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村往事 >第三十七章 暗夜危機
    隆冬的天氣,寒風呼嘯,天空烏雲低垂,似有一種天快要塌的感覺。旋風頂上黑風寨內,四口油鍋燃起了熊熊大火,大廳內一幫土匪正在議事。

    王鐵頭身穿羊皮大襖,頭戴棉帽,虎視眈眈,腳踩石几,側身坐在虎皮交椅之上。

    張益上前說道:“大當家的,目前寨中糧草所剩不多,我看天色不對,近日必有一場大雪!如果到時大雪封山,咱山上這上百號弟兄可就要斷糧了!”

    王鐵頭說:“我不能讓咱的弟兄們餓肚子!那咱就下雪前再一票!”

    張益說道:“事不宜遲,兵貴神速!不如黃昏下山,今晚動手,只擔心明日有雪!”

    王鐵頭說:“踩點子有了嗎?”

    張益胸有成竹地說:“今年這糧食緊缺不好取,但是上次那兩個飯桶被砍之前說是知道什麼藏寶洞,所以就留了下來。後來我細問,說他知道西山村大地主劉喜奎藏糧食的地窯。”

    王鐵頭哈哈一笑:“天助我也!劉喜奎那個老狐狸上次讓老子撲了空,這次就是他了!到時把傢伙都給我帶上。”

    這時李玉鳳從後室走了出來,談定地說:“大當家的,聽聞劉喜奎現在不但有家丁還有槍!今晚我得去!”

    王鐵頭說:“好!有夫人去我更放心!”

    然後對黑風寨二當家的劉黑八、三當家的逍遙李說道:“二弟、三弟,我今晚下山,寨中之事就全靠二位兄弟了!現在乃多事之秋,如果丟了山寨,你我兄弟就無家可歸了!”

    王鐵頭當年殺了南霸天成功上位,他的兩位結義兄弟劉黑八和逍遙李功不可沒,沒有他們的捨身相助王鐵頭難成大事。

    前書所說王鐵頭與相好之人數十人預謀殺死南霸天的計劃,當時與王鐵頭關係最好之人就是劉黑八和逍遙李。當時密謀之人中有一人名叫孫誠。衆人正談話間,孫誠以腹痛上茅廁爲由藉故離開,孫誠前腳出門,逍遙李後腳便悄悄跟了出來,也對衆人說自己腹痛去解個手。

    沒想到孫誠並未去茅廁,沒走多遠就拔腳狂奔,這逍遙李一看壞了!這不明擺着去通風報信嘛!然後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三步並作兩步,飛崖走壁,一會兒便不見人影了。

    那孫誠邊跑邊回頭看,發現沒有人追來,便停下腳步,雙手扶膝,彎着腰大口的喘着粗氣。

    剛一擡頭便發現逍遙李正笑眯眯的站在眼前。

    問道:“茅廁上完啦?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走哇?!”

    孫誠便心急火燎的說道:“他們要造反,定是死路一條!咱們哥倆現在去告訴南霸天去,保你後半輩子喫香的,喝辣的!”

    逍遙李雙手抱拳:“英雄所見略同啊!所以我也就跟着你來了!真如你所言,我能衣食無憂那就感謝不盡!”

    孫誠前面帶路!逍遙李緊隨其後!待走到一懸崖絕壁之處,逍遙李叫了一聲“孫誠!”

    孫誠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逍遙李一腳踹了下去……

    逍遙李返回後,見衆人未散,只說自己去蹲坑解手,孫誠尿了一泡尿就先走了。衆人不見孫誠下落,滿心憂慮,怕孫誠走漏消息給衆人引來殺身之禍。

    只有逍遙李哼着小曲,若無其事地樣子。

    待人散去,逍遙李只將實情告訴王鐵頭和劉黑八,三人相視而笑。

    須臾,就有巡山的土匪傳說孫誠不小心墜山而亡的消息。

    至此,由王鐵頭提議,劉黑八、逍遙李乙二人欣然同意,三人結爲異性兄弟,歃血誓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背信棄義,遭雷劈而死!

    待王鐵頭當了山寨寨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便讓劉黑八和逍遙李同爲山寨之主,分別成爲二當家和三當家的。三人感情日漸加深。

    劉黑八激昂地說:“大哥儘管放心,人在寨在!”

    這劉黑八頗有指揮才能,便當着王鐵頭的面開始吩咐起來,分派土匪把守山寨各個寨頭要口,巡山查哨,維持山寨治安,實行輪換制,兩個時辰換一次,落實巡防制和分工制,一干人各有各自的職守。安排妥當後劉黑八擡頭望向王鐵頭:“大哥覺得如此安排可好!?”。

    王鐵頭讚許地點了點頭。

    黃昏時分,一行五六十人悄悄下山,待天黑之後行動。王鐵頭特意叮囑部下,把那兩個廢物給我帶上,有用了好說,沒用了祭刀。

    列位看官估計都心生好奇,黑風寨地處主峯旋風頂之上,九峯十八洞,山脈連綿,崎嶇險峻,那土匪的馬匹都飼養在哪裏呢?

    原來,張益所居山下茅草屋後的隱祕山谷之內,有一水草豐美的草地,叫做跑馬場,是一個天然的牧場,一年四季,草長鶯飛,溪流潺潺,猶如世外桃源,山谷中有一天然溶洞即爲馬廄。王鐵頭專門安排六七個土匪在此飼養馬匹,爲首的土匪是一五十開外的老頭,姓溫名施存,大家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弼馬溫”。

    王鐵頭攜衆人從小道下至山谷,那弼馬溫見了,將手指放入口中,一個響亮的呼哨響徹山谷,瞬時間只聽見鐵蹄滾滾,幾十匹馬馳騁而來。

    爲首的是一匹棗紅駿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嘶鳴聲響徹山谷。馬兒海潮般勢不可擋地從冬日蒼茫的草地上飛馳而來,呼嘯奔騰。

    弼馬溫將爲首的那匹棗紅色駿馬牽了過來,這馬正是王鐵頭的坐騎,號稱“追風”,見了主人,愉快的撒歡。

    王鐵頭翻身上馬,帶領一干人等往西山村急馳而來。

    夜色中的西山村,北風呼嘯,淒冷無比。劉家大門外修築的土堡內,幾名家丁哆哆嗦嗦,搓着雙手,身體蜷縮在角落裏,嘴裏不停唸叨着“好冷的天啊!”

    自從有了家丁,劉喜奎心裏很是平穩,所以對家丁待遇優厚,平時也加強安保,特別是晚上,一處土堡,兩處土樓,三個哨點每處安排四個人爲一班,每班兩個時辰。日夜巡邏,定時輪換。

    大門外的土堡是劉家首當其衝的哨點。夜深人靜,又冷又困,連日來太平無事,值守的四個家丁全部躲進土堡內,找了些木柴,燃起熊熊篝火取暖,幾個人擠在一起,聊着聊着都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王鐵頭親自帶領五六十號人馬,朝着西山村急馳而來,待到村口,王鐵頭勒馬提僵,停了下來。

    王鐵頭一擺手示意一干人不得說話,不得出聲。五六十人均小心翼翼,策馬緩行。

    遠處的村子裏傳來幾聲犬吠,緊接着村子裏的狗叫聲越來越多叫成一片,在寂靜的夜裏顯的分外吵雜。

    土樓上的一個家丁大壯,也被村子裏的狗吠聲驚醒,起身專解手。

    狗吠不絕,一般都是家犬嗅到了入侵者的的氣息或威脅,大概有兩種情形,一種是野狼入村,一種是陌生人靠近,因爲嗅覺聽覺非常靈敏,所以狗是人看家護院的得力助手。

    大壯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邊從土樓的豁口處往外撒尿,邊隨意往四處瞅了瞅。烏雲壓頂的冬夜伸手不見五指,藉着大門外土堡內火苗跳躍的光亮,大壯忽然發現有一羣黑影正躡手躡腳地向士堡靠近,大壯趕緊用力再揉了揉眼睛,沒錯,是一羣身穿黑衣的人,是土匪!

    大壯瞬間睡意全無,用腳踢了踢熟睡的幾個人,“幹什麼啊,打擾我好夢!有人翻身又睡了過去。

    大壯心急之下,又猛踹了一腳,緊張的心蹦蹦蹦地亂跳起來。

    “有土匪!”

    聽見土匪二字,大黃和老林“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在哪呢?在哪呢?”

    “小點聲!”大黃搖醒了另一個鼾聲如雷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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