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佳低着頭說：“阿辰，我虧欠你太多了，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還了。”
“我不用你還。”
“我……”何佳擡頭看了葉凡一眼，
葉凡知道她想說什麼，平靜的說：“佳佳，我可能不會再輕易愛上一個女人。”
“是……因爲劉小云嗎？”
葉凡沒有說話。
何佳心裏無比難受，劉小云曾是葉凡最愛的人，但到頭來卻背叛他，還把他送進了監獄。
而她，正是這起冤案的幫兇，而且是起了關鍵作用的一環。
這麼一想，何佳一顆芳心便沉落到了谷底。
這件事雖然已經告一段落，但也對葉凡的心產生了影響，讓他的心更硬也更冷，就像一座千年冰川，很難融化。
“對不起阿辰。”
“別說傻話了，都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外賣送到，水煮魚、香辣排骨，還有兩個青菜。
何佳從冰箱裏拿了啤酒出來。
兩人邊喫邊喝，何佳不停的灌酒，很快就把自己給灌醉了。
葉凡心裏輕聲嘆息，感覺剛纔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柔聲道：“好了，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伸手去扶何佳，女人就像一隻小貓似的，軟綿綿的倒在他懷裏，她身上似乎噴了一些香水，百合帶着一絲橘子的味道，若有若無的鑽進葉凡的鼻孔。
葉凡把她扶到牀上，她突然伸手拉住他，眼裏浮現着淚光，我見猶憐的光景。
“你留下來陪陪我好不好？”
“你醉了，好好睡一覺吧。”
葉凡幫她蓋上被子，沒有多餘的話，然後轉身就走了。
他看起來多少有些無情。
何佳似乎能夠理解他的無情，畢竟自己他坐牢，跟她有關，他能夠摒棄成見，不恨她就已經很難了。
怎麼可能跟她產生男女之情呢？
終究是她奢望了。
……
回到家裏，家裏已經喫完飯了。
紅藥現在儼然是家裏的一份子，幫忙着收拾客廳，看到葉凡回來，急忙迎了上去。
她本來滿臉微笑，突然俏臉一沉，湊到他身上，聞了聞，逼供似的問道：“說，哪個女人的香水？”
“要你管。”
“葉凡，你太過分了，明知道我這麼喜歡你，你還跟別的女人亂七八糟的。”
“你要不要臉？”葉凡沒好氣的說。
紅藥不依不饒的問：“那個女人是誰？有我漂亮嗎？身材有我好嗎？胸有我大嗎？”
說着她還很神氣的往葉凡面前挺了一下。
葉凡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把她推開，但感覺推的位置不對，又把手給縮回來了。
紅藥咯咯一笑，就如下蛋的母雞似的，有些得意，說道：“先說好了，我要做大的。”
“什麼鬼？”葉凡很是無奈，跟這個女人確實很難溝通。
“對了，我想了一下，你給醫館起的名字太土了，改一改吧。”
先前葉凡給醫館取名叫葉氏醫局，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名字，但葉凡素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說道：“一個名字而已，有什麼關係？”
“行啦，知道你這個人沒什麼文化，名字我來起吧。”
轉身上樓洗澡。
……
兩天之後，紅藥拿了一張宣紙回來，興致勃勃的對葉凡說：“我找了一個書法家，讓他給咱們醫館題名，你來看看。”
“你起什麼名了？”
“橘泉齋，取自橘井泉香的典故，你覺得怎麼樣？”紅藥臉上帶着一絲小小的得意。
葉凡不得不承認，橘泉齋比他那個葉氏醫局有水平多了，問道：“你剛纔說的字呢？”
紅藥走到客廳，在茶几上展開手裏的宣紙。
宣紙上就寫了橘泉齋三個字，落款是唐師古，葉凡不懂書法，但他可以看見靈氣。
沒錯，這三個字有靈氣，那是一種藝術的靈氣，在濃墨裏蘊集着，微微散發在空氣裏，雖然比較稀薄，但這一類的靈氣是可以生生不息的。
藝術是永恆的，藝術的靈氣自然也是永恆的，一件藝術作品，在它誕生的那一刻起，它就被注入了藝術家的心血，藝術家造詣的高低，直接影響作品的靈氣。
“這一個字要一千，知道什麼叫一字千金嗎？”紅藥說。
葉凡微微一愕：“就這樣的，一個字才賣一千？”
紅藥說：“這還便宜啊？”
那些新聞上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書法作品，還未必有靈氣呢，純粹就是名人書法，根本沒有藝術造詣。
相比之下，唐師古的作品可不便宜了嗎？
“你覺得這字怎麼樣？要是可以，我就找人去做牌匾了。”
葉凡點點頭，又問：“這位唐師古你在哪兒找到的？”
“青豆衚衕。”
葉凡覺得拜訪一下唐師古，多賣他幾幅書法作品，掛在房裏，那麼以後就能隨時隨地的吸收這些靈氣。
這樣他的功力就能突飛猛進。
騎着電動車就出發了。
“喂，你去哪裏？”紅藥站在門口叫道。
但葉凡沒理她，她自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一個半小時之後，葉凡來到青豆衚衕，問了一個衚衕的居民：“大媽，您知道唐師古住在哪裏嗎？”
“哎喲，你找唐老師啊，他在139號呢，你往裏走就知道了。不過現在最好別去找他，感覺要出事呢。”
葉凡劍眉微微一皺：“怎麼回事？”
“來了好多人，門口都被人堵住了，不知道是幹嘛的。”
葉凡騎車又往衚衕裏開去，看着門牌，找到139號，是一個四合院，外面停着幾輛汽車，門口還有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守着，戴着墨鏡，面無表情的樣子。
把車停好，走上前去：“請問唐師古唐老師在嗎？”
“不在，滾！”黑衣人很直接的拒絕。
這時院子裏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隱隱有人在哭，葉凡看着兩個黑衣人：“你們怎麼回事？”
“不關你事，滾！”
“讓我進去。”
“你丫是不是有毛病？”一個黑衣人上前，一把揪住葉凡的衣領，另一隻手掄起拳頭，“再囉嗦，信不信我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