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
變故來得太快,離不棲只來得及大喊一身,身形剛離地,秦路安已被狠狠地摔出了牆外!
好在屋子的後方沒有人居住,是一座小山。秦路安被徑直砸進了山體裏,胸前全是血,已經昏了過去。
“秦路安!”離不棲趕忙爲其輸送靈力,護住他的心脈。叫了幾聲都沒反應,離不棲將他過到了自己的背上。先將人揹回去再說。
屋子裏一片狼藉,離不棲只好將他帶到二樓自己的臥室。此時暮天欹剛從外面回來,將一隻指甲奇長的枯手往地上一扔:“跑了。”
秦路安現在的狀態很不好,需要立刻治療。離不棲給他喂下了幾顆丹藥,便開始運功。
暮天欹知道他現在不好受,將地方留給兄弟二人,準備自己下去收拾殘局。離開前,她看了一眼站在牀邊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江蘺,最終還是道:“走吧。”
離不棲一連幾天不斷爲秦路安輸送靈力,甚至將他的內傷過到自己身上來化解,可秦路安卻毫無轉醒的跡象。
“爲何會這樣?”離不棲皺着好看的眉毛,百思不得其解:“莫要說他這點皮外傷,就算是殘了半截身子,吸收了如此多靈力也該長回來了。”
“不止,”暮天欹一邊翻着古書,一邊道:“得長兩倍有餘。”
啪!
她把書合上,猜測道:“會不會是人不對?”
“嗯?”
“七個小矮人的吻喚不醒白雪公主,必須要王子來纔行。”
離矮人:“……”
“我是他的摯友,難道我不行?”
暮天欹望了望躺在牀上,面色蒼白的秦路安:“顯然不行。”
“哼!”離不棲負氣,真是個昏迷了都重色輕友的傢伙。
“那怎麼辦?”
“打電話給嶽酌,叫他來。”
離不棲正猶豫着,江蘺在外面敲了敲門。
“阿離哥哥我可以進來嗎?”
暮天欹看了看不說話的離不棲,答道:“進來吧。”
門被緩緩地推開一條縫,江蘺小心翼翼地進屋,先朝牀上的秦路安望了一眼,然後走到離不棲身邊。
“阿離哥哥,我……”她低着頭,害怕看到離不棲冰冷的眼神。“對不起……”
眼淚連成串地往下掉,看上去極爲可憐。
半晌,離不棲默默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想必老秦他也不會怪你的。”
江蘺這才擦了擦眼淚,朝他又走進了幾分。
“我那日是,是太害怕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離哥哥你相信我!”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罷。現下能讓老秦快點好起來最重要。”
“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照顧秦哥哥!”
“嗯。”離不棲點頭,“這幾日我們出去尋找鬼車的下落,你在家記得看顧好老秦。”
“啊,你們還要去找她嗎?”江蘺想起之前那個女鬼,覺得有些害怕。
“自然。她把老秦傷得這麼重,不能就這麼放過。”
離不棲又看了一眼牀上毫無知覺的秦路安,忍不住嘆氣。
於是,離不棲在暮天欹的慫恿下翻出了秦路安的手機,打開通訊錄,雖然沒找到嶽酌的名字,卻找到一個備註是“老婆”的號碼。
暮天欹:“肯定是這個。”
離不棲撥了過去,三聲後便有人接起了電話。
“你好。”他率先問候。
電話那頭久久沒有迴音,半晌,一個聲音清冷的男子問:“什麼人?”
“我是秦路安的朋友。”
那男子有些不屑地道:“男朋友?”
“……不是!”離不棲咬牙切齒。
“什麼事?”
“你是嶽酌麼?”聲音中已經沒有了剛纔的客氣與禮貌。
嶽酌有些不耐煩:“何事?我給他這個號碼,可不是讓他叫阿貓阿狗打着玩的。”
啪!
暮天欹看了看手裏被塞過來的手機,以及氣得走去牀邊要揍人的離不棲。
“你好,秦路安受了很重的傷,想麻煩你過來照看一下。”
嶽酌聽到電話那頭換了一個女聲,微微一愣,道:“憑什麼要我去照看?”
暮天欹笑了笑:“你是他男人,不該來照顧他?”
“誰說……”
“他手機裏就三個號碼,除了我跟離不棲的,就只有一個叫‘老婆’的。”言下之意是你就是他老婆。
“你剛說他受傷了?”
“嗯,被鬼車所傷。我們已經替他療傷多日,但他始終不肯醒,我猜是在等你。”
嶽酌有一瞬間的驚訝,接着立馬恢復了鎮定:“呵,連鬼車這種級別的妖怪都能傷到他,治好了也白搭。”
“……隨你。反正人就在這裏,我們有事,之後都看顧不了他。”
“你們準備將他一個人丟在家?”嶽酌被她漠不關心的態度弄得有些氣惱,“還朋友呢,這是哪門子……喂?喂!”
他移開手機,看了看屏幕:“竟敢掛我電話!”
“怎麼了,小酌?”
一個慵懶而帶着笑意的男聲傳來。嶽酌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十分尊敬地朝他低了地頭:“秦路安受傷了。”
“哦?”那男子背對着嶽酌,坐在竹藤編的椅子上,端起茶杯吹了吹。
“說是被鬼車所傷。”
“傷得嚴重嗎?”
“貌似挺嚴重的。”
“那真是……”男子喝了一口茶,回味半天:“再好不過了。”
“也不枉我在鬼車身上下的功夫。上次給她的魔血想必也藏進了之前那女人的身體裏。現下估計也已經被暮天欹吸收得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男子忽然放聲大笑起來。
嶽酌沒有接話。
男子像是才察覺到他的不對:“嗯?小酌不去看看嗎?”
“不想去。”
嶽酌撇開了臉,似乎不太想讓對方看清自己的表情。
“別這樣嘛。”男子倒是很大度,“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他有難,你去看看也是應該的。順便……探聽一下他們最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