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治療對象還是農家的野老,神農集團的董事長,出了事,誰都擔不起責任。
“葉先生,你不懂西醫,希望你不要信口雌黃!”馬達麗娜大聲反駁。
“好,那我問你,你們用的幹細胞,是不是由野老的細胞培養衍生的?”
“當然不是,野老之前沒有做過這樣的項目,而且臨時提取他的細胞給他做培養和衍生,也來不及了。”
“這就對了。不是本人的幹細胞,注入體內,會刺激機體產生免疫排異現象,這些你們不會不懂吧?”葉凡冷冷盯着兩個老外,“幹細胞可以脫離機體的細胞增殖控制而瘋狂的繁衍,然後形成一個個腫瘤。這些你們也不清楚?”
“腫瘤?”穀神通又重新走到野老的牀邊,伸手給他號脈。
然後氣憤的說:“沒錯,是有腫瘤出現了。”
魁隗正使呂鳳仙一聽,喝道:“先把這兩個老外給我拿下!”
立即出來兩個農夫一樣的人,把兩個老外給按住,農家的特色,哪怕是保鏢,都是一副農夫的打扮。
農家之中哪怕有些人居於高位,或者腰纏萬貫,都不改簡樸的本質。
陳勒似乎很不服氣,呱呱說了一段英語,馬達麗娜翻譯過來,說道:“沒有陳勒教授的幹細胞治療,姜老先生前些天就活不成了,幹細胞治療雖然有些副作用,但總算還能保住姜老先生的命!”
“姜老先生現在生命走到盡頭了,必須給他重新注射幹細胞,否則他只有死路一條。”
這時葉凡走到野老薑公望牀邊,伸手搭在他枯瘦的手腕上,姜公望只是敗體之證,這沒什麼稀奇的,都快一百歲的人了,身體衰弱實屬正常,這是自然法則。
他是野老,農家最高領導人,執掌着偌大的家業,需要勞心勞力的事肯定不少,年事已高,身體肯定會垮。
加上陳勒他們以幹細胞給他治療,身體出現了排異反應,滋生了腫瘤,本來只是體衰,現在卻真正變成了重症患者。
“葉先生,怎麼樣?”姬瑤花小聲的問。
“放心,野老死不了。”
“呵呵,現在姜老先生醒都醒不過來,沒有幹細胞,他只能一直沉睡下去。只有幹細胞,才能維持他的生命,你們的中藥是治不好他的!”馬達麗娜嘲弄的說。
葉凡沒有言語,只是掏出了針袋,取出一枚長針,正要給姜公望施針,突然麥哲龍把他攔住:“你幹什麼?”
他看着葉凡手裏的長針,一臉錯愕:“這麼長的針,你想扎死人?”
“再不給患者施針,他就真的死了。”
“要施針也是我師父施針,什麼時候輪得到你?”
“你師父要是能救,早就救了。”葉凡很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穀神通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畢竟他是如今農家輩分最高的人,沉着臉說:“年輕人,你口氣很大嘛,小小年紀,學過幾年醫啊,說話這麼狂?”
“醫術跟年紀沒有必然關係吧?否則誰活得長誰的醫術就高,那大家夥兒養生就好了,何必研究醫術呢?你活了一百二十幾歲,不也沒能治好野老嗎?”
玉虛子緩緩開口:“要我看,可以讓野老試一試我最近煉的回魂丹。”
“你拉倒吧,你孫子就是因爲吃了你的丹藥,現在變成一個弱智和侏儒,智力和身高都停留在十三四歲。”穀神通被葉凡懟了一回,沒處撒氣,就回懟到玉虛子身上。
玉虛子尷尬的笑了笑,谷老的脾氣就是這樣,他身爲晚輩,也不好說什麼了。
野老的家屬竊竊私語,現在他們沒了主意,不知道該請誰來給野老治療,畢竟野老現在這種情況,一般的醫生治不好。
紅藥對野老的長子姜頂說道:“姜大爺爺,葉先生是我爺爺臨終指定的百草堂接班人,現在除了他,沒人能救野老了。”
“百草堂的接班人,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做?”麥哲龍一臉不忿,若非他師父穀神通輩分太高,不爭虛名,當年這個堂主連藥菩薩都沒機會。
“現在不談接班人的事,眼下要緊的是野老,想救野老要緊。”姬瑤花說。
穀神通沉吟了一會兒,對麥哲龍說:“小麥,把你幾個師兄都找過來,咱們一起研究研究,或許能夠找出一條妥善的治療方案。”
“等你們研究好了,野老的屍身估計都涼了。”葉凡冷冷的道。
姜家不少家屬都急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姬祕書,這就是你帶來的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不用你趕,我自己走。”葉凡面無表情的收起長針。
現在越來越覺得《古仙醫藏》的七不醫無比正確,一個上趕着給別人看病的醫生,是得不到尊重的。
農家局勢複雜,有些人盼着野老死,有些人要他活,葉凡無心牽涉其中,反正這些事跟他沒半毛錢關係,他也就樂得輕鬆,做個自在人。
扎進了針袋的袋口,掛在腰間的皮帶上,轉身就要走出臥室。
“葉先生,你等一等!”
紅藥叫了一聲,然後趕緊轉身走向姜家人,緊緊抓着姜頂的手:“姜大爺爺,您就算不相信我,也該相信我爺爺,是我爺爺臨終之前委託葉先生……請他給野老看病的。”
“可他的年紀……”野老命懸一線,現在情況危急,穀神通都束手無策,姜頂很難相信以葉凡的年紀能夠勝任治療工作。
姬瑤花說:“現在野老已經這種情況,不如讓葉先生試一試吧?”
“試一試?姬祕書,你把我爸當什麼了?”野老一個女兒憤怒的質問,“要是出了事誰負責?”
這時呂鳳仙擲地有聲的開口:“我負責!”
頓了頓,呂鳳仙繼續說:“如果小葉治不好野老,那我辭去魁隗正使之職!”
野老以下,正使的職位最高,呂鳳仙拿職位來擔保,衆人一時都無話可說了,畢竟野老現在的情況,就算葉凡治不好,也不會糟糕太多。
說句難聽的話,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