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麼大還沒有人對她動過手呢。
“你敢打我?”紅藥眼中噙着淚水。
葉凡波瀾不驚的表情:“有什麼不敢?”
“你!”
紅藥嬌軀輕輕的發抖,顯然正在隱忍着內心的怒氣。
藥菩薩剛纔看過葉凡的手段,就連姬芭樂他都不放在眼裏,擡手之間就斷了她一隻手,現在這些保安沒一個是葉凡對手,跟他硬着來沒好處。
何況葉凡已經答應借針,如果跟他鬧僵了,他把黃帝九針給收回去,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好了小紅,現在醫治白院長要緊。”
紅藥稍微平靜下來,瞪視葉凡:“你敢侮辱我爺爺,待會兒讓你見識一下我們農家的醫術!”
葉凡雙手負在身後,安之若素的看着。
藥菩薩拿着黃帝九針上前,隔着白啓鳳身上的病號服,一枚毫針落入他的左腿,另一枚毫針落入他的右腿。
葉凡目光緊緊盯着,穿過白啓鳳施針的位置,看到毫針上的靈氣正在他雙腿內的經絡和穴位遊走。
剛剛拿到黃帝九針,他尚未掌握精髓,不敢亂用,必須解開心頭的疑惑,爲什麼一般人駕馭不了它,黃家自從黃元御之後,就沒人再用過它。
這裏頭一定有緣故,他先要弄清楚黃帝九針的玄妙之處,日後才能加以運用。
白啓鳳自然而然就成爲了小白鼠。
當年白藝陷害他,白啓鳳則是負責打通關係,成功製造了一起冤案,而在看守所裏,白啓鳳還買通了人關照他。
隨着白藝的死,這一段恩怨葉凡本來也就放下了,可是偏偏姬芭樂派人劈了黃家的御匾,而且毫無悔意。
這讓葉凡莫名有些惱火,同時也想到了黃無邪黃老爺子,一代名醫,就因爲白啓鳳的妒忌之心,被陷害入獄,判了十年。
黃老爺子已至風燭殘年,還有幾個十年?
“動了,白院長的腳趾頭動了。”紅藥驚喜的叫道。
同時又得意的回頭看向葉凡:“看到沒有?我爺爺醫術通神,兩針下去白院長的腳趾頭就動了。”
葉凡沒有言語,只是平靜的注視白啓鳳的雙腿。
兩枚毫針的靈氣越聚越多,本來毫針放在外面,靈氣是飄散的,但被扎入腿部,靈氣散不出去,只能在腿部裏遊走。
一般鍼灸,針是直的,力也是直的,但這股靈氣卻可以曲線遊走,就像一枚無形的針,因其無形,所以變幻莫測,可以在人體內穿來穿去。
正因如此,這股氣一般人控制不了,隨時會出人命,這就是爲什麼黃元御之後,黃家無人能用黃帝九針的緣故。
“藥老,我好像……好像有感覺了。”白啓鳳激動的說。
藥菩薩露出欣喜的神色:“黃帝九針果然名不虛傳,哈哈,看來不用三天時間,白院長就能下牀了!”
姬芭樂忍着斷手的劇痛,現在嘴脣都發青了,但看到藥菩薩的針術起了效果,面露喜色:“老爺子,您快……快給啓鳳再扎幾針。”
藥菩薩無比興奮,他從沒想到黃帝九針這麼神奇,兩針就能見效,說着又拿起了一枚毫針,朝着白啓鳳的印堂落針。
因爲白啓鳳雙腿癱瘓,乃是頭部的中樞神經出現問題,這一針就是爲了跟腿部的兩針匹配,產生一個三角形的磁場,激活白啓鳳整個身體。
“你這一針下去,白啓鳳必死無疑。”葉凡突然出言提醒。
他想拿白啓鳳做實驗不假,卻沒想讓他死。
即便這種人死不足惜,但也不能死在藥菩薩手裏,因爲黃榮跟他說過,藥菩薩曾經專給貧苦大衆治病,是個以救人爲本的好大夫,所以不忍讓他背上殺人的罪名。
“你懂什麼呀?這是我們農家的獨門針法,叫做三星歸位!我爺爺施針還用你教?”紅藥氣憤的看着葉凡,心裏想着找個機會報仇,她紅藥什麼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三星歸位,我看歸位的是白啓鳳。”
藥菩薩回頭對葉凡笑了笑:“小兄弟,這三星歸位我用了大半輩子了,治好了不少人,不會出問題的。”
說罷,毅然決然的一針刺入白啓鳳的印堂。
片刻之間,白啓鳳的雙腿開始踢動,幅度越來越大,姬芭樂見了喜極而泣:“動了動了,藥老爺子,你真是神醫啊!”
在場的保安也都看呆了,院長癱瘓這麼些天,整個醫院的專家都出動了,束手無策,現在藥菩薩三針就見效了,這簡直就是神仙手段啊。
藥菩薩輕輕撫着頦下稀疏的幾根鬍子,不停的點頭,好像對這個效果很滿意似的。
紅藥冷眼一掃葉凡,得意一笑:“現在你沒話說了吧?還敢質疑我們藥家的醫術。”
“我要你好好跟我爺爺道歉!”紅藥激動的拿手指着葉凡。
葉凡則是一臉平靜。
只聽。
“噗——”
白啓鳳突然身子向上一挺,整個人坐直了起來。
一口鮮血噴在姬芭樂臉上。
現場靜了一下。
白啓鳳向後一仰,腿部的踢動越來越小,像是在抽搐似的,一會兒工夫就不動了。
“啊,這……”紅藥目瞪口呆。
藥菩薩呆若木雞,沒道理啊,三星歸位雖然不是什麼玄妙的針法,但也從未出過差錯。
這是怎麼回事?
“啓鳳,你醒醒啊啓鳳,我已經沒兒子了,你不能拋下我啊啓鳳。”姬芭樂撲在白啓鳳身上,痛哭流涕。
突然擡頭,惡狠狠的瞪着藥菩薩:“庸醫,你害死了我老公!”
藥菩薩伸手一搭白啓鳳的脈搏,心就涼了半截,他這輩子從沒醫死過人,這一份打擊對他來說,實在太重了。
“愣着幹嘛?把他們給我抓住,我要報警!”姬芭樂嘶聲大叫。
保安反應過來,迅速衝向了藥菩薩和紅藥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