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640章 不捨她一個人難過
    在海上晚上的風很大,已經深夜了,衆人都回去廂房休息,只有值夜水手的聲音隱隱傳來。

    廂房裏的抽泣聲一直沒有傳出抽泣聲,但也沒有鼾聲。

    盛準一動不動的站在廂房外。

    莊毅瞧見了,走過去,搖搖頭,說:“攝政王已經離開了,您跟王妃是安全的,所以您也不用擔心,王妃會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有什麼用,該難過的還是會難過。”盛準神色落寞,心疼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想房門,“行了,你們不用照顧我了,累了一天了,你們也去休息吧。”

    莊毅錯愕盛準竟會關心他們,心裏無比的震撼,他也複雜的看了一眼姜晚傾緊閉的房門。

    看來,這盛準對姜晚傾還真是情根深種啊。

    莊毅知道了他的決心,盛準怕是這天晚上都打算蹲在姜晚傾的屋外了。

    他搖了搖頭,離開。

    莊毅底下的人瞧見盛準還站在姜晚傾屋外頭,就着急不已,上前說:“老大,您怎麼不勸勸小王爺,這晚上風這麼大,總能一直站在那兒啊?”

    “他就是想一直站在那兒呢。”莊毅說,嘆氣,怎麼都想不明白,“你們說這小王爺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聽說在他認識姜晚傾時姜晚傾都有孩子了。

    都這樣了的女人,他怎麼就能喜歡上了呢。”

    男人嘛,不會不想要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別說有孩子,就算是破身,他們也都不會想要的。

    那幾個屬下搖搖頭,有人大膽地猜測說:“這攝政王妃,該不會什麼巫蠱之術吧,這不,也把鳳南靖迷得團團轉,可鳳南靖是什麼人啊!”

    莊毅瞪了那人一眼:“又胡說八道,怪滲人的。”

    ……

    這個晚上,許多人都覺得過的漫長,盛準跟姜晚傾更是。

    海上的陽光總是比陸地快一些,天空纔有點顏色時,姜晚傾就出來了。

    這會兒,起來的沒幾個。

    她一開門,就瞧見盛準一動不動的站在外面。

    盛準也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倏地轉身。

    姜晚傾錯愕的看着他:“你昨天晚上就一直站在這裏?”

    盛準笑了笑,說:“想得倒美,我纔起來不久的,想出來逛逛。”

    “就這麼湊巧的逛到我這兒了。”她笑了下,把門關上,“你放心吧,一宿就好了,我也沒那麼脆弱。”

    盛準一直都知道,她不是脆弱的人,可是她也是人啊,再聰明機靈,也會有難過的時候。

    他不忍心讓她一個人難過。

    盛準盯着她,黑眸執着而出神,帶着淡淡的落寞。

    “管好你的眼睛,別亂看。”姜晚傾輕描淡寫。

    盛準這才緩緩地收回目光,笑着說:“你少臭美了,我是看你眼睛腫得嚇人。”

    “……”她出來前一個時辰就上過藥膏,早就看不出紅腫的痕跡了。

    沒跟他鬥嘴,因爲姜晚傾的確也沒什麼心情,他們去吃了早飯。

    船上不會有什麼新鮮喫食,都是一些大餅饅頭,又乾又硬。

    姜晚傾是喫慣錦衣玉食的人,但在啃着這些東西時,也沒說什麼。

    反倒是盛準有些受不了了,只咬一口,後來就怎麼都不願意吃了。

    “這玩意兒太難吃了。”他嫌棄的不行。

    莊毅說:“就喫點吧,船還會遊行半個月,船上又不宜用火,就只能喫乾糧了。”

    盛準表示不想喫,甚至還耍起了脾氣。

    姜晚傾很無語,淡淡的聲音,卻帶着幾分數落:“你就不應該上來的,這是去南燕,很危險的地方,你連大餅都吃不了,追過來幹什麼。”

    盛準憋紅了臉,默默的又拾起那張咬過一口的餅,大口大口的咬了咬着,目光死盯着姜晚傾,彷彿在說,‘俺能喫苦’。

    這話幸好也沒讓姜晚傾聽見,畢竟比起其他只能喫都豆渣子的船客,他們還能有餅喫,已經算不錯的了。

    姜晚傾喫過後就回房間了,說是補覺,另外也讓盛準不要在守着自己的房門。

    盛準見她精神奕奕,心裏多少也鬆了口氣。

    這人至少緩過來了不是。

    在船上的這半個月裏,太陽很曬,海風又熱又黏,才過了十五天,但船上的人黑了七八度不止。

    尤其是細皮嫩肉的盛準,乍那麼一看,哪裏還有之前尊貴小王爺的樣子,分明是碼頭搬磚做苦力的。

    不過姜晚傾倒是沒有什麼改變,還是那樣白白嫩嫩,跟上船前幾乎沒什麼變化。

    盛準心裏十分不平衡,抱怨說:“怎麼你還是這麼白。”

    “誰讓你不塗防曬?”

    盛準一頭霧水:那是個什麼鬼東西。

    姜晚傾笑而不語。

    這次出來得雖說倉促,心裏也很煎熬,但是該帶的美容護膚她是一樣都沒拉下。

    古代可沒有防曬霜這種東西,但壹朝的那位王妃是怎麼製作出來的呢?

    有了孟卿蘭這個重生者,姜晚傾也不難猜到。

    這半個月,過得十分漫長,而終於,在第二日中午能到達寅朝邊境青霧城。

    青霧城就跟南燕相隔一條湖,但他們是寅朝人,要想進入南燕難如登天,而且就算可以偷渡,也還必須有文書,否則去了也只能當個奴隸。

    沒有戶籍文書的人,就算被人殺了,那人也不需要負任何責任。

    在飄蕩的那幾天,姜晚傾提到過這點。

    莊毅說:“我們出來不是沒有準備的,放心吧。”

    姜晚傾瞭然,但也攥緊了放在袖子裏的金錢幣。

    那是塔爾給她的。

    當時她不屑一顧的東西,但在現在卻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她不會去找塔爾。

    次日早上,姜晚傾正在廂房整理東西,她打開了水晶瓶,往燈盞裏滴了幾滴液體。

    而就在這時,盛準的聲音忽然從門外傳來。

    “晚傾,你找我?”

    姜晚傾藏好了水晶瓶,點燃了燈盞:“嗯,你先進來。”

    盛準進去,同時把門關上:“找我什麼事?你把東西都收拾好了,對了,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盛準,一會兒你就跟這艘船回寅朝吧,我已經跟船長說好了。”

    氣氛死寂了幾秒,就算是空氣的奇妙甜香也無法緩解盛準內心的煩躁,他臉頓時就拉了下來:“爲什麼,我不同意。”

    “盛準,這不是開玩笑的,莊毅應該也有跟你說了爲何要你來南燕,而現在南燕就是一攤爛事兒,皇室內部戰鬥很混亂也很激烈,你怎麼可以回去。”

    姜晚傾說,“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必須回寅朝,你在寅朝更安全,之前殺你的人也是南燕的,你都忘了嗎。”

    盛準一愣,錯愕又震驚的看着她,是真想不到姜晚傾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得出來,頓時有些無地自容。

    姜晚傾沒有明說,只是勸他回去。

    但是盛準的態度也擺在這兒了,一定要跟着她去南燕。

    “我告訴你吧,我是絕對不會去的,我……”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就覺得眼前的物體出現重疊,晚傾一個變成了三個。

    “你……你下了藥……”

    氣息虛弱的說出這句話後,盛準就倒地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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