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祥瑞女主手拿瘟神劇本 >第11章 你爲何會在我牀上?
    暮天欹見他一本正經地打量自己,然後壞笑道:“你這麼白,又愛水,該不會……是條帶魚吧?”

    “你被一條帶魚輕易看破修爲。丟臉的不是我。”

    “你!”

    某人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又被暮天欹提醒了這件事,惱羞成怒,當下就在手裏躥起一簇離火。

    “少廢話。打一架!”

    “不了。”暮天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我要睡覺了,你自便。”

    說罷一揮手,竟將離不棲的離火給撲滅了,然後徑自走進了臥室。

    “!”

    離不棲驚得鳥下巴都要掉下來,他忽然覺得有些頭暈,連忙扶着餐桌,坐到了沙發上。

    今天一天,他由於暮天欹而喫驚的事,簡直比他這輩子加起來的都多。

    這人先是差點一掌要了他的命,接着又一眼看破了他的修爲,然後現在……竟然一揮手就將自己好不容易制服的離火給撲滅了。

    這南明離火本是先天八卦離位之火,乃“四神”朱雀之伴生火焰。不過朱雀已經死了很多年了,離不棲是從一把南明離火劍中將其收服的。

    這火由於被淬鍊成劍,又在人間浪跡了許多年,既邪性又狡猾,他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他乖乖聽話,沒想到讓暮天欹小手一揮,竟然就蔫兒了。

    離不棲是越來越好奇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了。

    “天欹……”

    “天欹?”

    暮天欹做夢了。夢到她許久都不曾,也不敢夢的東西。

    也許是由於今天記憶被離不棲強行入侵,暮天欹的神識有些不穩。此刻,前塵往事具紛雜地朝她襲來。

    夢中的男子笑靨如花,高高的馬尾在身後隨步搖擺,襯得人靈動無比。他緩緩地朝暮天欹走來,像是舊識,對着暮天欹那張冷淡的臉也能笑得如春風般溫柔。

    “句芒……”

    句芒乃是傳說中的春神,與暮天欹一道輔佐東方青帝太昊。《白虎通義》中有云:“句芒者,物之始生,其精青龍。”所以兩人的關係一向很好,是世間少有的知己。

    暮天欹靈臺不穩,一陣鑽心般的刺痛傳來,她趕忙緊握住胸口,眼神卻一錯不錯地盯着來人,裏面寫滿了不捨。

    然而來人似乎看不到她,他徑直朝雲霧的另一端走去。那裏也坐着一個暮天欹。

    “在做什麼呢?”

    當年的暮年欹也甚是年輕,並不是說她樣貌上有多大變化,而是她給人的感覺。

    彼時,她身着青袍,同樣也在腦後隨意地挽了一個馬尾,一腿懸在雲邊晃悠,另一腿支起撐着手臂。她望着遠方朦朧的景色,深吸一口氣道:“在看這天下太平,海清河晏。”

    句芒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暮天欹並沒有轉頭,所以不曾看到。

    “你怎麼來了?最近人間春季,你不是應該很忙麼?”她起身,伸了個懶腰,揹着手朝句芒走來。

    句芒幫她理了理在雲裏睡亂的頭髮:“正是來向你告別的。我最近要同帝君出去一趟,你記得把家守好。可不能再把那些妖怪放進來玩兒了。”

    暮天欹聞言唔了一聲,訕訕地撓了撓脣角:“又不是第一次出去,作何弄得像生離死別似的。”

    句芒不答,只又看了看她。那眼神裏有太多暮天欹當時無法理解的東西。

    “去吧!免得帝君等久了。”暮天欹待會兒還想去找朱雀喝酒,催促道。

    遠處,不敢上前的暮天欹看着自己記憶中的這一幕悔痛萬分。

    她不敢上前去看句芒的眼睛,那眼裏分明有那麼多的不捨和遺憾,而自己當時卻一心只顧着玩樂,等到失去追悔莫及。

    暮天欹朝他跑去,卻怎麼也跑不到他跟前;她伸手挽留,句芒卻像過往的雲煙一般從她的指縫中流逝。

    “別走啊!句芒!”

    暮天欹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她抓不住夢裏的任何東西,只能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心臟,將就快涌上來的鮮血抑在喉嚨裏……

    “暮天欹?暮天欹!!”

    忽然,她被一陣大力給喚醒了。

    “你這是怎麼了?”

    離不棲剛纔本來在沙發上睡得好好地,卻忽然察覺整個房子都在震動。他一驚立馬坐起來,以爲是地震了,正準備去搶救樓裏的居民,卻發現正對着他的電視機漂浮了起來。

    房子越震越厲害,玻璃製品受不住壓力,率先碎裂。接着,就連電視也被無形的大力折斷了。離不棲忍無可忍,衝進了暮天欹的臥房。

    他猜測是這“帶魚”半夜練功,走火入魔了。

    “暮天欹?”他走近喚她,卻發現她根本沒在練功,而是被夢魘給纏住了。暮天欹眉頭緊鎖,額頭上全是汗水,嘴角一點暗紅被死死地封在脣線之內,將出未出。

    “暮天欹,醒醒!”離不棲見叫不醒她,於是灌了幾道真氣進她體內,強行將她喚醒。

    暮天欹虛弱地轉醒,眼一睜開,竟是滿眼的血紅。

    離不棲見她眼裏竟蘊含殺氣,一怔。他轉頭看向四周的傢俱,本以爲將暮天欹弄醒,一切就會歸於正常,誰知這些東西卻似不受控制地,在屋子裏轉了起來。

    隱約中,離不棲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漸強的魔氣。

    “還不停下!”他呵斥一聲,伸手將人拉了起來:“你果真是魔!”

    誰知,暮天欹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愣愣地看着前方,眼中的血色溢出眼眶,朝空氣中蔓延開去……

    離不棲條件反射般地戒備了起來,卻見暮天欹全身上下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上了寒冰,就連自己拉着她的手也開始漸漸附上了寒氣。

    離不棲當下運起離火抵禦,“混蛋!還不快醒?家都要被你炸了!”

    暮天欹渾渾噩噩間被人弄醒,就見一隻眼神急切的大鳳凰正抓着自己按在牀上推搡。

    “……”

    “如何,好些了嗎?”

    暮天欹剛想開口,嘴裏的血卻流了出來,嚇了離不棲一跳:“怎麼你的血是黑色的?”

    他大拇指撫過她的脣,沾了一點黑血,指尖卻瞬間燒了起來。

    “好重的魔氣……”離不棲有些擔心地望向此刻臉色越來越白的木暮天欹。忽然,他一個大力將人拉了起來:“無妨。我這就用鳳凰精火將你的魔氣逼出來。”

    “不……”暮天欹正待說什麼,離不棲卻不由分說地一掌拍上了她的背。

    “噗!”她當場吐了一口黑血,將牀單燒了個洞。

    離不棲見周邊的傢俱都嘭地一聲落地了,甚覺有效:“你看,逼出來了!”

    暮天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由於常年怨氣積聚,早已有墮魔的跡象,血本身就是黑色的,並非什麼淤血。何況離不棲是火性神獸,他兩的精氣根本無法融合,他的鳳凰火只會讓自己傷得更重。

    “莫慌。我再給你幾掌。”

    暮天欹顫顫巍巍地抓住他的手:“離不棲……”

    “不急。等好了再謝不遲。”離不棲反握住她的手鄭重一按。

    “出去……”

    “?”

    “你給我……出去。”暮天欹努力擡手朝外指了指。

    離不棲欲言又止:“可是你都快死……”

    “你再不出去我就真的要死了!”暮天欹一邊吐血一邊吼道。她是真的無語了。這鳳凰是專門克她的嗎?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你別再噴血了。”離不棲難得耐心,輕聲關門,留暮天欹自行運功恢復。

    半晌。

    離不棲聽到緩緩的開門聲,暮天欹出來了。她臉色依舊蒼白,但與剛纔相比已經好了許多。眼睛也不再發紅,而是恢復了平時的波瀾無驚。

    “感覺怎麼樣?”離不棲上前打量她,感受了下是否有不該有的氣息。末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拉過了暮天欹的手,聞了聞她的指尖。

    通常情況下,身上的魔氣是很好掩蓋的,但像指尖、耳尖再或是更加私密的地方,魔氣反而不好隱藏。

    離不棲嗅了嗅暮天欹白玉似的指尖,並未發現異常。暮天欹因爲他的動作,不禁蜷了蜷手指,還未抽出手指,卻見人附身朝她耳朵靠來。

    “你作甚?”她伸手抵住了離不棲。

    “聞你啊。”

    暮天欹向後撤了一步,“我知道。我是問你聞我做什麼?”

    “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有魔氣。”離不棲一定要聞了才放心,在對方的阻攔下依舊見縫插針地聞了一鼻子,方纔消停。

    暮天欹無語:“滿意了?”

    “尚可。”離不棲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這纔有機會問她:“你剛纔到底怎麼了?”

    暮天欹低頭整了整自己的睡衣:“無事。不過夢到一些往事罷了。”顯然不想提這個問題。她越過離不棲,到冰箱裏拿了兩罐啤酒,隨手扔了一罐給離不棲。

    “我不喝這個。”

    “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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