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擇自己也知道，這一句過一段時間很有可能是自己手術的時候。
狀態穩定的時候一定要趕緊做了手術，不然過段時間狀態惡化了一切就都不好說了。
“你是不是提前和我的腦子打好招呼了？”許擇開玩笑的說道，笑容中有幾分的苦澀。
許悠苒想到那冰冷的機器，絲毫不差的運轉，滴滴的聲音看的人心臟驟然一停，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一點傷感。
“嗯，打好招呼了。”今天的許悠苒沒有一點要開玩笑的意思。
她知道許擇只是表面上裝作沒事，心裏最是難受了，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誰的身上也不能那樣的平靜啊！
她笑的越是苦澀，許擇越是平淡，好像有些事情已經註定了，就沒有那麼的擔心了，一切也不是不能迴歸正軌。
許擇的心思越來越接近於平淡，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掀得起波瀾，一切都是那麼平淡，一切事情都激不起興趣，甚至對蘇菡都沒有興趣。
以前那個許擇已經沒有了，不知道哪裏去了，看的許悠苒好心疼，以前許擇總是會和她開玩笑，不管心情多麼差，只要在許悠苒面前，就一直都是安慰者的形象。
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了，慢慢的就沒有感覺了，日子平淡的死氣沉沉。
“許擇，做完手術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出院了，所以還是可以期待期待的。”許悠苒說着。
這句話對於許擇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許擇很平淡的看着她，半晌纔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你安慰。”
這一句謝謝，許悠苒心梗住一樣，難受的很，一時間不知道和許擇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沒有用。
涼下來的不是病症，而是人心，這還不是冰冷的機器，這若是冰冷的機器，會怎麼樣？
中午時間，蘇菡騰出來了一點時間不放心許擇還是過來的了一趟，看見許悠苒的時候問了一聲：“老大，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許擇。”
看見蘇菡，許擇也只是疲憊的一笑，兩個人沒有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許悠苒感覺出了錯，許擇對於蘇菡都沒有以前的熱情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悠苒將蘇菡拉倒外面，還說了一聲：“蘇菡你跟我出來一下，許擇你等一下。”
這一聲許擇很是自然，許悠苒直接將蘇菡拉了出去，蘇菡也被動的跟着她走。許悠苒根本就沒有商量的意思。
出去之後，還不需要許悠苒開口，蘇菡先是苦笑一聲，這一聲苦笑許悠苒好像就明白了什麼意思。
“怎麼了？”許悠苒還是問了一句。
蘇菡無奈的聳聳肩，朝着裏面看過去，“這個狀態，許擇維持了好長時間了，打從上次出去玩，回來之後就一直都是這個狀態，不冷不熱，對誰都是，好像提不起來熱情。”
“有一次我生氣，終於和他罵了起來，要是以前的許擇一定是一蹦老高就吵起來了。現在的許擇，他跟我說，他好累不想活着了，別和我吵了。”蘇菡學着許擇的語氣，無奈的嘆氣，“他說他不想活了，當時我嚇壞了，就再也不敢和他爭執了。”
後來，蘇菡每一天都不敢惹他生氣，許擇有時候看着一個地方發呆，呆了好久，就連叫都叫不醒。
再後來，不管許擇睡沒睡着，都是閉着眼睛不想說話，蘇菡一開始還在說一些什麼，後來也懶得說了，太累了。
許悠苒仔細的聽着，“醫生沒有說是什麼毛病？”許悠苒問着。
這樣看來情況不是很好，總感覺會有事情發生，但這不是許擇的性格。
“醫生建議，去心理科看看，或許是精神上面的原因。”蘇菡越說心裏越沒有底氣，或許真的是心裏上面的原因。
許悠苒停頓一下，看着蘇菡，蘇菡低下頭，“或許是，抑鬱症。”
眼下最棘手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竟然還有抑鬱症的事情發生。
許悠苒深吸一口氣，“醫生這樣說的，還有嗎？”
“沒有了，就是說建議讓上心理看一看。”
“然後呢？”許悠苒問着，按照蘇菡的思想就算是不去心理看一看，也應該給她們打電話詢問的。
蘇菡無力的搖頭，“我和許擇商量了，他不願意，還和我說不要告訴你們，然後就只有我一個人帶着他。”
“辛苦你了蘇菡。”許悠苒說着。
是辛苦啊，要是以前那樣蘇菡還知道自己有什麼堅持的希望，現在的蘇菡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剛好藉着家裏有事情休息一天。
可終究心裏有事情放不下，還是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剛好看見許悠苒在這裏。
“這件事情，除了你還有別人知道嗎？”許悠苒問着。
蘇菡搖頭，“許伯伯倒是來了很多次，但是好像沒有發現。許擇那幾次都很正常，甚至正常的有些不正常。等到許伯伯走了以後許擇又開始了沉默，那個樣子太過於嚇人。”蘇菡說着。
許悠苒揉着她的頭，“辛苦你了，就快要熬出去了，現在實驗很成功，就可以給許擇換下來機器了，到時候就可以在家裏養病了。”
許家虧欠蘇菡的太多太多了，多到數不清也還不起。許擇這個事情出力最多的就是蘇菡了。
許悠苒感謝的看着蘇菡，若是沒有蘇菡，雖然日子也是照樣的過，但是結果會很不一樣，差距就會很大很大。
“我愛許擇，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我自己願意的。許擇不想看心理醫生，有一次因爲這個事情生氣，甚至要自殺，我不敢逼迫他，許擇跪着和我說對不起。”蘇菡說着說着，心好疼。
“你知道嗎老大，他跪着說求求我，別告訴你們，不想讓你們知道這樣狼狽不堪的許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