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見慕書書這麼問，慕盡歡並不意外。
她問道：“書書，你想考誰的研究生啊？”
“我想考沈教授的，就是沈知途老師的研究生，聽說他的學術團隊資金豐富，研究成果衆多，還拿過不少國家專利，所以我很想當他的研究生。”
慕書書說罷，一臉期待地看向慕盡歡，“姑姑，沈教授本科也是在京大讀的，聽說他是90屆的，你們倆都是學醫的，年齡也差不多，你應該認識他吧？”
聽見沈知途這個名字，慕盡歡睫毛輕顫，眼底劃過一道微光。
她沒有隱瞞，答道：“認識，他是我的同班同學。”
慕書書聞言，頓時喜笑顏開。
不過還不待她開口說話，慕盡歡拒絕的話就說了出來，“可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姑姑幫不了你這個忙，抱歉。”
頓了一下，慕盡歡又道：“不過姑姑相信你這麼聰明努力，一定可以憑藉自己的學識得到沈教授的賞識，拿到他的研究生保送名額。”
明明認識沈教授，卻不願意幫她牽個線……
可以輕而易舉地幫自己的女兒拿到保送名額，卻不願意幫她這個親侄女爭取一下保研名額……
慕書書垂在裙襬處的手緊緊抓着裙襬，因爲太用力，昂貴的手工布料被她抓出一道道褶子，她死命的咬着下脣，心裏滿是屈辱和憤懣。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來低聲下氣地討好慕盡歡！
慕書書垂眸，看了眼放在牀頭櫃上的湯藥，起身說道：“姑姑說的是，我相信我慕書書就算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也一樣可以靠自己考上沈教授的研究生。不像某些人，只能靠走後門去上學。”
說完，慕書書丟下一句“今天太晚了，不打擾姑姑休息了。”，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慕盡歡的房間。
看着被甩上的房門，慕盡歡輕嘆一聲，語氣充滿了無奈。
“書書這孩子，心氣高，氣量小，不知道以後的路好不好走。”
慕棠端起慕書書留下的湯藥，慕書書看了一眼，搖頭道：“你端去倒了吧。”
她當年學的雖然是西醫，但是對於中藥也是略知一二，慕書書端來的湯藥是沈落霞和慕今朝每晚都要喝的養生湯，她聞過幾次，早已記下了這個味道。
之所以沒有拆穿，是不想慕書書難堪。
***
慕書書剛從慕盡歡房間出來，迎面就撞見了蘇曉韻。
蘇曉韻一臉意外，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去她房間了？”
慕書書眼眶微紅，沒說話，低頭跑回了自己房間。蘇曉韻見狀，以爲慕書書是受了什麼委屈，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房間後，慕書書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梳妝椅上，氣惱地把梳妝檯上的東西全部揮到地上。
房間裏立馬響起了叮噹哐啷的聲音。
蘇曉韻跟進房間，看見這一室狼藉，連忙問道：“書書啊，你怎麼了啊？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那個有娘生沒爹養的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