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剛好看見許悠苒不懷好意的笑容。
在沒人看見的地方,許悠苒上前一步將許依婉擠到一角處。
許依婉裙角靠在桌子。
許悠苒冷笑,要拉過許依婉的手,“怎麼了?”
許依婉害怕的躲開,起身剛要跑,“撕拉”一聲也是格外明亮。
許悠苒後退兩步。
她的裙子扯到大腿根處,此時不能像許悠苒那樣大方撕開,有些狼狽的意思。
許悠苒大喫一驚,要上前扶,“姐姐你沒事吧,這是怎麼弄得?”
“許悠苒你是故意的!”許依婉不顧形象大喊起來。
許悠苒聳肩,一臉無辜,“我可什麼都沒做,這麼多人可都看着呢。”
冷摯聞聲跑過來,看見許悠苒裙子壞了,根本顧不上其他什麼人。
“悠悠,是誰欺負你了嗎?”
看見冷摯,許依婉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舅舅。”許依婉含淚,鼻頭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冷摯被叫的後背一僵,看過去是許依婉。
“舅舅,許悠苒她欺負我。”這話說的好像冷摯是她親舅舅,許悠苒是外人一般。
“您可不可以替我做主。”說到這裏,許依婉都不自信了。
但她就不信,在冷家這個地盤,這麼多人看着,冷摯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維護許悠苒?
冷摯直接忽略了許依婉,“悠悠,有沒有傷到哪?”
這一聲,圍觀的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
許依婉覺得自己羞愧難當,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捏緊拳頭,從未覺得有哪一刻比現在還丟人。
好在許禾俐和劉荏的到來緩解了一下尷尬。
許禾俐見到自己女兒被欺負,氣的頭髮都能冒火,“婉兒,這是怎麼了?”
劉荏叫服務生拿來一件外套,在許依婉起身的時候給她擋上。
許禾俐餘光瞥到許悠苒,理智喪失,敢讓她女兒當衆被羞辱,這丫頭是活膩了。
拎着粗壯的臂膀,走到許悠苒面前,不由分說就要輪一巴掌。
許悠苒淡定的看着她,就在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冷摯扯住許禾俐的手腕。
“許禾俐,這裏是冷家,你敢在這裏動手?”
“呵!冷家就是這樣護短的?”許禾俐扯着嗓子說道,“我女兒衣服都被扯壞了,你們冷家沒一個人站出來說話,許悠苒什麼事也沒有,趕緊跑過去噓寒問暖。”
冷摯沒見過這樣無禮的人,大家好歹都是名門大家,許禾俐怎麼是這個德行?
“這不是噓寒問暖,大家有目共睹悠悠什麼都沒做,是許依婉自己刮破衣服。”冷摯說的有理有據,“況且你身爲悠悠的姑姑,不由分說就要打她,未免過分了。”
許禾俐瞪着圓眼,冷摯說完話風頭一邊倒。
……
“這件衣服,是冷鳶小姐的經典之作,大家都知道……”
臺上主持人的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冷鳶小姐”這四個字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許悠苒已經顧不得裙子事情,擡步朝着主持太前走去。
這樣的驚世創作,除了冷鳶無人能做。
許悠苒緩緩走上去,眼睛被大紅婚服映的火紅,不自覺中便紅了眼。
“快點出底價吧!”這樣驚世之作,已經開始有人叫價了。
許悠苒聽不見周圍的聲音,眼睛直直盯着那件火紅的嫁衣。
這著作,耗時三年完筆,冷小姐結婚之時都不曾捨得穿一下。
許俞強趕到現場時累的氣喘吁吁,看見屏幕上印着的嫁衣,心口一窒。
這件衣服,是他心頭上的寶,鳶兒曾說過這件衣服她要送給對她最重要的人。
可冷家竟然把它擺出來了,爲什麼?
猩紅的眼眶盯着冷摯的方向。
一瞬間衝過去,拽着冷摯的脖領,聲音顫抖的說着:“爲什麼要把這件衣服擺出來?”
冷摯攥着許俞強的胳膊,“鬆開。”
“冷摯,你混蛋!”許俞強擡起拳頭,想要揮下去時被冷老爺子及時喊住了。
許俞強帶着不甘心,“你要不是鳶兒的哥哥,這一拳絕對不輕。”
“這是做什麼?”冷老爺子拄着柺杖,狠狠敲着地面。
看許俞強的時候,冷老爺子無奈嘆口氣,他知道許俞強的不容易。
許悠苒反應過來,趕緊拉住許俞強的胳膊,“爸!”
許俞強揉着許悠苒的頭,人過中年的他當衆掉了一滴淚,看着大屏幕,沙啞的說出:“鳶兒自己都捨不得碰一下,她說要留給她最重要的人。”
而這最重要的人,除了許悠苒還有誰,誰能比她的女兒更重要。
冷老爺子戳着柺杖,“這件衣服不拍賣。”
“憑什麼。”
“爲什麼。”
“冷家能不能有點信譽?”
……
大家都是張口閉口離不開錢的俗人,嘴上說着要欣賞冷家字畫,感受冷家藝術氣息。
但實則誰不是奔着這件衣服而來,冷鳶小姐驚世之作。只此一件,後人也無法模仿。
冷老爺子擺手,示意工作人員將衣服推上來。
實體的衣服擺在衆人面前,比屏幕中要驚豔的多。
鳳凰詮釋了涅火重生,向陽而生,有着生而嚮往的含義。
這件衣服的光芒太重,尋常人撐不起這種服飾。
“這件衣服,是我的女兒冷鳶之作,大家都應該知道。”冷老爺子顫巍的上臺目光看向墨司瑾,沉重的點頭。
墨司瑾走過來,將許悠苒摟在懷裏,附在她耳邊道:“悠悠,我希望你要每天的快樂。”
許悠苒疑惑的看着他,從墨司瑾的眼睛裏看出了蓄謀已久。
“這件衣服的名字叫做,悠悠我心。想必大家都明白,這是我的女兒送給她的女兒許悠苒的婚服。”
所有人的目光注視到許悠苒身上。
墨司瑾目光停留在她的裙子上,捏了捏女孩兒的掌心。
冷老爺子示意將話筒遞給墨司瑾。
墨司瑾拿起話筒時,全場安靜,燈光只能聚集到兩個人身上。
“悠悠,你願意爲我穿上這件衣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