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姜晚傾鳳南靖 >第659章 無賴貴妃誣賴
    姜晚傾差點沒笑出聲,她微微眯着眼,嘴角是上揚的,可眸光卻是寒如冰,一眼看得人心都涼了。

    “所以貴妃是在抓住民女莫須有的問題找民女麻煩?”

    她說得直接。

    玉貴妃瞳孔一縮,顯然也是沒想到她竟就這麼脫口而出,一時有些難下臺,微微憋紅的臉看不出是因爲憤怒還是窘迫。

    後來,她直接拍桌而起,用身份壓制:“你敢這麼跟本貴妃說話。”

    姜晚傾微微勾脣,嗤笑。

    而這時,席位上的徐思雨說:“姜晚,你少不識好歹,貴妃娘娘的宴會可不是誰都能來的,你一個鄉野村婦,貴妃邀請,那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就你這樣的人,就連進皇宮都是不夠格的。”

    姜晚傾嘲笑以對,慵懶的目光輕蔑又不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徐思雨只覺得自己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對對方毫無殺傷力,反而讓她鬱悶得緊。

    席座上有人對姜晚傾竊竊私語,說她好囂張。

    尹鶴面上端莊大方,但心裏的鬱悶跟對姜晚傾幽怨並不比徐思雨的少。

    這個女人,不僅拂了徐家的顏面,害得她跟母妃也一起丟人,甚至還跟她的駙馬糾纏不清,現在還敢在宮裏囂張,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她哼着聲音開口:“阿姜小姐,這裏是皇宮,你不能見人就懟,請有點家教,我母妃今天是好意邀請你來參加夏日宴,欣賞稀世珍品的琉璃青玉觀音的,你如此,未免也太不識好歹了。”

    她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出姜晚傾的不對,彷彿她生來就該逆來順受。

    “公主這話可說錯了,不是我懟人,是我一進來就被人懟,怎麼?我又不理虧,難道還不能說回去了?”

    她笑靨如花,冷眸似帶着幾分漫不經心。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應該反思自己的問題。”尹鶴說,端着公主的儀態,居高臨下的說教。

    “誰說的,公主要不要來試一下一個巴掌到底拍不拍得響。”姜晚傾反脣相譏,但仍舊是笑着的,“在這場夏日宴中,我並沒有遲到。

    但卻無端端的受了責罵,尹鶴公主也說了民婦初次進宮,就算有什麼不妥,作爲東道主、尊貴的人兒,難道不應該包容一下,而不是沒理還不饒人。”

    尹鶴眼角一抽,也是真沒想到姜晚傾竟然這麼會說,這一句接着一句,邏輯十足,叫的人根本就無法回話。

    可他們是皇家的公主跟貴妃啊,聖眷正濃,她們說的話,從來都是對的,錯的都是別人。

    玉貴妃雖已經快四十,但因爲一直被聖上寵愛,性子就跟小女孩一樣驕縱任性,她死死的盯着姜晚傾,怒氣跟不滿寫在臉上的。

    姜晚傾微微揚眉,不屑一顧,而這一眼,也是徹底地惹怒玉貴妃。

    玉貴妃冷笑說:“阿姜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齒,這張嘴可真會說。”

    玉貴妃情緒都是寫在臉上的,其他人見聞,立即閉了嘴,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貴妃想說的是會得罪人吧。”姜晚傾抿脣而笑,那個叫大方。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玉貴妃說,“你是賤民,但在座的都是公主又或千金小姐,你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在這裏說出這麼些話的。

    你難道不知道你身份低賤,在這一衆小姐面前,是不堪的嗎。”

    姜晚傾笑眯眯的:“不好意思哦,民婦還真不知道,雖然當今時代不是人人平等,但我也沒覺得自己有多不堪。

    別人說堪不堪的不重要,只有自己覺得自己低賤那纔是真的低賤。”

    她聲音一頓,掀眸:“只是我沒想到,玉貴妃如此在意身份高低貴賤。”

    玉貴妃是誰,怎可能聽不懂這話裏的諷刺意思,當下就氣得瞪眼睛。

    這個賤人,竟然敢罵她自卑敏感,這番話,不就是在拐着彎罵她低賤嗎。

    一旁跟在姜晚傾後面的祝陽汗流浹背,默默的拽了拽姜晚傾的袖子,提醒她讓着點玉貴妃。

    乖乖,她怎敢這麼懟貴妃,簡直是不要命了好嗎。

    姜晚傾似笑非笑,對於祝陽的暗示愛答不理。

    笑話,她是來南燕辦事的,不是來受氣的,憑什麼讓她打掉牙齒和血咽。

    來南燕本來就是不情願,讓她在這受委屈,那更是不可能。

    玉貴妃盯着姜晚傾,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兩個血洞來,而姜晚傾眸光也沒有絲毫的害怕或者是迴避。

    她甚至還是張揚的。

    席位上的衆人頗有意思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只覺得興奮。

    玉貴妃做事做人的確很混賬、恃寵而驕不講理,其實許多人都看她很不爽的,見她被懟得七竅生煙,心裏痛快是肯定的,而至於姜晚傾的下場,這就不是他們考慮的範圍內了。

    “牙尖嘴利。”玉貴妃咬牙切齒,而原一直緊繃的臉忽然就放鬆了,眸底精光忽閃忽明。

    她揚手,一下子就打翻了桌上的白瓷花瓶。

    南燕生產青瓷,白瓷珍貴無比,都是藩國進貢或者花大價錢從他國購買的,這一隻,不下百金。

    可是玉貴妃分明是故意的。

    姜晚傾微微皺眉,而一旁的賓客則是大驚失色,但卻似乎猜測到了後續發展。

    衆人一臉同情的看着姜晚傾。

    玉貴妃忽然聲音高揚,看着姜晚傾不可一世說:“大膽姜晚,你竟敢打碎陛下賞賜給本宮的白瓷花瓶,來人,把這賤人給本宮拖下去,張嘴八十,把她牙齒給我拔了,關入大牢。”

    此時此刻,姜晚傾總算是見識到了濛霧所說的玉貴妃‘過分’到底是怎麼個過法,這簡直是目無王法。

    自己當衆打翻花瓶卻平白無故賴到她身上,還有比這更恃寵而驕的嗎?

    席座上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姜晚傾說話,可他們明明也是瞧見花瓶是玉貴妃自己打碎的。

    姜晚傾心裏無語至極,但在心裏也沒指望過這些個孬種會替她說話,倒是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祝陽開口說。

    “娘娘,阿姜小姐是我們將軍的貴客,花瓶明明就是您自己打翻的,你不能誣賴阿姜小姐。”

    “你一個小小的將軍,有什麼資格對本宮的命令指指點點。”玉貴妃輕嗤,不屑說,“在本宮眼裏,你跟這女的一樣下賤。”

    祝陽神色不改,繼續冷淡說:“但是貴妃您不能睜眼說瞎話,你們明明也看到了,爲什麼不站出來說一句。”

    最後那句話,祝陽是質問在場的賓客的。

    那些人仍舊默不作聲,就好像一塊冰冷的石頭。

    姜晚傾心想,祝陽還是太天真了。

    在這水深又勾心鬥角的皇宮,他怎麼能奢望這些人是有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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