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46章 第 一百四十六章
    扈家的僕人送謝禮過來時,蜜娘倚在門口看屋裏的三個人膩歪,巴虎的嘴都要樂歪了,極盡享受倆孩子殷勤的呼呼。

    “爹,以後不能打架了,打架的都是壞人。”其其格鼓着一雙淚眼教訓他。

    巴虎鄭重點頭,受教道:“再也不打了。”他再看向吉雅,聆聽兒子的訓話。

    吉雅卻攥着拳頭說:“等我長大了,我幫你打回來。”

    “……”其實他不老,也沒到要兒子幫着出氣報仇的歲數,他擼了把吉雅的腦門,“聽妹妹的話,打架的都是壞人,我不打架,你也不打架。”

    吉雅斜眼看他,還氣他攔住了自己,哼了一聲掙開巴虎的手,邁着短腿走到門口拉住他孃的手,大着膽子道:“拿雞毛撣子揍他。”

    蜜娘見男人愣了,吉雅又在催,她低頭問:“爲什麼要揍你爹?”

    “他不聽話。”

    “他知道錯了,以後也不打架了。”蜜娘換了法問,問他以後要是做錯事知道錯了,是不是也要她打他。

    吉雅扭嘴不說話,嘴巴呶了好一會兒,又說:“之前你說要揍他的。”

    “我已經揍過了,你爹是不是每次對你說話都帶笑了?”她沒打,只是跟巴虎說了。再說就是要打他,也不可能當着兒子的面揍老子,損當爹的威嚴。

    一下子被戳破,吉雅有些不自在,又看了他爹一眼,垂下眼不再犟嘴。

    蜜娘往屋裏看了一眼,低頭衝吉雅說:“你爹都沒揍過你,你還要揍他?不得了了,下次再吆五喝六的衝他喊打,我先揍你。不知老幼,屁股給你打開花都是自找的。”

    吉雅也是要面子的,當着妹妹和爹的面挨訓,眼睛裏又泛起了淚花,但忍着沒哭出聲,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捂臉抹眼淚。

    怕巴虎面硬心軟,又巴巴來哄,她衝他輕擡下巴,“地窖不是還沒修整好?你現在就過去,待會兒再回來幫我做飯。”

    好生厲害,巴虎乖乖地聽使喚,出門的時候垂頭瞟了一眼,默默從娘倆中間擠出去。蜜娘拎了凳子去後院坐着曬太陽,沒管屋裏的兩個小的。

    等晌午做好飯,她若無其事喊給大斑小斑梳毛的兩個孩子,“其其格,吉雅,洗手喫飯。”

    “哎。”其其格大聲應,敲山震虎,吉雅挨訓,她也跟着緊了皮。

    “來了。”吉雅把兩把牛角梳插回磚縫裏,覷着爹孃的臉色,見兩人像是忘了上午的事,立馬自在起來。

    一頓飯後,一家又恢復了和樂,只是倆孩子不敢再對着巴虎哼哼了。

    巴虎把泔水桶提出去,再進來看蜜娘在舀駝奶,他湊過去問:“酸了?”

    “有一點點。”蜜娘喂他一勺。

    巴虎嚥下酸味極淡的奶,手搭在她肩頭,甕聲甕氣說:“還是你會教孩子。”在孩子剛長出反骨的萌芽時就給敲掉了。

    蜜娘放下勺子反過身,摟着他腰問:“你要怎麼謝我?”

    “你想我怎麼謝?”

    “我想喫番椒。”蜜娘低聲說,她嘴巴里淡極了,花椒已經滿足不了她,她坐後院曬太陽都能聞到庫房裏散出來的絲絲辣味。

    巴虎沉默,半響後,“真想喫?”見她重重點頭,鬆口道:“晚上做飯的時候我加兩個到菜裏,我先喫,我要沒事你再喫。”

    怎麼說的像是她拿他試毒,老鼠吃了都沒事,但好在他鬆口了,“行,那我明天喫。”

    ……

    “阿嚏、阿嚏……”番椒一入油鍋,巴虎就被衝出了竈房,手裏還掂着鏟子,一個勁的打噴嚏。跟他相反,蜜娘站在竈前狂吸味兒,一盤青菜倒進鍋裏,她拿勺子在鍋裏翻炒,青菜一變色就撈了起來。

    “你沒事?”洗了鍋巴虎再進來還是打噴嚏,味兒太沖了,鼻子都擰紅了。

    不僅沒事,蜜孃的表情還享受的很,“我來炒菜,你出去吧。”

    巴虎的確受不了,不過怕她偷喫,他把兌了番椒的青菜給端了出去。

    晚飯就是在院子裏喫的,那盤青菜巴虎只嚐了一口就辣的狂喝水,最後就着肉和飯一起囫圇吞棗嚥了進去,沒敢細品。

    到了夜裏肚子就咕嚕叫,洗手的水倒了好幾次,到了後半夜可算是消停了,他勸蜜娘還是別吃了,腸子裏像是燒着火,火辣火辣的。

    蜜娘沒理,閉眼裝睡,辣味兒勾的她魂不守舍,只要進家門好像就聞到了辣味兒。

    到了第二天中午,蜜娘去端了兩塊兒豆腐,在男人緊皺的眉眼下,油鍋裏炸了花椒還放切碎的番椒,白嫩嫩的豆腐一下鍋就變成了紅油色。在巴虎被衝出去後,她挾了一筷子喂嘴裏,噝噝吸着氣,還嚼碎了豆腐裏的花椒的番椒絲。

    “就是這味兒,可算喫到了。”

    “你混着飯喫,別空口喫。”巴虎在院子裏提醒。

    “阿嚏——什麼味兒啊?衝的腦子裏冒火。”牧仁大叔從另一間屋裏出來,院子裏飄的都是辣氣沖天的味,進來的僕人一個個又打着噴嚏跑出去,他們的晌午飯直接是搬了桌子去河邊喫。

    巴虎看蜜娘把米飯混在豆腐裏,辣的出了一額頭細細密密的汗,嘴裏哈着氣,扒飯的動作都不停,他往盤子裏挾羊肉,努力勸:“不是喜歡喫肉,多喫點肉。”

    “娘,好喫嗎?”其其格伸來勺子,剛想挖一勺就被打了手。

    “不能喫,會拉肚子的。”巴虎警告,“還有這麼多菜,你們隨便喫。”

    但蜜娘就很堅強地抗住了,一個下午在巴虎擔憂的視線下轉悠,愣是一點事都沒有,這可讓她得意死了,“不愧是我們中原來的東西,認主兒。”

    巴虎冷漠糾正:“人家是打西域傳來的。”

    “那也是在我們中原生的根發的芽,開的花結的果。”

    “你現在在哪兒?種番椒的土和水是從哪來的?”

    蜜娘不理,堅信是番椒認主,到了晚飯時又嚷着要喫炒牛肉,牛肉裏也要加番椒。

    可得了吧,“你明天還去不去撿鴨蛋了?要是不去我就讓你喫。”

    蜜娘再三猶豫,“那我還是回來再喫吧。”

    晚上又是清淡的一頓,巴虎這個狠心的,炒菜連花椒都放的少,蜜娘舀着雞蛋羹喝,拿眼譴責他,好狠的心。

    男人只當眼瞎心盲,晌午豆腐裏的花椒她都給嚼吃了,一大把花椒,他怕傷了她的脾胃。

    ……

    “艾吉瑪,你去不去?”巴虎架車的時候問。

    艾吉瑪搖頭,“我在家守家,喂狗的事交給我。”

    “也行,我囑咐了牧仁大叔晚上留家裏,你不去就讓他跟你睡。”大斑小斑他要帶去,至於大黃,本不想帶的,但怕他它會循着味兒追過去,或是找不到蜜娘夜裏再跑丟了,還是給栓了繩帶上了。

    大黑馬拉着的車裏坐着人,紅馬大棗拉着車跟在後面,大斑小斑和大黃在第二輛車上,車門用棍子插着,只有窗戶開着。馬養熟了不要架車的人就會跟着前方的車馬走,不會像羊一樣,見到青草就要拐道去撈一口。

    一路上不見人煙,但偶爾會有老馬低頭在啃草,也有野駱駝機警地在河邊喝水。駱駝是駱駝羣裏逃跑的,老馬則是牧民放生的,馬老了就不讓它再幹駝人駝物的活兒,在草原上過段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最後倒在一片少有人涉足的草地上,一身馬肉餵了天上的鷹,地上的狼,以及草裏的螞蟻瓢蟲。

    遷徙的野鴨大雁都南飛了,天上偶爾飛來一兩隻失羣的孤鳥,無望無措,但還在堅持在四方闖蕩。不是死在獵人的箭鏃下,也會在第一場大雪降臨時,凍死在皚皚白雪裏。

    “爹,又一隻野鳥被射中了。”其其格和吉雅坐在車轅上,仰頭往遠處的黑影直挺挺墜落。

    巴虎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快到阿斯爾住的村落了,在走近時,一隻插着短箭的大雁掉在馬蹄前。

    “籲——”巴虎勒住馬繩,跳下去把鮮血染紅白羽的大雁撿起來,轉手遞給兩個孩子,趕馬繼續走。

    “哥,我們的大雁被人撿了。”一行三個人,一個姑娘兩個半大的小子。巴虎不等對方開口,拿了大雁扔過去,“沒打算佔爲己有。”

    “你們是來走親戚的?”爲首的小子傾身接住大雁,抽掉短箭插回箭筒裏,“我見你們眼生。”

    “是,阿斯爾家的親戚,讓一讓,別擋着路。”等繞過三匹馬,巴虎對其其格和吉雅說:“等你們大了,爹幫你們馴服兩匹馬,教你們拉弓射箭,也能像他們一樣威風。”不用像個小傻子一樣盯着人家冒星星眼。

    兩輛馬車先後在阿斯爾家門口停下,屋裏的狗聽到聲跑了出來狂吠,大黃把狗頭探出車窗也跟着叫。

    “大兄,果然是你們。”阿斯爾趿拉着鞋就跑了出來,脫了鞋衝兩隻狗拍了兩鞋底,“呦,原班人馬啊,等等,我去把狗栓起來。”

    “還記得這裏嗎?你們兄妹倆今年年初還來過。”巴虎問。

    “滑冰。”其其格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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