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冷白甜[娛樂圈] >第8章 “封、場!”
    晚上八點多,薛翹的最後一場戲終於拍完了。

    下午六點就來了片場的謝盟,周圍被四個門神似的保鏢隔出一片空地,委委屈屈地坐在一個片場用的矮椅上,一窩就窩了兩個小時。

    他每週的週六、週日,都會抽出幾個小時,來片場接薛翹下班,這樣的場景,自從謝盟來到了上京市,已經陸續發生了很多次。

    剛開始工作人員還有點不太適應,好在謝盟雖然看上去不太好惹,但每次來的時候,都是一個人靜靜地坐着,並不干擾他們的工作,日子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這個的貌似來頭不小的男人,在固定的時間等他的“家屬”一起回家。

    車裏,謝盟確認了一下明天的日程,對着薛翹說:“週一晚上有個酒局,在外地,回來會很晚,不用等我了。”

    “好。”薛翹聽話地點頭,“那幅畫就差最後一點了,我畫完就回去睡。”

    薛翹不喜歡待在自己的家裏,除了晚上睡覺,她都把時間耗在了隔壁謝盟的別墅裏。

    “晚了就睡下。”

    “……”

    望着又不吭聲了的薛翹,他再次忍耐住逼迫她的心。

    他知道自己的控制慾很強,但在沒搞明白女孩到底瞞着他什麼事情之前,他不想做的太過火嚇壞了她。

    他告訴自己,要給女孩時間,讓她主動傾訴,不能像兒時一樣霸道地管制禁錮她。

    他知道,一味地控制會讓她失去自我,喪失對抗困難的勇氣,無論她有多麼依戀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間。

    飛不起來的鳥,會死。

    要忍耐……

    週一。

    謝盟一大早就接到謝澤夏的電話,通知他時間改到中午了,好在他離聚會的徵寧市不遠,算是卡着點到了地方。

    觥籌交錯之間,謝盟有些微醺,一向收斂的還算不錯的危險氣息,漸漸在他身邊瀰漫開來。

    “那是誰?”一個似笑非笑的男人,感興趣地看着和這個酒局這個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謝家的公子。”旁邊的中年人呵呵一笑。

    “哪個謝家?”

    “謝氏科技的謝家。”

    “呵,謝澤夏不是搞信息技術?”那男人興趣更大,“他這個兒子,竟然來參加醫藥業的聚會,有意思。”

    “哈哈,謝少可不是簡單人物,老謝研究水平極高,但管理公司是真不行,謝老爺子走了之後,謝氏差點完蛋,還是那時候未成年的被謝家藏得嚴實的謝盟,以雷霆手段擺平了公司,當年所有因爲年齡小看他的人,都付出了血的代價……”中年人回憶起當年的動盪,心有慼慼,“可惜的是,三年前謝少誤殺了敖家的獨子敖卓,被判入獄,最近才被放了出來。”

    “呦,那倒真是有意思了。”坐着的男人站了起來,“趙總,幫個忙,引薦下。”

    “好嘞。”趙總滿口答應,引着看上去腿腳似乎不太靈活的男人,慢慢走向了謝盟。

    “謝少。”

    謝盟回頭看去:“您好,趙總。”

    “謝少,好久不見,有位朋友想要認識你,正託我引薦呢。”他讓出身後的男人,“這位是國際著名的犯罪心理學專家,段宓。”

    謝盟謹慎地看向這位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瘦削男人。

    “小段,這位是謝氏科技謝少,謝盟。”

    謝盟看着笑盈盈的男人臉色不明顯的一頓,而後問道:“幸會,謝盟是嗎?冒昧問一下,謝少爺的盟是哪個盟?”

    “……幸會,上明下皿。”謝盟疑惑地看着表情有些奇怪的段宓,“有什麼問題?”

    “不不,別介意,我想起了一件,以前感興趣的事。”這麼巧,三年前入獄,而且名字一模一樣也叫謝盟,“不要用這樣懷疑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什麼壞人。”

    段宓看上去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真實了許多。

    “最遲幾個月,我們還會再見的。”他像是對一個關係不錯的,久未見面的小輩一般揮了揮手,自顧自的向外走,“回見了,謝盟。”

    “哎?”趙總詫異地看着剛剛明明還很感興趣的段宓,沒說兩句話就提前離場了,“這就走了嗎,不再喝幾杯了?”

    謝盟看着段宓步伐奇慢地向大門的方向走去,一眼就發現了這個男人一隻腿有殘疾。

    直覺告訴他,這個自顧自說話的奇怪男人並沒有什麼惡意,便收回了審視的目光。

    ……

    晚上七點多,謝盟的車開進了上京市。

    “二少爺,是回別墅嗎?”司機布尼安問。

    車裏縈繞着淡淡的酒氣,一直閉目養神的謝盟睜開眼,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軟件,屏幕正中央瑩瑩閃爍的銀色五角星,顯示的位置還在片場。

    “去片場。”

    “是,二少爺。”

    夜幕深沉,盧青寶揹着鼓鼓囊囊的書包,熟門熟路地走上了一條燈光昏暗的小路。

    異樣的靜謐在這條濃稠陰暗的道路上瀰漫,她走到一半,才後知後覺地感到周圍氣氛有些可怖,像是有一雙黏膩的眼睛緊緊盯着她的身體。

    盧青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當她走入了一個黑皴皴的橋洞之下時,忽然聽到了身後本應空無一人的地方,有人喊道:“小姑娘……”

    她一陣惡寒,被跟蹤的恐懼讓她不敢回頭,拔腿就跑。

    那人兩步就追上了她,一隻帶着機油味道的手捂上了她的口鼻,另一隻手以她完全無法抵擋的力道,將她按倒在橋下潮溼腥臭的泥水裏。

    “嘿……嘿嘿……小姑娘。”那人感覺到她拼命掙扎的力道,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刀,俯身威脅道,“你知不知道,剛死的人還是熱乎的,只會讓我、更興奮……”

    “啊——”

    身形高壯外貌兇狠的男演員,不知怎麼的被壓在身下的薛翹使了個巧勁,掀翻在地。她跪在他的後背上,看似羸弱的雙手將他的胳膊死死地扳向了後背,眼看着就要折斷時,導演氣急敗壞地大喊了一聲:“薛翹,你幹什麼呢!”

    “……”薛翹回過神來,抱歉地看着膝蓋下壓着的前輩,“鄧老師,對不起,我有點……”

    “我的老腰啊……”杜文石的好友,五十歲拿了無數國內影帝的男演員鄧遊,好不容易抽出一天的時間來,給初次導演文藝片的杜文石客串,沒想到翻了車。

    一個打戲出身的男演員,連一個小女娃都按不住,說出去都覺得沒面子。

    “薛翹……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我都不知道怎麼被你掀起來的,這是馬伽術吧……”

    “老鄧,你沒事吧?”杜文石遠遠地喊。

    “沒事沒事!”

    鄧遊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站了起來,小聲對她說:“孩子,你有點兒入戲了,別怕,拍戲而已,我會注意分寸,不會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對不起……”薛翹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重新開始,準備好了嗎?”

    “我ok。”

    薛翹呼吸依舊有些急促,在場的人等她平靜了近五分鐘,才聽到她說:“可以了。”

    “再來一次,三、二、一、action。”

    橋上是六排的汽車道,發動機的轟鳴聲和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混雜一起,再加上現在是雪夜,人人都關窗開着空調,她的呼救聲根本不可能有人聽到。

    那男人感到盧青寶漸漸停止了抵抗,緩緩鬆開了手。

    “別殺我。”她低聲說。

    她的表情僵硬而空洞,雙手深深刺進了身側的泥土,看不清臉的男人發出幾聲淫邪的輕笑,陰寒的刀鋒指着她的臉輕輕下移,刀尖卡進寬大羽絨服拉鍊上的孔洞裏,他極享受的,一邊審視着女孩馴服的模樣,一邊用刀尖緩緩拉開了她的外套。

    他割破了她的褲子,無意間劃傷了她的身體,鮮血浸染了牛仔褲,變成了黑紅色,反而讓他的呼吸更加粗重。

    她的腿依然抗拒的緊緊並着,男人冷笑了一聲,將刀淺淺刺進她的小腹,疼痛讓她瞬間清醒,而後顫抖地放鬆了力道。

    男人終於如願以償地卡進她鬆開的雙腿,伏上了她。

    她面無表情地睜大眼睛,但是淚珠卻像是崩壞的水龍頭,源源不斷地從眼中涌出,滑下臉頰,砸進污濁的泥漿。

    鏡頭上移,略過她晃動的身體,最終定格在了盧青寶充滿了怨恨、痛苦與絕望的眼神中。

    ……

    “謝少?”

    杜文石的“咔”喊了一半,詫異地看着帶着一身彷彿要殺人的氣勢衝過來的謝盟。

    “封、場!”謝盟終於卸下了剋制自己的僞裝,用彷彿惡鬼般的聲音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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