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並非我所願，你如果非要一命抵一命，拿你來吧，我願意以命換命，給你一個交代。”
鳳九傾和夜瑾離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千羨凌的死，居然會對我衝擊這麼大，瞧見我交出匕首之際，倆人齊齊上前一步，對着我吼道。
“琉璃，你是不是瘋了？”
我蒼白着臉，緊抿着脣，並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靜靜的相隔極遠，凝視着千羨景的方向。
他在接過我遞來的匕首之時，望着手中的匕首，渾身都在顫抖。
像是緩了很久很久，他終是再也忍不住，用那夾雜淚光的眼神，凝視着我，終是長嘆一句。
“對不起？”
“殷琉璃，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一句對不起，來的實在太晚了，代價太大了。”
“雖然羨凌憎你，厭你，揚言要殺你聲音最大的人是他，可是往往……每一次，真有人要對你下手的時候，他反對的聲音也是最大的。”
“我們三人自小一起長大，無論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在我和羨凌心底最深處，你依舊是那個常在聖殿的老樹下發呆，外表文靜，內心躁動的小女孩。”
“我不知道羨凌到底是怎麼死的，但我還是願意相信，你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只是你醒悟的代價，是他的死訊，代價太大了，太大了……”
千羨景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小到了喃喃自語的程度，彷彿他在大聲一點，只要一點，便會徹底繃不住所有的情緒，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其泣不成聲。
“琉璃，曾經我說過，只要你肯認錯，只要你肯低頭，列祖列宗的祠堂前，我替你去跪，替你贖罪。”
“經此一別，你我之間的所有恩怨，全都一筆勾銷吧，或許，我曾對你的執念，也成了你身上所揹負着的，最終的那一根枷鎖。”
“你……你是要去哪？”我震驚的忙問，是真沒有想到，我和千羨景之間，還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能夠因此而放下曾經的芥蒂，讓曾經的所有隨風而去。
千羨景沒有說話，像是對於此刻的他，除了能夠想到，去到列祖列宗的墳前替我贖罪之外，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以後到底要做些什麼。
就在他微愣之際，我抿了抿脣，終是將自己從林不悔的嘴巴里，知曉的那些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但我覺得，你至少該有知情權。”
“你說。”他擡頭看我。
“我雖恨南疆，卻從未想過要南疆覆滅，要所有人去死，但是塗山娘娘的目的……”
“好像正是我們所有人所不期望發生的，因爲我得到了一個消息，當年青銅門開了一個口子，墜入地縫的那些人……並沒有死。”
“其中可能就包括了雲天絕，和你的父親，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