了鳳南靖,至於那老虎肉……味道真不咋地,還不如雞肉。”
說道後面,他還比了比自己的烤雞。
“我有點害怕。”鳳迎蕊打了個冷顫,“我獵個兔子小鳥的還行,再大一點的動物就太嚇人了。”
盛準說:“這有什麼可怕的,越大越刺……”
“好巧啊。”
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客棧內冒出兩個身影。
姜晚傾幾人頓了頓,均起身行禮。
“王子、公主安好。”
卞夜跟狄淵緩緩走來,狄淵淡聲免了禮:“既然是出來玩的,那就不必太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哦,多謝王子免禮。”姜晚傾迴應極快。
正巧,她也不喜歡動不動就彎腰叩拜。
盛準瞥了她一眼,有腦子的都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但她偏偏裝糊塗。
卞夜看了姜晚傾一眼,狄淵則是笑笑,似乎也沒有放在心上。
“不建議我們一起吧。”狄淵問,也沒着急坐下來。
盛準翻動着烤雞:“我就是個做雞的,問我老大吧。”
他比了比姜晚傾,理所應當的把問題拋給了她。
姜晚傾白了他一眼,即便她的確不喜歡這兩兄妹,但烤個火而已,她也不至於這麼小氣。
“王子不嫌棄就行。”姜晚傾說。
卞夜沒吭聲,而是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坐下,而狄淵……居然在衆目睽睽下挨着姜晚傾坐下了。
姜晚傾給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起來。
盛準臉色突變,倏地起身,凌厲的眸色即便在黑夜中都仍舊顯目。
狄淵一臉淡漠,似乎不明他們反映爲何如此大,戲虐道:“都說免了禮,你們還站起來幹什麼?”
姜晚傾臉色忽青忽白,他纔是真的揣着明白裝糊塗吧。
“你過來我這邊坐。”盛準忍住怒意,板着臉說。
即便他再混蛋,也知道北月國是不能隨便開罪,不管怎麼生氣都得忍着。
而且這個狄淵並不想表面的這麼浮躁輕狂,他這個人……深沉得可怕。
姜晚傾直接的板起了臉,在盛準旁邊坐下,而鳳迎蕊坐在對面,她身邊坐着的從姜晚傾變成了狄淵,多少尷尬變扭。
姜晚傾在氣頭上,也沒顧得上她,而盛準原就不在意她,兩人一時也沒注意她的情緒。
原融洽的氣氛因爲狄淵兄妹半路插進而變得尷尬,一時間,就連多話的姜晚傾跟盛準,誰都不願意說話。都冷着張臉。。
姜晚傾心想,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煞風景了吧。
卞夜心裏也是古怪,不明白王兄怎麼就變得這麼隨便輕狂了,明明知道姜晚傾是鳳南靖的女人,卻還去招惹,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她越來越看不懂王兄了
狄淵似乎察覺不到氣氛的僵硬跟衆人的不自然,他烤着火,漫不經心,似乎也不知在出神的想什麼。
烤雞香噴噴的,光是香味都能讓人胃口大開。
姜晚傾也真是餓了,迫不及待的指着雞腿說:“我要這部分的。”
“你還真不客氣。”盛準睨了她一眼,還甩了個白眼,“今天迎蕊坐車這麼辛苦,雞腿先給她,一會兒再到你。”
他說着,還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大上的模樣。
喫人嘴短,姜晚傾那兒敢有異議,而意外獲得雞腿的鳳迎蕊也是受寵若驚。
盛準直接給鳳迎蕊掰了只雞腿過去,鳳迎蕊燙的抽冷氣;而之後纔是姜晚傾。
盛準雖是一臉嫌棄,但他把雞腿遞去時,不僅用乾淨的竹葉包着怕燙,還卻忍不住嘴碎叮囑她小心。
卞夜感覺被人冷落了,心裏不是滋味,可還沒等她開口,盛準就說:“剩下來的就是公主跟王子的了。”
他把剩下的部分遞過去。
卞夜‘哦’了聲,如願以償接過烤雞,可她仍舊不是很開心。
小時候在家宴皇宴上,雞腿總是先由長輩給晚輩分下去的,倒也不是多缺這一個雞腿,而是這雞腿代表着疼愛,因爲在意一個人,所以纔想要將最好的給她,這是代表特殊的偏愛。
卞夜心裏酸溜溜的,眼饞的看着姜晚傾手中的雞腿,可她卻也不見得有多想要鳳迎蕊的。
因爲她知道,只有姜晚傾的那隻雞腿纔是特殊的。
狄淵倒是沒有多想,他利落的把雞的上半身一分爲二。
姜晚傾皺眉:“那你不喫啊?”
“我這不是還有雞沒做嗎?我可告訴你們哦,這剩下來的這隻雞我一人獨享。”盛準哼哼道,一臉不可一世。
姜晚傾極其嫌棄的看着他:“瞧你那熊樣兒~”
衆人烤着火,美滋滋的喫着烤雞,有美味的食物作爲調解,氣氛也不是剛纔那麼僵硬。
後來,卞夜提議說跳舞。
“難得大家心情都這麼好,不如我們來跳舞吧,喫着烤肉,圍着火堆跳舞那纔好玩兒呢。”卞夜說。
在說到舞蹈時,她整個人都是發光的。
盛準卻是哼笑,毫不留情的鄙視姜晚傾:“得了吧,就她這樣的,像是會跳舞的嗎,練蛤蟆功的還差不多。”
姜晚傾:“……”
他不說話是會死還是怎地。
鳳迎蕊弱弱的舉着手說:“跳舞的話……我也會一點。”
貴族家的小姐幾乎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然,舞蹈更是不可缺少,像是姜晚傾這種只會醫術的,甚至都不識字的那種,簡直是個貴族圈裏一朵極大的奇葩。
盛準毫不留情的戳姜晚傾的痛點:“你瞧瞧別人,再瞧瞧你自己,不僅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還是個文盲。”
姜晚傾一記死亡目光射去,狠狠用手腫捅他一拳。
一旁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狄淵倏地一愣,腦海中有段刻意被遺忘的記憶頓時涌上腦海。
用手腫捅人,她以前也很喜歡這樣做。
姜晚傾這邊跟盛準打鬧着,餘光卻瞥見對面的狄淵出神的看着自己。
那眸光很奇怪,深沉,卻又帶着幾分悲傷,像是在看自己深愛的人。
深愛的人?
咦惹~
姜晚傾一陣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