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卞茜又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緊緊握住葉凡的手:“葉大夫,你真的神了,我真的拉出蟲子了,我現在好像肚子也不痛了。”
回頭又指着洪夢溪:“哪像你這個庸醫,你的行醫資格是誰頒發給你的,我被你害死了,剛纔差點拉虛脫了。”
洪夢溪臉色很是難看。
圍觀羣衆指指點點,說什麼的都有,洪夢溪身爲十二良醫之首,一身本領,想不到今天卻在這裏遭遇了滑鐵盧。
沒有說話,轉身而去。
卞茜不依不饒,追了上去:“喂,你什麼意思啊?胡亂開藥給我,現在就要一走了之嗎?”
葉凡沒有搭理,伸手攙着夏坦之,讓他從輪椅上緩緩起來。
夏坦之顫巍巍的,說道:“葉大夫,我行不行啊?”
葉凡不言不語,突然就鬆開了抓着夏坦之的手,夏坦之驚叫一聲,但卻發覺自己穩穩的站立,只是稍微有些辛苦而已。
全場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這掌聲一部分是給葉凡的,一部分也是給夏坦之的,癱瘓了三個月,夏坦之第一次站起來,確實值得鼓勵。
“葉大夫,我站起來了,我真的站起來了。”夏坦之熱淚盈眶。
葉凡平靜的說:“以後堅持做物理治療,每隔三五天,讓你家人到橘泉齋來一趟,我給你扎幾針,不出半個月,你就能正常行走了。”
夏坦之感激涕零的說:“謝謝你,謝謝你葉大夫,我是家裏的頂樑柱,你不僅救了我,也救了我全家。我要是站不起來,這個家就完了,我老婆最近都跟她孃家商量着改嫁了。”
聽了他的話,衆人對他深表同情。
葉凡讓他坐下,拔出了他頭部和腿部的針。
……
葉凡答應了要給馮苗苗治病,就不會反悔。
隔了兩天,嶺南馮家。
一棟花園式別墅外,竟然還有持槍站崗的警衛,想必馮家的背景十分驚人。
大門緊閉,程正上前,站崗亭裏走出一箇中年男人,好像認出他的身份,說道:“程先生,你又來了。”
“這次我給苗苗請了一個神醫,勞煩你通報一聲。”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程正身後的葉凡,所謂神醫竟然這麼年輕,他自然不報希望,但程正到底是馮家的女婿,他還是拿起對講,通知裏面的人。
一會兒,就見一個貴婦走了出來,身後帶着四個保鏢,氣勢洶洶。
“程正,你有完沒完啊?”貴婦嫌惡的瞪視。
程正賠着笑臉:“寶寶,我是帶人給苗苗看病的。”
“你說的是他?”馮寶寶輕輕掃了葉凡一眼。
“是,小葉大夫醫術高超,讓他給苗苗看看,說不定能治好苗苗呢?”
“程正,你玩兒呢?這麼大年紀的醫生,你說他醫術高超?有多高超啊?”
“你別看小葉年紀小,他醫術真的很高的,前兩天一個雙腿癱瘓的病人,他幾針下去,馬上就能站起來了。”
但是馮寶寶顯然不信這些,覺得程正就是找理由來見馮苗苗,說道:“你之前也請了幾個所謂的名醫過來,有治好的嗎?程正,我不會再相信你了。”
“別再說了,你們走吧。”
馮寶寶絕情的揮了揮手,留下四個保鏢守在門口,自己轉身又回去了。
程正上前,立即就被四個保鏢攔住。
站崗亭的中年男人說道:“程先生,回去吧,別讓我們難做。”
程正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走向葉凡:“葉先生,對不住,讓你白跑一趟。”
葉凡沒說什麼,癱瘓的又不是他,他無所謂,按照七不醫的規矩,他沒理由上趕着給人治病。
……
六藝會館。
一座四合院式的建築,程正帶着葉凡臨時在這兒落腳。
以前程正每次來嶺南,都會到六藝會館來,所以這兒的沈館長跟他很熟。
“喲,老程,來了!”沈館長迎接二人。
程正介紹:“這位是農家百草堂葉凡葉堂主。”
“想不到葉堂主這麼年輕啊。”沈館長很意外,農家一共七堂,沒聽說過這麼年輕的堂主,看來此人必有過人之處。
走進會館,看到天井有人擺着桌椅,正在蘸墨揮毫。
這人不是別人,而是葉凡在東海遇見的書法家唐師古,手持一杆羊毛筆,在宣紙上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寫着楷書,靈氣從紙面微微浮動。
“喲,小葉,你怎麼來了?”唐師古把毛筆擱在硯臺上,滿心歡喜。
沈館長意外道:“老唐,你跟他認識啊?”
“上次在東海,倭國中山商會的人過來索要《金玉帖》,是小葉幫我打發的。”
沈館長點點頭,又給程正引見:“老程啊,你們沒見過吧,這位也是咱們儒家的成員,老唐,唐師古。”
葉凡有些意外,沒想到唐師古竟跟儒家還有關係。
沈館長繼續介紹:“老唐在東海出了事之後,坐火車逃亡到嶺南,結果在火車上睡着了,夢中全是書法,就是書法中悟了道。”
“恭喜恭喜,這麼說老兄可就躋身宗師行列了。”程正抱拳說道。
世間有大道三千,每一道皆可修煉,而入道只是入門而已,卻已經可以成爲一代宗師了。
沈館長又介紹了一下程正。
唐師古和程正相互按照儒家之禮,做了個揖。
“咱們裏面說話。”沈館長招呼三人,進了明堂。
又吩咐會館的工作人員,沏了一壺好茶上來。
而在這時,門口傳來嘈雜之聲,好像跟誰爭吵起來。、
緊接着。
砰!
門口負責迎賓的工作人員從大門飛了進來,重重的跌在天井的地上。
沈館長霍然起身,叫道:“小周,看看怎麼回事。”
負責六藝會館安保工作的小周,帶着幾個人出去,門外傳來慘烈的叫聲,一個保安跌跌撞撞的進來:“館長,外面來了好幾個人,都有身手,我們打不過他們。”
六藝會館只是儒家一個接待處而已,如果有人衝着儒家而已,絕對不會對六藝會館下手。
那麼,只有可能是衝着個人來的。
沈館長不由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