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東京對魔特異校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怕驚擾了山裏的來客,巴虎按耐住好奇,一連三天沒去看它們,除了餵飯的時候會看一眼,其他時候完全撒手不管,隨它們是跑還是留。也囑咐了其其格和吉雅,不讓他倆靠近它們,有山裏來的那幾只在,也不要去摸大斑小斑和大胡小墨。

    其其格和吉雅沒意見,大斑小斑會在有人來買蜂蜜的時候帶着大胡小墨進屋要蜜喫,趁着那個時候,想摸就摸,想抱就抱,也不是完全接觸不到。

    每日早上和傍晚,山裏來的五隻山狸子都會叼五隻血淋淋的死兔子回來,有人在院子裏就扔門口,沒人在家就叼進去扔院子裏。

    扈文寅站在河邊親眼看見五隻野性十足的山狸子嘴含兔子進了門,幾息的功夫又慢條斯理走了出來,鮮紅的舌頭捲走嘴邊的兔血,在瞥見人時,輕蔑又不經心地挪開視線。

    明明是在人的地盤上,它們拽的像山林霸主,氣煞了人還讓人忍不住盯着它們打量。

    “師兄,你又給它們授課了?你調/教這些野物挺有一手的啊。”

    “授什麼課?我沒調/教它們,我至今沒跟它們正面打過交道,它們也不愛搭理人,就喫飯的時候會出現,填飽肚子就跑沒影了。”巴虎搖頭,他甚至都不清楚山裏來的客人夜裏在不在狗屋裏睡覺,他頭天晚上鋪的乾草至今沒有躺臥的痕跡。

    扈文寅也不懷疑他說假話,只是納悶它們的行爲,“不搭理人,卻會一天兩趟的往家送兔子?”

    巴虎翹了翹嘴角,眼裏涌出了自豪,“對,有靈性,也可能是我家大斑小斑教的好。”

    扈文寅哼笑出聲,“我誇你兒子都不見得你這麼驕傲,師兄,明年小斑再生崽子了,你送我兩隻?”

    巴虎覷他,好大的口氣,一隻他都不想給,還兩隻?他不接話,見希吉爾拿賬本來了,他伸手接過來,看了一眼轉手遞給了身邊的人。

    “兩千八百二十九隻羊,一千零一頭牛,六十三匹馬,五十七頭駱駝,這還不算租出去的,師兄,你家產不少啊。”扈文寅拿出官府的賬本比對了一下,跟去年相比,他又養成了一千兩百多頭牲畜,然而前年增加的卻只有百來頭。

    “今年累懵了頭吧?”

    “是有點,不過也還好,男僕也又添了五六個,也不算太累。”

    “明年呢?明年還繼續擴大種羣?”

    巴虎擺了擺手,養牛羊留羔子要一年多一年少,要給一年緩勁兒的時間,“明年留羔不超過五百頭。”

    “也是,別太累了。”扈文寅在賬本上登記上數目,“你兒子還沒長大,養太多了你操心不過來,我嫂子還養的有蜜蜂,攤子鋪的太大太累人了。”

    養蜂倒是不怎麼讓人操心,放了蜂箱也就夏末秋末割蜜費些功夫,但這話巴虎也就在心裏想想,他順着扈文寅的話說:“你說的對,不過我家裏的嘴多,一天一隻羊還有些不夠喫,隔三差五還要專門宰只羊給狗加餐,留的羊羔不足四百隻就要喫老本。今年又添了五張嘴,明年再生一羣,我估摸着一天要宰兩隻羊,到了年底還要交歲供,這麼一算下來,我至少要留上千頭羔啊。”

    扈文寅眯眼盯着他,見他臉上的震驚和慌張不做假,一言難盡地開口:“哥,你以後可別說我爹教過你,丟人啊,過兩年我大侄子去念書你也跟去再學兩年吧。誰家算家產不算租出去的,還是你家的租出去就送人了?今年春天你租兩千只羊出去,後年春天收四千只回來,一來一回多了兩千只,交了兩年的歲供還有剩上千只。”

    巴虎這纔回過神,“對,你說的對,我把這部分給算漏了。”險些嚇的要把山裏來的客人趕走。

    “我跟你沒話說。”扈文寅收起官府的賬本,把另一手的賬本扔給他,“走了,你繼續掰扯去吧。”

    他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十一月十八我娶媳婦,記得來喝喜酒,我娘說讓吉雅和其其格前一天去給我滾牀。”

    “好。”巴虎拱手,“恭喜啊,長大了。”

    扈文寅咬牙,長大了?這話聽着可真嘔人,“你不會說話就像前幾年那樣閉嘴別說話。”

    巴虎端着一副長輩樣,包容的笑笑。

    ……

    巴虎帶着一家人趕了四百隻羊去了都城,蜂蜜已經賣掉了大半,今年不打算再擺攤賣蜜。去衙門交了歲供領了鹽,拐道去了另一條大街,存放了勒勒車,一家五口人帶着艾吉瑪進了成衣鋪。

    “小孩膚色白,嫩黃青綠緋紅色都可以試試。小阿嫂你試試我家的這件水紅色的袍子,你長相富貴,素淨的顏色不適合你。”

    蜜娘摸摸臉頰,長相富貴?不就是她臉盤圓潤嘛,“我不要紅的,是去喫喜宴的,別跟人家重要的親戚撞色了。”她看了一圈,選了個青黃交織紋的羊絨袍子,這個顏色好,像春天開了黃花的草原,亮眼有生機。

    “那件瓦青色的棉袍我也試試,棉袍在家穿方便。”

    巴虎把哈布爾給艾吉瑪抱,他給其其格和吉雅換上緋色的小袍子,“好看,就這兩件了,待會兒再去買兩個金項圈,買兩頂新帽子。”穿的快脫的也快,冬天還是羊毛襖保暖。他把袍子遞給女掌櫃,讓她把那件水紅色繡杜鵑花的袍子也拿下來,說了蜜孃的尺寸,“合適嗎?”

    “合適合適,冬天的袍子就是要寬鬆一些,要不我拿進去讓夫人試試?”

    “不,你給我包起來。”巴虎先結了賬,見蜜娘穿了新袍子出來,他點頭道:“好看,兩件都拿上。”又急匆匆把錢付了。

    “不能給娘說,等回去了再讓她知道。”他跟兩個孩子咬耳朵說悄悄話。

    其其格和吉雅笑眯眯點頭。

    男人的袍子好買,不外乎就那幾個色,樣式大差不差,巴虎直接報了尺寸,選了件藏青色的。艾吉瑪也要了件棉袍,“今年我大姐二姐給我做了羊毛襖,我買件棉袍就夠穿了。”

    出了成衣鋪又進了鞋鋪,除了哈布爾,五個人都買了新靴子。出了鞋鋪又去買了帽子和手套,這兩件是漠北的冬天必不可少的。

    其其格和吉雅一人一頂金項圈,其其格又添了個紅瑪瑙的額墜,比扈家送蜜孃的那個小了一圈,通透度和顏色也比不上,但其其格拿到手已經樂瘋了,走出銀樓了當街嘎嘎大笑。

    “走了,再笑下去人家就要把你當個瘋丫頭看了。”蜜娘忍俊不禁,摟着她的肩膀往錢莊走,全身上下都買齊了,留下買糧買鹼的錢,大半存進錢莊,小半留着來年花銷。

    其其格又嘿嘿兩聲,“我太高興了。”

    “看着路,別撞人了。”蜜娘一手牽住她,一手拉着吉雅,路過打鐵鋪,她進去望了一眼,“可有鐵鍋賣?今天就能拿走的……行,我先付錢,待會兒拐過來拿。”

    “怎麼想起來買鐵鍋了?家裏的鍋破了?”巴虎抱着哈布爾站在鋪子外面,等她出來了才問。

    “送人的,之前盼娣不是說她安頓好了請喫飯來着,我之前去她家,發現她煮飯用的還是陶罐。”

    巴虎點了點頭,人情往來的他不在意,全由蜜娘做主。

    取了馬車一路把存在鋪子裏的衣料袍子靴子鐵鍋都拿上車,再去幹果鋪裏買了乾果鮮果,最後去買了鹼塊兒,就該回家了。

    ……

    “咦?怎麼就你們四個,另外五隻呢?”晚上餵飯的時候,巴虎在狗屋裏外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從山裏跟回來的客人。

    他進屋跟蜜娘說了一聲,取了油燭去狗屋裏坐着,等大斑小斑喫飽肚子又去河邊喝了水,帶着大胡小墨臥在鋪了乾草的毛氈上閉眼睡覺了,另外的五隻還沒回來。

    “你們也睡得着?”巴虎把大斑小斑推醒,“媳婦和崽都不見了,你們還有心思睡覺?”他懷疑是不是有人趁他不在家把山裏來的山狸子給害了,但見大斑小斑這一心喫喝的樣子也不像。

    “還是又回山裏了?”

    巴虎凍的受不了了才跑進屋,進了臥房迎着暖氣打個哆嗦,“也不知道是回山裏了還是被人逮住了。”

    蜜娘想想回家後大斑小斑精神抖擻迎上來的樣子,搖頭說:“不可能被人逮走了,它們要是被逮住,大斑小斑不可能安安穩穩坐家裏等着喫飯。”

    “明早問問朝寶和牧仁大叔他們。”

    這晚巴虎沒睡好,心裏惦記着事,一夜醒了三四次,透過窗戶看烏漆麻黑的夜色,沒公雞打鳴,他也分不清是什麼時辰。

    “東家,你一大早蹲門口乾嘛?吹冷風啊?”牧仁大叔要趕在其他僕人來之前煮一壺酥油茶,所以每天早上是他最先來。

    巴虎問了大斑小斑昨天的情況,“山裏來的五隻山狸子昨晚沒回來喫飯,今早也不在,你昨天可看見它們了?”

    “大斑小斑帶着兩個小的,昨天下午大半天都在家裏睡覺,另外五個我沒看見。”

    巴虎問了一圈,終於有人說晌午那會兒看到它們兒往南跑,“那會兒你家的大斑小斑也在,我去找馬的時候它們一羣都往南跑,找馬回來就只看到了你家的四個在東邊的山坡上臥着。”

    “原來它們沒留下來的意思啊。”巴虎回家坐在竈下燒火,仔細一想,他以爲的它們逮兔子回來是送他的,實際上人家只是叼回來讓他處理皮毛;他鋪了乾草窩讓它們睡,人家夜裏保不準喫完飯就溜跑了。

    “所以它們跟回來是什麼意思?探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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